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剑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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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剑玉佩-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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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长风插口问道:“柳兄指何而言?”

柳南江道:“自然是那个‘财’字。”

凌菲浅浅一笑,道:“这笔横财,只闻其虚,不见其实,值得柳兄下如此的决心和贪心吗?”

柳南江神色一怔,道:“虚实之证,尚须加以时日,在下只是先胜而后求战。”

凌长风低喝一声,道:“好!柳兄真是豪气干云,令人生敬。不瞒柳兄说,我俩虽是为了一个‘财’字前来,却只是追寻本门当年被劫的一件异宝,若非这件异宝出现,任他金珠翠玉,武林奇珍,我们也不会动心。”

柳南江问道:“若是贵门被劫的异宝出现呢?”

凌家兄弟异口同声,道:“自然要舍命夺回。”

柳南江笑道:“雄心万丈,柳某预祝二位成功。”

凌菲修冒一挑,掌握时机,问道:“柳兄绝非巧取豪夺贪图横财之人,此来想必另有所谋,可否见告?”

柳南江道:“你我目的完全相同。所不同者,贵门异宝是被劫,本门之异宝则为不慎失落,而且是两件。”

凌长风道:“既然如此,你我不妨订个协议,来日互助一臂之力。”

柳南江摇摇头,道:“这……不太妥当吧?”

凌菲怫然不悦,悻悻然遭:“柳兄嫌弃我俩吗?”

第三回芙蓉仙子

柳南江肃容止声,道:“二位万勿误会,并非在下不愿结盟,因天下巧事太多,万一你我寻访之物相同,到时反为不便。”

凌菲一撇嘴唇,道:“怎会那样巧?门户各别,以称宝之物绝不相同。看来柳兄未具诚意,不过以此话为借口。”

凌长风接口道:“纵非借口,也嫌太多虑了!”

柳南江一蹙眉尖,神态从容,道:“大凡足以称赞之物,必定为之窥视,也必定为之巧取豪夺,故无人能将其持之久远。今日属你,明日属我,一旦又为第三者所得,当你我共争此物时,究竟属你属我,结果必起争端。在下方才之言,可谓由衷而发。”

二人听罢,频频点头。

柳南江又道:“在下急待束装就道,无暇与二位把盏一叙,但愿来日相遇,你我惧已满载而归……”

话中分明有送客之意,凌家兄弟遂起身作礼辞别,道:“托柳兄洪福,小弟等别过。”

柳南江将二人送到店外,见他俩去至梧桐树下,双双跨上那匹灰色骏马,扬尘去远后,方才回屋。

他一脚跨进门槛,另一脚却像在地上生根似拔不起来。

原来他的屋内这时坐了一个二十出头,艳丽无比的俏佳人,杏目圆睁,目光笔直地望向他。

柳南江还以为自己走错了房间,再一看自己的书箱杂物,才知道这位俏佳人是位不速之客。

俏佳人已先启唇问道,“是柳相公吗?”

柳南江点头,道:“正是,请问……”

俏佳人道:“妾身‘芙蓉仙子’纪缃绫。”

柳南江对这位“芙蓉寨”的红粉掌舵并不陌生,因为昨夜赶会就是用她名下的请柬。想到这里,柳南江心头不禁一凛,自己与她素无来往,登门何为?她又怎会知道自己姓柳?

柳南江面带笑容,温文言道:“原来是仙子驾到……”

纪缃绫玉手一挥,辞色严峻地道:“不必客套,请间柳相公有一名随侍仆僮名唤福儿?”

柳南江将头一点,道:“有的!”

纪缃绫蛾眉突地一挑,沉声问道:“人呢?”

柳南江道:“凑巧不在店中。”

纪缃绫追问道:“何时可回?”

柳南江道:“归期不定,最迟九九重阳之日。”

纪缃绫道:“妾身不耐久待。”

语罢,霍地起身离坐。

至此,柳南江已然看出这位仙子登门并无善意,因而忙问道:“想必福儿有所冒犯,在下身为主人……”

纪缃绫插口道:“妾身正是要找他的主人。”

柳南江心中暗想,也许与那张请柬有关,可是福儿是花钱买来的,错也错在纪缃绫的门人,与福儿又有何干?

思念及此,柳南江不禁神色一松,笑问道:“请问找我何事?”

纪缃绫美目一张,沉声问道:“昨晚相公进‘祥云堡’赴会,可是持用本门的请柬?”

柳南江点点头,道:“是的。”

纪缃绫又问道:“请柬从何而来?”

柳南江道:“据福儿说,是花钱买来的。”

纪缃绫冷笑一家,道:“看相公仪表堂堂,一表人才,言行却不光明磊落,殊出妾身意料之外。”

柳南江心中已有愠意,不过,在未明了内中情由之前,还不便发作,只得强装一丝笑容,道:“仙子可去查问一下持柬门人,这请柬是如何来到在下手中的。”

纪缃绫冷哼一声,道:“已经死无对证。”

柳南江惊道:“何谓死无对证?”

纪缃绫冷笑一声,道:“哼!又何必明知而故间?妾身方才所言,相公言行有欠光明磊落,意即在此。”

柳南江沉声道:“在下确实不知。”

纪缃绫柳后一挑,冷哼道:“好,妾身多说一遍也不妨事,我那门人已然浮尸曲江池中,并非溺死,而是心脉震断而亡。”

柳南江剑眉倏扬,脱口道:“又是心脉震断?”

