《王子遇上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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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遇上王- 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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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不围着我转的不安全感。以后再怎么补救,没用。你就受着。你也别不让他干家务,你知道他现在是个什么状态?你拦着他这个举动像谁你知道么?”
  谢源把茶几上的本子捧过来,随便调出一篇文档,深情并茂地朗诵道:“祥林嫂,你放着吧,我来放;祥林嫂,你放着吧,我来拿;祥林嫂,你放着吧!——你就这样,四婶。你太愚蠢,也太残忍。”
  顾东林恍然大悟,回家打开了家务的门禁,在传授家务的过程中达成了家庭互动,然后慢慢抽身做了甩手掌柜,打电话让主宅的保姆们都不用来了,四层楼加个小阁楼全丢给段榕一个人,每天回家都看见博美累成了死狗,打碎的盘子也越来越少了——也有可能是都被处理掉看不出门道。
  如是过了十天半个月,顾东林考试也考完了,网络上也有了新的话题,顾东林就怂恿着段榕出门上班去。段榕摇头:“我不要去。他们都……都会那样看我。”
  顾东林开导他:“你可是大老板。”
  段榕竖起耳朵:“宝贝,你陪我一起去好么?”
  顾东林啧了一声:“宝贝,该断奶了。”
  段榕就不想去了,宁愿在家谈些爱而不得的曲子传回给Matthew,弄得Matthew老以为他们要离婚。
  顾东林真是拿他没辙了:“那宝贝,要不这样吧,我们把你在圈子里的朋友都请到家里开个PARTY怎么样?我们一起招待他们,好不好?”
  段榕这回满意了,亲了亲他的鼻尖,回头敲定了个时间,与Matthew一起筹备起来。那天正是顾东林考完最后一门,约好下午四点来接他回家,顾东林批了点卷子就火冒三丈不想干了,开了机默默刷微博等四点。现在他可很红的,连在网络上插科打诨也不敢了,成天很严肃地在上头写些谁都看不懂的话,糊弄广大看热闹的网民,段榕还让他开个小号。其实他也没那么多闲工夫,更多时间也就浏览浏览几个关注的人,发觉最近中宫娘娘非常淡定,从前那种隔五分钟镇抽一下的病症痊愈了,甚至他那么大事,她更是连一句冷嘲热讽都没有,很可疑,私信一条,无果。
  这时候一个老朋友给他挂了电话,聊着最近他出柜那事,聊着聊着不自主就聊到了中宫,说她现在好像辞职了。两个人在一起十年就这个不好,朋友圈全重叠的,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顾东林有些奇怪,问好端端地辞什么职,朋友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后来顾东林给中宫挂了个电话,居然停机,想想不对,刚好段榕派来的司机到了,就让他先拐去中宫家里看看。敲门没人应,报纸塞得信箱都快爆炸了。
  刚好隔壁给儿子带孩子那阿婆啃着甘蔗出来,见到他,哟了声:“老小子,好久没来了啊!和人家大闺女掰了?”
  顾东林一边打招呼一边心想,老太太,您真是一针见血。
  结果老太太啧啧两声,脸孔一翻:“你们现在这些小伙子,啊,把一好端端地大姑娘害成这样!都是爹生娘养的,有没有点良心!”
  顾东林心里一寒:“她怎么了?”
  “要不怎么说你们男人,没良心!”那老太太抱着孩子敦了敦,白他一眼,凑近他又低又沉地说,“跟你说了吧!半个月前,那大闺女挺着个大肚子,吞了安眠药了!现在大概还在医院里带着呢!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照顾……说老实话,她那娃是你的么?”

  95、贱人就是矫情

  顾东林在病房外透过那一小片玻璃窗;看到躺在床上了无生气的中宫的时候;很难说清楚那是怎么一种感情。她跟了他十年,他一直觉得她还会跟自己过完下一个十年;下下一个十年;即使理智上很明白,大家已经结束了,但是;还是无法说服自己她与自己无关。他们相携走过最好的岁月,因为给予互相太多而一辈子做不成敌人;也因为互相伤害而一辈子做不成朋友;如果有什么词可以形容也许就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无名无分;偶然再遇到的时候,会感觉时光倒流,她在他眼里依旧是家人。
  顾东林推门进去,姑娘躺在床上微微睁开眼,然后别过头去。他坐在她床边给她剜了个猕猴桃。姑娘眼角的眼泪落在雪白的枕上。
  “怎么就想不开了,什么事情闹得都不想活了?”
  姑娘转过身去。
  “孩子还好么?”顾东林把她掰过来,“预产期在什么时候?”
  姑娘说你走吧,别理睬我了,我就一贱人,我自己矫情着呢。
  顾东林没说话。
  姑娘顿了顿说,从前你不总成天鼓捣人活着为什么么?我每次一问你,你就很认真地反问我:那你怎么不去死呢?我前几天又问了自己一次,突然觉得挺有道理的,而且答案好像也不止一个。
  顾东林苦笑:“怎么怨我。那个回答很标准,而且比较容易……这是遇上贱人了?听说不是年轻有才,又对你挺好的么?”
