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梦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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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梦色-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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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罢,自己哈哈笑了起来。
  这次到白青衣为藏剑老人说话了:“大师其实不必带鸟。已经名正言顺了。
  飞鸟大师眼神一亮道:“哦?是我的轻功?”
  白青衣还未答道,那枯木已冷冷地道:“不,是你的肚子。
  白青衣笑接道:“已经名符其实,够‘肥了’。
  飞鸟大师气得圆眼睁更圆,指着枯木道人道:“他的名字更取得人木三分,你可知道‘枯木’是什么?
  枯木知他不会有好话,却仍忍不住问:“是什么?”
  飞鸟正等他这么一问,摇头摆脑地道:“寿木也。寿木也。寿木者,棺材板也!
  白青衣忙劝解道:“算了,算了,不要骂了。
  飞鸟大师指着他道:“你也实至名归,白衣者,戏子也,你是穿着孝的戏子花旦,白青衣也。
  白青衣登时啼笑皆非,但他双亲早已逝世,也不去和这呆和尚计较,便道:“说的也是道理,我倒没想到呢。
  忽见叶梦色白着脸在那里,叶楚甚却是脸色铁青,便道:“怎么了?不能手刃大仇憋着气么?”
  叶楚甚沉声道:“若不是重责在身,我真想退出行程,非杀这老匹夫不甘心。
  白青衣目光一闪,笑道:“你几时退出?我们还是你招来的呢。再说,叶兄也知道钟氏兄弟决不于休,只怕跟踪我们的人,在前站就忍不往出手了,等他们来自投罗网,岂不省事得多了?”
  叶楚甚转头,坚定的眼神厉芒一闪:“跟踪?”
  白青衣道:“是。从下大乾山开始,便有而入,一直跟到此处。
  飞鸟大师搔搔光头,没料他头发虽无,头皮却有根多,皮肤似雪片一般纷纷落了下来,飞鸟大师不大好意思,忙道:“一路上灰尘真多。又问:“那跟踪的人不是已经骑马突袭了吗?怎么……”
  白青衣笑道:“那十二骑的突击我倒没察觉,真正在跟踪者,却还没有出手。
  叶楚甚沉声道:“我在等他们出手。”
  藏剑老人忽道:“他们会出手的,只不过,只怕不是向你出手。
  叶楚甚问望藏剑老人:“哦?”
  藏剑老人脸上有一丝很复杂的神色,却哑声说:“他们出手的对象是我。
  众人在等他说下去,藏剑老人道:“江湖中人都不免结下仇,每个江湖人都等着算人的账或被人算账。
  白青衣道:“好,就让账越早算清楚越好。
  藏剑老人道:“就看在哪里算。”
  叶楚甚道:“前面十八里,就是元江府。”
  飞鸟大师喜道:“好,就在那里算!叶楚甚道:“闹市格斗,殃及无辜,除非对方施袭,否则应当避免。
  飞鸟大师又搔搔头皮,双肩衣衫早已落后的铺了一层白屑,他抓搔几下头皮,便想搔出了灵感似的道:“在客栈好了,打个唏哩哗啦的,最过瘾的了。”
  白青衣摇首道:“打的人是过足了瘾,开店的人可就惨了。要是赢的是无赖,店家性命难保,损失更甭提了。要是侠士得胜,扬长而去。开店的又如何收拾?如果是好汉,肯自下银子,虽不致血本无归,但修桌买碗碟的功夫,可是白忙了,万一见了血死人,谁还敢上他的店子?如果双方都是恶霸,借地火并,可苦了开店的。早知如此。真不如开擂台好过了。
  白青衣又道:“所以,能不在客店饭堂里动手,就尽量避免才是。
  飞鸟大师遭:“左又不是,右又不是,这又不行,那又不行。到底在哪里动手才可以!
  叶梦色忽道:“我有一个地方。”
  飞鸟喜问:“哪里?”
  叶梦色道:“衙门。
  众人都怔了一怔,白青衣道:“衙门……这不大好吧?”
  飞鸟也在咕哦:“哪个地方不去,偏选这邪门所在……”
  叶梦色盈盈抿嘴。但没有笑,只说:“元江府的衙门,跟别处有点不一样。
  藏剑老人间:“什么不一样?”
  他本来是个多话的。但不知怎的人,人人跟叶梦色在一起,因见她脸色苍白中姣好,又艳采里微带受思,都想逗她多说话,说连飞鸟和尚也有逗她多笑一笑的心意。
  时楚甚接他妹妹的话答:“元江府的衙门.衙门大老爷姓李,叫岳移,人在背地里称‘李鳄鱼’.又叫‘活剥皮’.我自己在7年前就亲闻过他判一桩案事:一个穷孩子,在路上捡一个姓奢的富家孩子丢下的包子,富家少爷忽然不高兴,叫家丁扭他上衙门.李鳄鱼把他关到现在,还没有放出来;同样那姓奢的富家少爷,企图沾污一良家妇女,其夫发现,叫了起来,给村民扭送到衙门,结果农民全给撵了出来,富家少爷在李鳄鱼那儿好吃好住的被‘保护’了三天,才施施然的出来。出来还不到两天,那对夫妇就失了踪,谁也再没见过他俩———”
  白青衣却截道:“好地方!”
  枯木道人:“这样的地方,不顺便去同一场,在自为人了!
  藏剑老人道:“听来这地方的衙门跟别处衙门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分别。”
  飞鸟忽抢身过来,又是逼近得肚子挺着叶楚甚身子问:‘“我要问你一件事。”
  叶楚甚赶快道:“请说。”
  飞鸟大师眼睛里闪动着怒火,握着拳头,一字一句地道:“富家子和鳄鱼在哪里?” 

