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你前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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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你前生情-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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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我是一号蓝山。”
  没错,蓝山成了大华夜总会的头牌。
  “你跟她(主顾)做得时候是靠什么硬起来的,幻想王久久的裸体?”阿明的话立刻引来一片哄笑。
  蓝山蹙眉:“你他妈再敢满嘴里喷粪,小心我干死你!”蓝山不再谦和,不再恪守文明了,他此刻是个地地道道完完全全的地痞流氓。
  “操,谁满嘴里喷粪了,我实话实说,人证物证俱在!”
  “你再说,你再多说一句试试!”蓝山目露凶光,左手死死攥紧酒瓶。
  “怎么着,兴人做不兴人说啊,你自己有问题,那我撒什么气啊,我看你不该来卖JB,该去卖屁股!”
  阿明得理不饶人,还想用言语作践他,然他再也不敢人前对他嚣张了,蓝山抄着酒瓶就利落的砸了下去,阿明顿时头破血流。
  看得一屋子目瞪口呆,鸦雀无声,他们怕是没想到他竟会如此生猛,其实他自己也没料到,兴许是昨天,他还连一条鱼都舍不得杀死呢。
  奶奶说他生得慈眉善目,天生宅心仁厚,人人都夸他善良忠厚。然在深圳这个大熔炉里,善良忠厚就是傻B、冤大头、被欺负的代名词。
  龙哥说:“蓝山,你要是再挑事当刺头,我就把你像刺头似的拔掉。”
  很委屈不是吗?你委屈吗?王久久递给他一根烟,不再是劣等货色了,是散着清香气息的高档香烟,烟屁股上甚至镶着精致的花纹,好像是玉兰花,或者是紫丁香,蓝山天天赠人鲜花,却不知道那些鲜花的名字,他分不清楚玉兰花和紫丁香,或是紫罗兰的区别,就像他现在分不清对与错的界限。
  道德已经沦丧,界限已经模糊。他的人生是肮脏的可耻的,蓝山仰着头,晾干眼泪,从今以后,他只为钱而活!
  钱,钱,钱,钱途!别人为爱痴狂,他为钱痴狂。
  刘元第二天并没有等来送水工蓝山,他只是轻描淡写换了家送水公司。他的生命里从不缺乏投怀送抱的俊男靓女。
  他与人打高尔夫,方圆百里一望无际的绿色草原,陪他的部门经理对球童说:“清场。”而后,这就成了一座空旷的寂静岭。
  但还是有球童,美丽的脸庞,高高的马尾,妖娆的身段,怎么看也不像是贫苦阶层。她却昂着头颅,妖妖娆娆得对着他发嗲。
  “哎呀,刘先生,你好厉害。”明明是地地道的深圳人,偏偏尖着嗓子拖成嗲嗲的腻死人的台湾腔。弄得秘书王胖子一路上都在尖着嗓子嗲嗲的对着他喊‘哎呀,刘先生,你好厉害!’活像公鸭被扼住喉管。
  刘元很花心,但绝不滥情,跟过他的情人都知道,他是待人最好的,出手最阔绰的,也是最无情的主顾。
  没错,是主顾,他不允许别人称他为情人,他对他们没有情分,只有玩弄,他喜欢玩弄各色男女,他跟他们交往被他称作业务往来,他要他们清楚自己的立场,他花钱玩他们,各取所需,分手即是业务结束的时候,他不喜欢被鸡鸭缠身。
  等蓝山被载入刘元的后宫花名册的时候,他正在享受第二轮的HJ,他晕乎乎的气喘吁吁的,裤裆里塞着一只肥胖的花白的小手。
  “我是孤儿,有一个要上大学的弟弟,为了不让他辍学”蓝山又在半梦半醒间重复他那千篇一律的半真半假的故事来博取同情。
  这些女人是那般可悲可怜而又可爱的生物,她们那旺盛的同情全化作大把大把的百元大钞。
  “我的钱把你的内裤填满了。”她说。
  ‘你空虚的心也被你的钱和我的色相填满了。’蓝山在心里说。
  蓝山还沉浸在粘腻腻湿乎乎的混沌里,连峰就来接替他了。
  “快去,有又帅有多金的大款钦点你呢。”连峰顺势倒进女人的怀抱,翘起的皮鞋踹向他的胸口。
  他熟稔的笑着躲开,他真怕自己要精尽而亡,看来大华夜总会的头牌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第 6 章

  “可别说龙哥欺负你,你本来就是玻璃,叫你接男顾客也是为了你好。”阿明拿着鸡毛当令箭,好不容易逮到机会,一定要一雪前耻,“呀,忘了提醒你,接男客人可得把后面洗干净,刘先生可是有头有脸的大老板,你要是把他给得罪了,以后就别想在深圳混了。”
  “哎,其实也犯不着我跟你在这废话,你个玻璃还不比我专业。”阿明一双眼睛像夜里的猫似的,阴测测的叫人生恨。
  蓝山本就心里不痛快,根本拿他当哑巴,其实他早就给自己立下规矩,只卖前不卖后,当然他也会跟顾客讲清楚,以他以往的经验,他知道龙哥是不会强迫他们出台的。
  “过来坐,离我近点。”刘元泰然自若的拍着他身边的空位,仿佛他从未见过他,两人不过是首次相见。
  蓝山站在包厢门口进退维艰,他的嘴因为惊讶始终维持着半圆的弧度。瞬间,惊讶又转为滔天的愤怒。他是故意的,他故意点他,为什么呢?还能为什么,羞辱你呗!蓝山的眼睛要喷出火来,他感到自己在簌簌发抖,抖得像一条脱水的泥鳅,无论在水里还是案上,都灰头土脸的。
  “来呀,害怕我给不起你钱吗?我带着现金呢,都是美钞。”刘元冷笑,说时倒是毫无语气,像个没有脾气的复读机。
  可听得蓝山脸上心里热辣辣的痛,巨大的羞耻感叫他无地自容。仿佛刘元这个人,生来就是要给他屈辱的。蓝山想,自己活了18年,在未遇见刘元前,他虽穷,但活的光明磊落,走到哪都昂首挺胸,坦荡荡的光荣。而自打遇到刘元,他的境遇就直线下滑,现在他一无所有,除了钱和屈辱,而钱他又没有多少,那么岂不是就只剩下屈辱了,多么可笑,多么可恨!