  中宫整张脸都白晃晃的,下巴尖得能去犁地,就一双眼眶红得要命,木愣愣地盯着天花板:“总裁遇上棉花糖那才甜呢。总裁遇上白骨精,都是虐上加虐。”
  顾东林沉默。
  说来也是个平淡无奇的故事:天之骄子与优质大龄未婚女青年,缠绵时山盟海誓非君不嫁非卿不娶,到头来却发现原来是做了第三者插足。高门甲族,离婚是等不来的,除了一段没有结果的姻缘和留下个孽种,要名分没名分要爱情,似乎也就成了个笑话了。唯一能指望的就是那个说不准的十几二十年后,孽种成就一段复仇亦或寻亲的传奇,喷洒满地亲兄妹乱伦的狗血。而这也未免太飘渺了一点,姑娘是要脸的人。她若是不要脸,没有心,大概还能接受少奶奶的照顾,可她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偏偏没学会去要一份有缺口的爱情。缺口是补不上的,不拿那枚对了的楔,就时时刻刻空在哪里。
  “你当初怎么就信这种人呢?姐姐,信男人不如信鬼不是你自己成天挂在嘴上的?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幅鬼样子了呢。”顾东林理了理她的长发,“为这种人不值。总会有更好的。”
  “你是不是觉得我特活该?放着你这样的不要,去找个这么不靠谱的。”姑娘哭着笑。
  顾东林没有回答。
  姑娘说我是轻贱,但是顾东林,我心甘情愿的。我跟你分是因为我不爱你了,我跟他好也是因为我爱他了,我不图他什么,但是他跟你一样骗了我。不过他装得比你像多了。姑娘抓着床单,“他乐意装得这世上没我就成不了,所以我也愿意没他也成不了。你们男人都一个德性,但是我不一样,我说我会死我就真的会死!”
  说得咬牙切齿,披头散发,好一个癫狂的情痴,引得隔壁的几个孕妇都纷纷偷窥着这一床。顾东林脸一红,头皮一炸,赶紧握住她的手摁住人:“姐姐,你冷静啊!动了胎气!这事儿你跟我说没用,那蛮子什么时候过来?或者我把他拎过来,啊?他做事总得负责任吧!他怎么说啊?”
  女人嚎啕大哭,哭软在他怀里,好一阵才浑身汗湿地睡过去。顾东林期间掐掉了好几个段榕的电话,这时候问了问主治医生,情况并不好。这么大肚子了,生都快生了,精神这样不稳定,还没有个人陪着,实在不像话。还意有所指地鄙视着他,认为年纪都这么大了还像个高中生,也忒不是爷们了。
  顾东林握了会儿手机,把金属都握热了,给段榕打了个电话。接起来那边很热闹的,他还没来得及开口,段榕就问他,回来么?
  顾东林说今晚上可能回不来了,朋友出了点大事,在医院里陪着。段榕很平静地嗯了一声,挂了,他都来不及嘱咐一句你别多想。想了想,还是把事情都码好发了条短信。陪到第二天谢源也过来探望了一下,看着中宫娘娘简直要嚎啕大哭一番,连说当年要不是顾东林这厮挡路,师妹,我早娶你了。师妹你可是师兄的女神啊!说着被小少年开门冲进来的小少年撞了一下腰,立刻改了口风:“哪个不要脸的蛮子,说,师兄做了他。”
  中宫到底还是忌惮他真要做,没说。顾东林也不晓得,不过他知道谢源不会真去做。他比起一般太子党来实在是太低调,深知动用关系这个东西,做一次欠一回债,不到非同小可从来不引火上身,也从头武装好自己不给下头人有机可乘。更何况,像这种家室,恐怕谢源做了,中宫也不会开心到哪里去。她要的不是个倾家荡产临死都恨着她的人,如果可以,她宁可豁达到让这人从哪来回哪去。可是她做不到,那也只能无声地望着这个师兄,苦不堪言地同时下贱地望他不要插手。
  谢源和陆铭自动来调班,顾东林就回了家,结果段榕不在家,开完PARTY的脏乱还没收拾干净,就几个保姆勤勤恳恳在干活。顾东林她们段榕去哪儿了,都说去公司里了,顾东林顶着俩黑眼圈笑了笑,给他挂了电话,没接,回短信说忙。他还写了几句俏皮话,之后睡了个回笼觉。那天段榕回来得很晚,他已经出门调谢源去了。有些事情经手不经手,意思差了个十万八千里。
  何况他知道,女人是想有个人说点体己话的。他们俩熟得不能再熟,生得又不能再生,正好印了谢源那句话,至亲至疏夫妻,还统统是对方的旧人,此中合适简直不为外人道也。
  就这样陪了几天,顾东林就感觉到不对劲:段榕明显在躲着他。白天电话打不通,晚上人也肯定不会在他出门前回家,杀去他公司还告知大老板外出探班或者去哪里录歌了,顾东林只能苦笑。他成天这么亲亲热热地解释千八百遍,那厮还是一点不信。顾东林只好腆着脸皮跟谢源他们调了个白天,晚上杀回家里。结果一开门,要死,又开PARTY,把家里弄得乌烟瘴气。
  他一推门进来,一客厅的俊男靓女都是一愣,转头看他。段榕坐在沙发里,回头看到他眼里亮了一下,但立刻就回复冷冷的神态,扭过头去。他们家沙发还是刚挑的进口货,此时上头卧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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