 
  
  
   
第七章 富家子和鳄鱼

 
 
  叶氏兄妹并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
  他们的任务是先破黑道天欲宫之五遁阵,再代表白道刀柄会与对方在飞来峰交手。至于铲除袭击者是顺带的事儿.自然不能主动去惹事生非。
  但是他们一行六人还是选了元江衙府,借宿一晚。
  李鳄鱼恰好往“花细馆”享受去了,六侠找不到他,至于衙里的人,见着这六个人,一切威风都不见了。
  这六个人要“借宿”,这些衙役捕快们又有什么办法?只好穴道被封动不得也吃不得的挨冻受冷,也尝尝被关在地牢里的滋味。
  倒是日后无江府的人们谈起,这一夜居然没听到府里严刑掠拷的令人鼻酸的惨号之声,宁静了一夜,直到早上才传来巨响怪声,蔚为奇事一件。
  要不是白青衣、枯木道人等拦着飞鸟大师,令人毛骨耸然的惨叫声一样会传出来——不过却是发自这干平日拷刑无辜百性惯了的衙差口中。
  用过晚膳之后———晚膳是白青衣买回来的,飞鸟大师那份要特加一斤肥肉和两斤烧酒———六人在刑室对着种种折磨人的刑具,不由得气愤填膺。
  白青衣感叹:“偏偏有那种刑具,不是教人死,而是教人活着受苦,求死不得,真是一一一”
  他这句话触起飞鸟大师童心大发,把衙役们一个个都上了刑具。枯木道人开始不怎么,后来也动了好玩之心,两人把这些平时虐待人习惯了的官爷们关了起来,虽无真个动刑,但早已吓得他们脸青唇白,尿流屎滚,喊爹叫娘,求饶不迭。
  白青衣道:“各位既然怕苦怕痛,他日对人动刑的时候。无妨多想一想,若加在自己身———一”
  忽然住了口。
  飞鸟大师问:“什么事?”
  白青衣道:“有人回来了。
  飞鸟大师嘿声道:“回来一个,多玩一个。”衙门里当然有差役来回,但一踏进府门,即给六侠点倒,连半声未哼就软得像条虫。
  藏剑老人道:“只怕这次回来的不同。”
  白青衣笑笑道:“正是。”
  叶楚甚很快地掠了出去,片刻即回,隐约可看出他挺伟的浓眉下一双眼睛微带着奋悦。
  “回来的正是鳄鱼和富家子。
  县大爷李岳移和姓奢的富家子,喝饱吃醉,还未尽兴,要回衙内揪两个答允牺牲色相以救在牢亲人的民女来享乐,两人哼着淫猥的调儿坐在轿里,一摇三摆的晃回衙府。
  护卫这两顶轿子的差役和保镖,正在诧异衙府怎么灯色昏暗,连戍守的班房也不在的当儿.忽然一阵急风,把他们手上写着“县衙”、“奢府”的灯笼一齐刮熄。
  保镖和衙役马上觉得不妙,但衣袂四起,黑暗中几员大鸟般的人影,起伏问已尽点倒了他们。
  “霍”地帝儿被掀起,一人间:“县太爷?”
  李鳄鱼忙道:“不是。
  那人道:“那就是了。
  李鳄鱼叫道:“打劫啊。
  另一个光头的用大眼瞪了他一眼:“你再叫!
  李鳄鱼登时噤住了口。富家子却吓得此时才叫得出声音。一开口就是:“妈呀!
  白青衣一手掩住他的口,问:“你姓奢?”
  那公子哥儿胖得像一只猪一般,而且还是特大号良种肥猪。可是这只肥猪早已吓得像一团渗了水的泥团一般粘在轿里。只会点头,就算是不掩住他的口,只怕他也叫不出来了。
  白青衣笑笑,问:“你就是那个强占民女,陷人入狱的奢豪桃奢公子吧?”说着放开了手。
  胖公子在喉头呜咽了半声:“救命。早已眼泪鼻涕齐流,哭得一发不能收。
  白青衣皱眉低道:“别哭。
  富家子拼命想止住哭,但越怕越哭,越哭又越害怕,身达达达地抖着,就像刚射出箭矢音弦放松弛了,还弹动不已一般。
  白青衣还想说话,忽听闷哼一声,他疾回首;就看见叶楚甚中了一剑。
  叶楚甚和飞鸟大师是在县太爷李鳄鱼的轿子前,没料李鳄鱼也大非庸手,修然出剑,剑穿轿布,叶楚甚及闪,剑中肩膊,同时出剑,剑刺中李鳄鱼握剑手腕,李鳄鱼那一剑便刺不下去,剑也呛然落地。但叶楚甚已然负了伤。
  飞鸟大师大怒,一把就将李鳄鱼揪出轿来,他这一手抓的恰是李鳄鱼后颈要害,孪鳄鱼登时挣扎不得,藏剑老人一个箭步抢近。单足连踢,对了李鳄鱼身上七处要穴,道:“大意不得。
  叶梦色赶了过去,看见叶楚甚盾膊淌血,问:“哥哥,伤得重吗?”
  叶楚甚双眼在黑暗中如狼一般炯炯而视,淡淡地道:“不碍事。
  飞鸟大师歉然道:“对不起。顾着玩。大意给伤了;真是。说着大力一拍肚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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