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是今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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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是今非-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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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凭我的了解,那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前兆。
  “小球,”出于安全角度考虑,以免发生某男子因其女友另选他人精神失常残杀自家兄弟的惨案,我拉过他,示意他站到我的身边: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凭你的作风,你不是正应该和那个美女翻云覆雨吗?”
  “……”小球立时苦了脸,进入一脸为难的纠结状态,似乎天人交战了好半天,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瞪着迟暮:“还不是拜美人所赐!那没眼光的死丫头……”
  我怔了下,立刻意会过来因为迟暮的存在导致了小球的吃瘪,随即很不合时宜的大笑出声:
  “小球……哥可真要替你默哀!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干脆让美人以身相许偿还给你吧,哈哈哈哈……”
  于是他们两人四道恨不得把我就地正法的目光齐齐向我射来。
  “是不是兄弟啊?啊?!有你这么幸灾乐祸的吗?”小球火冒三丈的瞪我。
  于是我反而笑的更开心了,笑的眼泪都要出来,笑的肚子都隐隐作痛,连带着胃部痉挛身体颤抖,不由自主的蹲下来好笑个过瘾。
  其实我也知道,我连笑的资格都没有。
  明明我才是那个,最应该被别人齐齐指着看笑话的对象,就像动物园被关在笼子里表演吃香蕉的大猩猩一样。
  只需要拿根不值钱的香蕉给它吃,它就傻的以为得到了全世界最珍贵的东西,感激到不遗余力的表演各种可笑丑陋的动作,赢得别人带着看戏意味的嘲讽欢喜。
  可是不笑又能怎么办呢?总不能我一个大男人,就跟电视剧里的姑娘家似的,有了什么委屈,梨花带泪的扑到哪个怜香惜玉的备胎怀里哭、顺便浪费上一包餐巾纸吧?
  这也不像样啊。
  “哎哎……”似乎有人在推我,伴随响在耳边的、穿透力极强的大嗓门:“兄弟!你……你清醒点!哥心脏脆弱,可受不起惊吓!”
  “怎么了?”我止住笑,抬起头看着小球:“这么出喜剧,还不准人笑了?”
  “呃……你笑吧笑吧!”小球盯着我似乎愣了半天,最后豪气万丈的挥手:“哥就忍痛抛弃形象当回小丑让你笑个够!你……没事就行了!”
  “多谢裘少赏脸。”我冲他眨眨不知为何有些干涩疼痛的眼。
  然后我看到了他瞬间换上的想吐又不敢表现出来的滑稽表情。
  “好了。”一股大力拉扯住我的手臂,把我从地上拽起。我抬头,对上迟暮平淡如水的眼神:
  “许岸,刚刚在那没喝过瘾,前头有个不错的酒吧,陪我和球再去喝两杯?”
  “啊?”小球在旁边发愣的插嘴:“美人你怎么还没喝够?可是我明明……”
  随后他在迟暮的一个眼刀下识趣的噤了声,带头向前方走过去。
  “把脸擦擦再跟上,痕迹很明显。”迟暮松开我,不知从哪变了张湿巾塞到我手里,低声说了这么一句,然后没有给我任何解释的机会,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前头的小球。
  “……”我那不是哭,我那明明是笑过头了好不好?!
  于是我第一次有了想把迟暮给灭口的冲动。
  作者有话要说:  


☆、厨房走出的贤惠主夫?

  一开始还是三人对饮打着哈哈说着无关痛痒的废话,再然后当我发现酒精对我的吸引力,远胜于一旁神情复杂喝酒比喝咖啡还要斯文的两个家伙时,我索性把全部的感情和注意力投入到一瓶瓶的酒里。
  结果到后来,我已经看不清桌上到底东倒西歪的放了几个空瓶。
  大概是我也进入了天旋地转状态的缘故。
  所以我骂骂咧咧的砸了两个酒瓶,好像还脸红脖子粗的问候了林远,顺带了一众记忆里得罪我的宿敌,就连只是无辜喝酒的迟暮也未能幸免。
  言语之粗鄙若能成真,大概我就可以与这些人的一众亲戚和祖宗发生相当不正当的关系。
  直到最后,在我就要踉跄着摔倒,眼看就要与地上的玻璃碎片产生血浓于水的感情,并且隐隐感到一种无上期待和快意的时候,有人用力拉住了我,并且直接把我拖出酒吧,塞进了计程车里。
  其实我一直很清醒的知道我在做什么,也很清楚的从迟暮与小球震惊同情的眼神里看到了我的疯狂扭曲与狼狈。
  我知道,现在的我,在他们眼里,无异于是一个表演滑稽戏的小丑。
  只是,大概是酒精麻痹了我唯一能用的上的理智神经,让我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举动,让一直压抑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出口,就争先恐后的趁着我意识不清的时候钻了出来。
  所以说,酒精真是个害人的主。
  或许也是我酒品实在不太好的缘故,虽然这么些年,我几乎没有喝醉过,更别提发什么酒疯。就算应酬偶尔喝高,也只是回家倒头呼呼大睡就了事。
  摇晃的计程车让我眼皮愈发沉重,在不时的颠簸里,我的身子越来越歪,然后就索性拿座椅当床,整个人靠在垫子上开始找周公约会。
  等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大亮。
  刺眼的光让我极度不适应,我拿手挡了半天,终于勉勉强强眯着眼睛坐起身。
  然后,大脑一阵抽搐的疼。
  自作自受啊。我叹息,用力的敲打了下自己的额头,这才有心思打量起四周。
  我正裹着被子坐在我家的床上,具体的说是,我和林远曾经的家的床上。
  只不过,庞大空阔的双人床,另一半的被子,却不会再被掀开了而已。
  我很努力的回想了半天昨晚的情形,但实在想不起来后来的走向。
  估计是有钥匙的小球把我给送回来的成果。
  那家伙,直接把我丢沙发上不就完事了,还非要吃饱了撑的把我送到房里来,真是多此一举。
  我暗暗腹诽,闻到自己身上传来的浓烈的让人作呕的酒味和烟味,果断的脱光了衣服,决定去洗个热水澡。
  走向房间的整体浴房,我的手按在门把手上,却连推开它的勇气都没有。
  跟着浴室的玻璃门,我好像还能看到,曾经剧烈运动之后的晚上为我温柔清理的林远,曾经悠闲的早上趁我洗澡时挂着痞痞笑容摸进来的林远,还有曾经沉溺于他给予的虚幻美好中不可自拔的,我自己。
  我深呼吸一口,迫使自己镇定,然后开门,出屋,关门,打算还是去走廊上的浴室。
  刚走了两步我就顿住,昨儿才重逢的迟暮,今天衣冠楚楚却系着围裙,一副贤惠主妇的架势,从我那个都不知道多久没用过的厨房里端着盘煎蛋走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再无重头

