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华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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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华红尘-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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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萋萋意识到他想做什么,呜呜地叫了起来。黑丑也再次“喵喵”叫。姚季恒摸索着提起黑丑扔到地上。萋萋得到间隙,从他嘴下挣脱。

    “我要睡觉……”

    “乖,明天早上我让你好好睡觉。”

    他想到明天是下午的航班去上海,越发毫无顾忌地重重压在她身上索吻。萋萋的声音渐渐被吞没。黑丑在床边叫了几声,没听见她的声音也停下来了。它对成年人的打架不感兴趣,抖了抖睡得温软的毛发,扔下女主人,转过胖乎乎的身躯,又看中了床前的沙发,跳上去,慵懒地蜷缩起来。

    姚季恒的手已经不知不觉探进了她的睡衣,抚摸上她胸前的柔软,重重揉了一下,发泄几天下来积压的不满。萋萋颤了一下,他察觉到,如同受到了鼓励,握住一团柔软时重时轻地揉捏,一会儿后又摸索着解开她的上衣钮扣,得寸进尺地低头吻上去。

    萋萋的嘴得到了自由,喘了一口气,大叫:“姚季恒,我不要……”

    姚季恒根本就听不进去,半晌后才呢喃一句:“待会儿就要了……”

    萋萋既羞愤又气急,伸手推他的头。他受到了干扰,反而一路朝下吻去。温柔的舌头紧贴着肌肤舔舐带来一阵阵悸动,她越发觉得羞耻,伸腿踢他,又被他握住腿扯下睡裤。纷乱间,她感觉到有温热湿滑的触感落在自己的大腿内侧,一路往上舔舐。她的腿触电似的一麻,脸也一瞬间涨得通红,连声音都抖了起来:“你……变态!”

    姚季恒重重咬了一下回答她,仍然继续吻下去,一直到她最私密的地方。萋萋从来没有想过两个人可以如此亲密,她以为身体连接在一起已经是最大限度的亲近,她敞开自己让他的一部分进入,可是他却以实际行动告诉她不仅仅如此。他不满足那样,他要的更多。

    她的手无力地揪紧了身下的床单,身体深处也一阵阵颤麻,在陌生而剧烈的汹涌浪潮里无助地辗转反侧。

    他却还不放过她,忽然停下来,声音暗哑低沉地传来:“萋萋,你要我吗?”

    萋萋闭起眼睛,咬紧嘴唇。

    他诱哄:“乖,说你要我……萋萋,说你要我……”

    魔音一阵一阵传来,在一片浓重的大雾弥漫中,如同召唤,又像启示。前路迷茫,意识纷杳,她渐渐只听得见这个声音,可是却说不出来话。

    萋萋永远不知道自己说话了没有,他的坚硬灼热猛然闯入的时候,她溢出一声破碎的低吟,仿佛最后的力气也用尽,无力地软倒下来。他在她身上重重起伏,带着霸道的蛮力,一下一下撞击,把自己送入她的最里面。伴着他的动作,思绪飘散纷飞,浪潮携带着莫名的酸涩席卷而来,她渐渐被一阵漫天漫地涌来的悲伤包围。

    在这么接近的时候,她却觉得悲伤。

    他似乎有感觉,停顿了片刻,一只手抚平她的眉头,在她的眉心落下一个吻,说:“萋萋,我不是他。”

    萋萋心里一痛,眼泪忽然流了下来。

 第43章 四十三荒漠之梦



    姚季恒这是第二次触摸到她的眼泪;却仍然令他措手不及。在他眼里,她一向是肆意而高傲的;就算有软弱的泪水;也只会倔强地躲在没人的地方。然而;她在他面前流泪了,他不知道她也会有这么多眼泪;在他没留意时;已经静静淌了满脸;像积压的所有委屈全都倾泻而出。眼泪是温热的;他的手指和嘴唇也沾染了她的温热,心也跟着温软下去,不管她为什么流泪,也不管她的泪水是为谁流;这一刻,只有他见到了她的泪水。

    他一点一点吻掉她的眼泪,吻掉她所有的委屈,又定定地重复了一遍:“萋萋,我不是他。”

    萋萋每一遍都听得清清楚楚,可是却不能睁开眼睛看着他。在无边无际蔓延的悲伤里,时光像漠漠无涯的荒野,又长又慢,渐渐却只剩下一个清晰的念头。她清醒地知道他不是他,他不是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他和那些抛弃过她的男人如此不同,他没有温以泽的庸俗,也没有余锋的胆怯,他只是他。

    然而,那又有什么用。

    在如此亲密的时候,灵魂这么接近的时候,她想,他终究也只是需要一个妻子。

    姚季恒看见自己长途跋涉在一片荒芜的沙漠里,沙丘凹凸起伏,沙浪堆积,像他和她一起看过的那个电影画面。这次却又有了不同,不知走了多久,天边高挂起一轮皎洁的圆月,洒下银白色的清辉,那是属于众生的月光之书。金黄的沙漠沐浴在如水的月华里,滟滟流光,如同恒久的日月星辰。前方有流水淙淙声音,他终于走到了沙漠里的绿洲,触摸到了沁人心脾的水源,那水一滴一滴滑过指尖,又是温热的,像她的泪水。他伸手去擦她的眼泪,指尖触摸到了冰凉……