  蓝山心里发恨,脸上表情也凶狠,看得陪同一旁的‘同事’心惊肉跳。
  “蓝山,你站那挺尸呢,没听见刘老板叫你啊!”孟繁刷的一下从沙发上跳起来拉扯他,他平日里与孟繁不熟悉,孟繁本就与他不属于统一体系,孟繁来报道的时候就表明了自己的里查过,他是玻璃,立场分明,只接待男顾客。而蓝山,是个二百五,孬种,变态,蓝山知道他在孟繁这个标准玻璃心里的印象,一定坏到不能再坏,他是虚伪的令人恶心的。可是孟繁帮他了,不明所以的帮助,同连峰给他一般无二。
  孟繁想,来这里的人都是些走投无路的可怜人,谁闲着没事赤身裸体的出来廉价贩卖尊严,贩卖灵魂,唯独不贩卖肉体,因为肉体本就是用来亵渎的,肉体本来就不值一文。
  更何况是同性恋,他晓得玻璃在这个年头存活有多么不易,要是可能的话,他也愿意伪装成直男,只要他能威逼利诱自己的身体对女人有本能反应的话。
  蓝山被推到刘元身边,力道之大几乎要让他跌在刘元的怀里。
  刘元倒是不以为意,反而顺势将蓝山揽在怀里,他那样高大的身躯,活像搂着一个尚未发育完全的小孩。
  蓝山的又开始管不住自己的心脏了,他按住那里小声的说别跳了,别跳了,一点眼力见都没有,也不看看你心动的人是谁?!
  刘元冷眼看着他,脸上摆着的是游戏的客套表情,他笑着,眼里却毫无暖意:“我还想呢,你怎么不来给我送水了,原来是找到更好的工作了,这工作的确好,既轻松,收入也高。”
  “是、是呀。”蓝山咬着嘴角,终于清醒的认识到,自己不再是从前的自己了,所以也没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
  “把衣服脱了吧,怪咯手的。”刘元伸手就把他的白衬衣拔出腰带,蓝山的脸白了又红,红了又白,看着他戏谑的神情,反正他是要丢人到底的,索性放开了,拔了衣服,又拔裤子,自己脱得赤条条的只穿一条四角内裤,头顶着五彩琉璃灯,脚蹬着玫瑰木茶几,腰兜着赤诚色骚包四角裤,跳啊跳,旋啊旋,蓝山狐疑自己把灵魂也旋没了,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胸膛,可那里还是完完好好的包裹着一颗跳动的心。
  兴许灵魂并不住在心脏里。那它住在哪呢?住在哪呢?
  蓝山找不到灵魂了。
  他听见刘元哑着嗓子说:“把屁股翘起来,把内裤也脱了吧。”
  他听见刘元说:“孟繁你出去。”
  他多希望出去的是他,他恨不得立刻逃出刘元的视线,可是蓝山停不下来,他怀疑自己只是个上了发条的玩偶,那么他没有灵魂的事实也就顺理成章了。
  刘元拉着他的手把他抱进自己的怀里,他觉得蓝山的裸体真漂亮,漂亮到诱人的程度,那是具介于男孩与男人之间的躯体,健硕却又带着孩子似的青涩,尤其是蓝山本就不算高,只有一米七四的个头愈发衬得他有些娇小,当然这是在身高直逼一米九的刘元面前,在刘元眼里,任谁都是卑微的渺小的一粒沙尘。
  蓝山此刻觉得,他就是刘元眼里的一粒沙。
  “你哭了?”刘元的声音软了下来,夹杂着几丝难以置信。
  “我没哭,我从不哭。”蓝山逞强,然双手盖在脸上,扬着健壮的脖子,像只濒死的鹭鸶。
  “你哭什么,我又没有欺负你,再说这种事情都是你情我愿,你要是不愿意,大不了你不脱衣,我不掏钱罢了,你又何必弄得这么狼狈。”刘元神色复杂的望着他,他想如果他的品质没有那么恶劣的话,他的皮囊,他的躯体,自己还是很受用的。
  可是眼前的这个男人,不但职业素质不高,连人品都成问题,不但小气吧啦,爱贪小便宜,嗜钱如命,还素质极低,什么四有青年,他完全不沾边,最最差劲的是,他还是只鸭,脏死了的卖春者。
  刘元皱着眉,很不客气的打断蓝山的自怨自艾:“你干这行多久了?”他怕他不干净,怕他有病。
  蓝山此刻捯是出奇的平静,他搂着刘元的脖子,对着他的耳朵吹风,他说:“老板,你可要想清楚,我只卖前不卖后的。”
  “呵,你个出来卖的讲究的倒挺多。”刘元忽然失了兴致,将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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