纪缃绫冷声道:“福儿小小年纪未必有如此深厚功力,想必是相公的杰作。”

柳南江莫可奈何地展露一丝苦笑,道:“仙子说得如此肯定,在下真是百口莫辩了。”

纪缃绫道:“有理尽可辩解,只怕相公无理可辩,妾身虽一女流,既然侧身武林,又要开门立户,当不致有失武林方寸,所派进会之人,既为本门代表,必定经过慎选,岂能贪财而卖请柬?此话恐怕没有一人能够相信。”

柳南江道:“事实如此。”

纪缃绫道:“门人被杀也是事实。”

柳南江道:“仙子如愿将‘请柬’与‘被杀’分开来思索,或可想出头绪。”

纪缃绫道:“本门代表就是因请柬而被杀!”

柳南江不禁剑眉深锁,凝声问道:“仙子认定了?”

纪缃绫道:“如未认定,怎敢登门打扰?”

柳南江道:“可否请仙子宽限时日,容在下查寻杀贵寨代表之元凶……”

纪缃绫播口道:“方才已经说过,妾身不耐久等。”

柳南江不禁一怔,道:“那该……”

一语未尽,纪缃绫已沉声接口道:“门户可毁不可辱,妾身要向柳相公讨回一点公道。”

柳南江顿感进退维谷,辩解对方不听,动武师出无名,而且更难洗刷自己的冤枉。

沉默一阵,突然脑中灵光一现,连忙振声道:“请问仙子,何以知道在下昨晚赴会是采用贵寨名下请柬?”

纪缃绫微微一怔,随即回道:“妾派有代表赴会,而妾身于昨晚也曾易钗而弁,混迹会中,曾见相公在进门处亮出请柬。”

柳南江道:“仙子当时何不追问?”

纪缃绫道:“当时有所不便,未及终席,妾身即起身离堡,查寻本门代表下落,直至今日方在曲江地中发现浮尸。”

柳南江微微一笑,道:“原来如此……”

语气一顿,倏然声音一沉,道:“何以知道在下姓氏?”

纪缃绫道:“向店家打听来的。”

柳南江又逼问道:“仙子何以先问福儿,不问在下?”

纪湘绫道:“有人见到尊仆与本代表于昨日午后在曲江池畔并肩而行。”

答词毫无破绽,柳南江不禁愣住。

纪缃绫美目一转,冷冷哼道:“柳相公还有什么要问的?”

柳南江一蹙眉尖,道:“请仙子三思,这显然有人嫁祸。”

纪缃绫沉声道:“嫁祸与否,妾身不想思索。即使死者非相公所杀,相公非本寨门人,冒用本寨门号,已犯武林大忌。如果妾身听任来历不明之徒如此胡作非为,‘芙蓉寨’必将蒙羞于江湖,见笑于武林。”

这一句“来历不明之徒”顿时引发了柳南江的怒火,当即沉叱道:“仙子的言词也太讨分了。”

纪缃绫粉面一沉,寒声道:“既然来意不善,就不必在言语上留余地。”

柳南江勃然大怒,道:“请仙子立刻出房,否则,在下就要召唤店家来了。”

纪缃绫沉叱道:“不得公道,妾身不回……”

皓腕一扬,一围粉红物件向柳南江面门扑去。

“芙蓉仙子”纪缃绫以一套“芙蓉十八甩”的独门武功而驰名。她所仗恃的兵器就是一十八梁以精钢打造,外貌粉红彩色的芙蓉,是一件亦软亦刚,亦正亦邪的外门兵器。一旦触体必伤筋骨。即使闪躲开去,花心在一根细管中所储藏之异香会在旋转急飞中喷出,嗅之重者昏迷,轻也要损伤内力。

柳南江的师父为一旷世奇人,对内外二派,黑白二道,前辈及新人等所使用之兵器招术俱都了若指掌,是以柳南江也深受熏陶。一见对方先发制人,就一面凝神屏息,一面闪身而退。

对付纪缃绫的“芙蓉十八甩”只有一法,就是以快速的剑招制住对方,不让她有第二次出手的机会。否则,一十八朵芙蓉轮番飞来,即使一一闪躲开去,万一吸入一丝异香,也将为害无穷。

柳南江方飘身长廊,忽然两头无数红云涌现,柳南江定睛一看,住局两端各站着四个红衣少女,每个人手中都持着一朵钢裂芙蓉,蓄势待发。

柳南江这才发觉事态严重,不禁吸了一口长气。

纪缃绫并未继续出手,只是冷冷一笑,道:“柳相公!一走了之,并非上策。”

柳南江虽处困境,却仍泰然自若,语音沉静地道:“仙子应当明白在下并非怕事之人,只因此事纯属误会,在未澄清前,在下愿意容忍。”

纪缃绫道:“柳相公,身边的宝剑不至于是摆饰吧?”

柳南江喟然一叹,道:“实不相瞒,在下所佩古剑,煞气甚重,出鞘溅血方休,因此在下不敢轻易动用。”

纪缃绫冷笑道:“好狂的口气!柳相公,拔出你的剑来,妾身体内之血足够喂抱你那把古剑。”

皓腕一扬,就要发出第二枚钢裂芙蓉。

突在此时,一阵奔雷般的响声由远而近,迎奔旅店,蹄声得得,是一支庞大的马队。

马队来到店门口,蹄声突然消失,接着一阵嘈杂的步履之声传进耳鼓。

紧跟着,一行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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