    姚季恒猛然睁开眼睛,一只手依然下意识在旁边的床位探摸,那里却空荡荡,入睡之前和他在大床紧密相缠的女人早已不见。他再次仔细确认,枕畔没有一丝余温,甚至连床单都是冰凉的,昨夜的一切像是一场旖旎的梦幻,梦醒后一切再次了无痕。他想起了三个月前第一次在这张床上被黑丑叫醒的早晨,在两个人的身体裸‘裎相对后,一觉醒来,也是再没有了她留下的任何痕迹。一切似乎和现在如此相同,可是却又如此不同。那时他更多的是自尊被深深羞辱了的恼怒,现在却是巨大的失落,仿佛昨夜那样的亲密,也成了自己幻想的一场绮梦。

    他在枕间捻起一根黑色的长发,那是她留下的头发,再看看皱成一团的床单被子,心底又溢满柔情。谁说没有痕迹?这些都是她留下的真真切切的痕迹。

    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忽然传来,他连衣服都没顾上套,循声大踏步走向衣帽间,直到展开双臂把她紧紧抱在怀里,梦醒后那巨大的失落感才彻底得到平息。

    萋萋正在衣柜里找衣服,被他猛然从身后拦腰搂住,身体后倾,手臂一带,一叠衣服纷纷坠地。

    她怔了一下,在这么近的熟悉气息里,身体不由自主地依偎在他怀里,嗔怪:“你看你做的好事!”

    姚季恒笑:“我帮你捡起来。”

    说是捡衣服,可是他没动,她也没有催促。就这样默默拥抱了一会儿,他问:“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我又不是只会睡觉的懒猪。”

    这是她早上赖床不起时,他故意在她耳边喊叫的,而那时候她多数还是高枕无忧地闭着眼的,他喊他的,她照样睡她的。不到彻底清醒,她根本就不会伶牙俐齿地骂回去。

    他忍俊不禁:“我宁愿你是一只只会睡觉的懒猪。”

    萋萋的本意是要骂睡到现在的他才是懒猪,可是被他毫不羞耻地轻松推回去了,恨恨地说:“那你抱猪去。”

    姚季恒哈哈大笑,刚刚醒来的复杂情绪跟着荡然无存,心情再度飞扬,她总有办法让他轻松快乐起来。笑罢,他也满足了,松开她,蹲身捡起地上的衣服。萋萋嫌他不会叠衣服,一团乱的衣服就朝衣柜放,又拿出来仔细叠好。

    他负手而立,静静地看她把衣服平放在自己的膝盖上,一件一件抹得平整。而旁边地上有一只装得满满当当的行李箱,他知道是她刚刚收拾的,婚礼后他们就要从上海出发去度蜜月,当然需要准备充足的行李。

    他想了想,说:“不需要带这么多东西,我们先到波士顿住几天,需要什么在那边也可以准备。”

    萋萋手上动作顿了一下,却瞥了他一眼,“你还不去穿衣服?”

    姚季恒差点也忘了自己身无寸缕,看她低头避过自己的身体,忍不住故意撩拨:“反正我早就被你看光了那么多次,穿不穿又有什么关系?”

    萋萋随手就扔了一件衣服过去,兜头罩在他脸上:“你真不要脸!”

    他笑着拿下衣服,却看见她脸上也是笑,下巴尖尖,螓首蛾眉,巧笑倩兮,要有多好看就有多好看。他心底的欢喜也满得要溢出来,只觉得整个衣帽间都是灿烂的朝霞。

    虽然起来得晚了,姚季恒依然没有忘了必要的运动,精神振奋地在跑步机上跑了半个钟头。他沐浴梳洗完毕,神清气爽地走出卧室。萋萋已经收拾好了两人的行李,也煮了一锅面当两个人的早午餐。虽然是用冰箱里剩余的一点食材煮的大杂烩面,香肠、鸡蛋、番茄、生菜一起搅合,但也很丰盛。姚季恒吃得有滋有味,一大碗面呼啦啦就吃完了,又添了一碗。

    黑丑再次被送往了宠物店,离开的时候,萋萋摸着黑丑的脑袋,半天没松手。黑丑也是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直舔她的手心。

    姚季恒不忍心,提议说:“我们带上黑丑吧,到时候也可以放在波士顿给我妈照顾……”

    顿了一下,萋萋说:“不用。”

    傍晚的时候,他们到达上海。

    由北到南,跨越千山万水,走过无涯时光,这个城市即将见证他们的婚礼。

    飞机落地之时,姚季恒想到这个城市即将在他的人生里占有重要的一席之地,具有非凡意义,不由激动。

    萋萋已经有两年没有踏入这座出生和生长的城市,上一回来上海还是因为推卸不了的工作。走出机场,南方冬日潮湿而阴冷的空气扑面而来,裹挟着久远而熟悉的味道,一瞬间许多画面纷至杳来,熙熙攘攘,她下意识抓住了近在身前的那只手。

    姚季恒反握住她的手,感觉到她手心冰冷,伸出另一只手覆盖住她手掌轻轻揉了两下。

    来接机的夏美茹留意到这个小动作,看了一眼女儿的穿着,念叨:“今天气温都零下了,你还穿件薄薄的大衣出来晃。”转而面对姚季恒,又是一脸和煦的笑:“她从小就臭美,长到这么大也不知道多穿衣服,这么冷的天还是不爱穿羽绒服,一直嫌羽绒服不好看,我就说好看不好看能够保暖就行,这不就挨冻了。”

    姚季恒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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