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请别为我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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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林,请别为我哭泣-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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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在这里欢馨的德语水平到是突飞猛进,她结识了被捕前是教师的犹太女孩米娅,跟着她学习德语。闲暇的时候,欢馨甚至自我安慰地想:要是这次真挂了,再穿回21世纪,自己这个精通英、德、俄三国语言的人是不是也能被列入紧缺人才工程?说不定还能弄个联合国翻译当当!

    由于施特凡和约翰娜对欢馨的各怀鬼胎,到形成了他们间的互相制约,谁也没法先动她。但集中营中其他稍有姿色的女囚就没那么幸运了,统统成了约翰娜那头疯狂母牛发泄的对象。凡是上过施特凡床的,没几天准能被她找各种理由折磨得鲜血淋漓,欢馨看着那些气息奄奄、年纪和自己差不多或者更小的女子一个个死去,空有一身医术却无能为力。更让欢馨害怕的是约翰娜看她的眼神越来越阴沉。那不带丝毫掩饰的恨意,那样执着,仿佛已经实质化了,赤/裸/裸、火辣辣地灼烧着欢馨的全身,压抑、恐惧和绝望逼得她简直快要发疯了!

    与此同时,那条项链却通过施特凡的手辗转几天后,交到了曼菲斯特的父亲约纳斯。冯。路德维希;国家秘密警察二级上将手里。此时它正静静地躺在国会大厦四楼,约纳斯那张宽大的红木办公桌上。

    约纳斯上将虽已到知天命的年纪,但光从外表上绝对猜测不出他的年龄。一身笔挺的党委军上将制服,肩头金色的肩章格外醒目,衬得他在温雅中有种特殊的威严。两道浓眉下是一双冰蓝色的眼睛,放射着点点寒星,哪怕只是随意地一瞥,就能让你腿肚子抽筋。

    只见他轻轻拿起那条项链打开,凝视着照片上温柔的妻子和可爱的儿子,眼里流露出少有的柔情。那些温馨幸福的日子仿佛离他已经很遥远了。曾几何时,他也拥有一个充满天伦之乐的家,但后来是什么让自己变得严厉和冷酷呢?是对权力的欲望?是征服一切的野心?还是自己一直追求的那个“帝国梦想”?但这一切到头来又使他得到了什么呢?

    约纳斯重重摇了摇头,狠狠地把脑中那些可笑、软弱的念头甩开,现在他心中应该只有对元首的忠诚以及第三帝国的利益。约纳斯挺了挺胸,正襟危坐,拨通了秘书的电话:“安娜,请你叫路德维希上校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24地狱到底有几层(4 )

    自从儿子受伤回到柏林,元首为了嘉奖他在东线作战的英勇,不仅授予曼菲斯德骑士铁十字勋章,还由原来的中校升任为上校,算是当时党卫军中最年轻的高级将官之一了。想到这里,作为父亲的约纳斯不禁露出骄傲的神情。

    “是!将军!不过……”电话里传来安娜甜美但是犹豫的声音,“路德维希上校说今天身体不适,请假了!”

    “什么?又请假?”

    当初约纳斯一路高升,风流韵事也随之不断,让曼菲斯德的母亲抑郁而终,从此父子关系闹得很僵。毕业后,倔强而特立独行的曼菲斯德又放弃了父亲安排的在党卫军部门安逸的工作,毅然选择了前线作战部队,还被派到了东线那个在所有战场中最为艰苦和危险的地方。

    这次儿子重伤回国,让约纳斯心里又气又疼,好不容易让他爷爷说动曼菲斯德暂时调入党卫军总部,可那混小子竟三天两头请假,理由是重伤未愈。但约纳斯上个周末打电话叫曼菲斯德回家时,还被告知他和一帮朋友去哈维尔河采风了。

    “啪!”约纳斯真是气得两肋生烟,一拍桌子冲电话那头的倒霉秘书吼道,“现在马上给我派人去找!身体不舒服?不舒服就用担架抬着来!”

    安娜听罢,脖子一缩,唯唯诺诺地答应着。

    放下电话,约纳斯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他可以轻而易举地让敌人的间谍缴械,可以用各种残酷的手段迫使最坚贞的俘虏投降,却对这个叛逆的儿子束手无策……

    接到父亲秘书的电话后,今天本来心情不错的曼菲斯德现在正站在大穿衣镜前,郁闷地整理着身上的军装。他之所以不愿意踏入那个所谓的最高权力中心的原因就是,那里充斥着的不是靠溜须拍马获得升职的纳粹党棍,就是父亲手下的一群金发蓝眼的英俊白痴,他们除了媚上,就是整天挖空心思想着怎样对付那些平民。以他的眼光来看,这些人根本就不配称为军人。

    边想曼菲斯德边将制服上的风纪扣/扣好,垂下的手不由停在了伤口的位置。修养了一段日子后,那伤虽然没痊愈,不过也好了大半。这中间固然有良好的医疗条件的因素,更多的是有赖于当初为自己做手术的医生的医术高超,这些都是听医院里的军医说的。

    记得当那个带着眼镜的,据说是目前国内最好的外科医生看到自己的伤口后,惊讶得下巴差点掉下来,忙不迭追问这手术是谁做的,说要拜她为师。

    想到那个倔强的中国女孩,以及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曼菲斯德心中不由一阵惆怅。不知那个女孩后来有没有追上大部队!