  看到我,迟暮定住,随即镇静的把手里的煎蛋放在餐桌上,回头万分友善的冲我展露他招牌式的笑容,顺便恰到好处的露出他那一口白牙:“早。”
  “你……”我瞪着他,仔细揉了揉眼,确定我没有看错之后竟然开始口吃:“你怎么……小球……”
  “油条,豆浆,鸡蛋饼,小笼包。吐司,奶油,煎蛋,咖啡。”他指指餐桌的一边,又指了指另一边,一脸的贤良淑德,像一个称职的保姆一般耐心跟我解释:
  “我不知道你现在喜欢什么口味,自己挑。”
  “都行……”我愣愣的回答,本能的向前走了步,大脑还处于被震动的当机状态回不过神。
  我是自己都真的不记得,我到底是有多久,没吃过一顿正式的早餐了。
  “没有都行这种早点,”他向我努了努嘴:“而且许先生,你确定你不但有裸睡裸起的爱好,而且还习惯于裸吃?”
  我一下回过神来,看他打量着我似笑非笑的神情,这才猛的反应到我的一丝不挂。
  同时回笼的记忆,还有我昨晚在他面前的各种狼狈丑态,以及揪着他的衣领大骂他当年一声不吭就走人跟林远一样没良心活该被阉了的场景。
  我估计我这会的脸绝对和关公有的一拼,于是我一把拉开浴室门,以逃难的姿势直冲进去,听到他在外头的轻笑声:“跑什么?又不是没看过。”
  “哐——”
  我狠狠的摔上无辜的门用以泄愤。
  把水龙头开到最大,把洗发水胡乱的挤在头上一通乱揉,我靠在瓷砖上,任水流将我从上到下冲个透。
  很多曾经相处中渐渐被忽略的细节,在这个飘着早饭香气的清晨,慢慢浮上脑海,愈加清晰。
  和林远最初同居的时候,我们还都是早睡早起按时上班的规律一族。往往我若贪眠,等醒了来到客厅,总能看到林远在那里体贴周到的备着早点。
  于是一身的起床气也会随着他温柔的一笑消失殆尽。
  到后来生意渐忙,因为不时需要夜间联系谈判的缘故,我常常一觉睡到昏天暗地,要么直接中饭,要么草草路上买了早点随便塞几口了事。
  想当然尔,从此林远也就很少下厨。
  我们的伙食开始越来越多的在外解决,我们之间的谈话时间,也随着了解愈深与工作愈忙而越来越少。
  家里的厨房,因为我俩时间的不配合,就几乎形成了摆设。
  “你呢?为了我们的感情,你付出了多少?”
  “我理想中的对象,是一个以我为重而不是以事业为重的人。”
  “岸哥,自从你有了事业之后,就越来越独立,很多时候我都觉得,你只是要个伴,而并不是需要我。你没感觉到吗?”
  林远的话开始回响,洗发水的泡沫混合着热水从我脸上打过去,刺激的眼睛有点发酸。
  大概以他的立场,根本不能理解,我努力的一切,我付出的代价,不过是希望为了跟他更远更好的走下去。
  大概,也真的是我的错误。
  是我不曾站在他的角度考虑,是我的疏忽大意,让他陷入寂寞,给了他走向别人的可能。
  我根本就不具备抱怨的资格。
  可天知道我有多希望,刚刚厨房走出来的,会是一如既往笑意盈盈的林远,会一如既往那么温柔的告诉我:之前的一切只是一场幻觉,一场噩梦。
  我发誓,如果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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