    思绪正在天马行空间,就听楼下的门铃响了起来,随即是佣人马提娜说话的声音。

    曼菲斯德整了整军帽,拿起桌上的白手套一边戴一边下了楼,只见父亲的副官罗尔夫少尉正站在门口。

    “嗨!希特勒!”罗尔夫见曼菲斯德下了楼,立即立正,“啪”的一声用力靠拢脚跟恭敬地行礼。曼菲斯德随即也回了一礼。

    “上校先生,将军听说您身体不适,派我来接您!”长着一张娃娃脸的罗尔夫严肃地说道。

    曼菲斯德听罢嘲讽地一笑,越过他走了出去,上了父亲那辆车牌为SS…003的黑色梅赛德斯。

    由于母亲生前喜欢安静,就买下了他现在居住的这座富有德国简约乡村风格的花园别墅,离柏林市中心到不是很远。

    因此半个小时后,曼菲斯德已经站在了国会大厦前。这座建于1884年,体现了古典式、哥特式等多种建筑风格的灰色建筑,如今已被当作了军事工事。四个角楼中有两座被改建成高射炮掩体,大厦的窗户被砌死,俨然一座巨大的雕堡,那强大的压迫感让人站久了就会喘不过气来。

    曼菲斯德深吸一口气,顺便调整了一下领带的松紧,才挺胸走进去。说实话,平时他总是尽量不穿制服,因为这样就可以不用向那些身上挂满金色勋带的“金公鸡”——纳粹官员们行礼了。

    一路上和同僚打着无聊的招呼,无视那些横飞的媚眼,曼菲斯德径直上了四楼,敲响了父亲办公室的门:“报告!”

    “请进!”门里传来约纳斯洪亮的声音。

    “将军!第5‘维京’师上校曼菲斯德。冯。路德维希前来报到!”说着,曼菲斯德将自已挺得笔直,行了一个再标准不过的举手礼。

    儿子没有一丝瑕疵的穿着、周到的礼仪,却让约纳斯感到浑身别扭。站在自己眼前这个英挺的青年,完全就是他年轻时的翻版,甚至青出于蓝,但是他们之间就是缺少了父子该有的亲近,剩余的只是一个下属对上级的服从。

    “坐!雷奥!”约纳斯叫着曼菲斯德的小名,和蔼地说。

    曼菲斯德没有动,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道貌岸然的男人说:“将军,请问有什么吩咐!”

    约纳斯无奈地叹了口气,拿起桌上的项链递过去:“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只是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将你母亲的遗物弄丢了呢?”

    猛然见到这条项链,曼菲斯德心中一惊,眯起眼睛接过,故作不经意地问:“前段时间在战场上弄丢了,怎么会在您这里?在哪捡到的?”他边问边仔细翻看着项链,见那铂金的链子已经从中间断裂,显然是被外力扯断的,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25地狱到底有几层(5 )

    “我也不知道在哪捡到的!”约纳斯调整了一下坐姿说,“这是今天早上从拉文斯布吕克集中营的施特凡少校那里转来的,说是从一个女囚身上搜到的。他们怀疑是偷来的!”

    “集中营”、“女囚”听到这几个词,曼菲斯德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加快了流动,他湖蓝的色眸子里泛起汹涌的浪花,撑着桌子身体微微前倾,焦急地问:“那女囚是中国人吗?”

    对于儿子突然变得激动的情绪约纳斯很是疑惑,他不以为然地耸耸肩说:“不知道!但是不是中国人,和这项链有关系吗?”

    曼菲斯德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清了清嗓子,用尽量平静的语调说:“没什么关系!我只是想感谢一下施特凡少校!将军,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请容许我告退!”说罢微一欠身,也不等约纳斯同意转身就走。

    曼菲斯德这样不礼貌的举动,在约纳斯眼里却成了儿子对自己无声的抗拒。他苦涩地一笑,对着那修长的背影说:“下月是你爷爷的生日,他很想你!回去一次吧!”

    曼菲斯德出身德国容克贵族家庭,虽然那个家族日渐没落,但目前还是保有自己的封地和庄园,就在柏林近郊的波茨坦。不过自从母亲过世以后,他就很少回去了。

    听了父亲的话,男人正要开门的手微微顿了一下,随即点点头沉声说:“我会的!”

    “雷奥,还有一件事我要提醒你。你这个月请假次数已经超过工作日的三分之二了,你的上司都在抱怨了!”这件事约纳斯本不想提,可被其他部门的负责人接二连三地投诉,他又不得不提。

    “哦!那下个月我就改为三分之一吧!”轻描淡写地说完,曼菲斯德将门飞快地在身后阖上,把气得脸色铁青的父亲隔绝在门里。

    匆匆走进办公室,曼菲斯德拨通了接线室电话。

    “长官,您好!我是米勒。沃尔里希少尉,请您吩咐!”电话里传来接线生恭敬的语声。

    “请给我接拉文斯布吕克集中营的施特凡少校!”曼菲斯德握紧了电话听筒沉沉地说。

    不多时,电话里传来一个妩媚的女声:“长官,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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