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公子训夫血汗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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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公子训夫血汗史-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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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地下,阎罗恶鬼定不会放过你,万千枉死将士要把你……”
  话未说完,尖锐的疼痛激得脚下不由一个踉跄,低头看只见锋利的刀尖已然穿过肚皮,一连串的血珠子滴答滴答地往地上淌,安平扬起脸,两颊上的肥肉哆哆嗦嗦:“把你剥……皮……食……骨……”
  安平尸骨未凉,楚军趁着消息尚未走露,反戈一击冲进锦阳府。等城内发现情况不对,陈千里带人把楚王府团团围住已经一个时辰。王府的常备侍从在高墙下擦亮刀刃严阵以待,一时间除了慌张奔跑的几个下人再见不到任何昔日热闹的样子。也不知是谁忽然大喊一声,精神绷到极致的两方人马闻声便厮杀开来。
  韩辛辰撑着脑袋坐在东阁临窗的位置,手边的清茶从热到凉都没有碰上一口,看着逼近东阁的士兵回身朝苏美人,啧啧嘴:“快!实在是太快了!去年还是江东唯我独尊,如今便是这般光景,苏美人,跟了我你后悔不后悔?”
  “悔什么?”苏莞烟明知故问,撑撑懒腰从床上坐起来,白色娟衣松垮垮地搭在肩头,弯弯嘴角半是嗲怒道:“陈千里那老东西真是会挑时候,他一把岁数睡不着,扰的是别人也没法子睡个午觉。”
  他总是会宽人心,天塌下来也说得了玩笑话,韩辛辰禁不住笑笑从椅子上站起来,快步走到床前捧住他的脸,四目相对低声问:“怕不怕?”
  苏美人摇摇头,一双杏眼眼睛微眯活脱脱是只睡眼惺忪的小狐狸,洁白的牙齿轻咬下唇,歪头看着他,认真道:“不怕,有你在就不怕。”
  喊杀声越来越近,“咚咚”的脚步已经逼到阁楼下面,韩辛辰从床上拉起苏莞烟,把桌子上的木盒推进他的怀里,右手势力将青锋宝剑从剑鞘中抽出,挡在他身前,沉声道:“我若战死,它也能保你性命。莞烟,本王最后护你一程。”                    
作者有话要说:  地雷,地雷好开心!冒着被导师抓到的危险码一章!
  进入最后倒计时,争取这周完结!

  ☆、第六十七章 致命一击

  明晃晃的尖刀在眼前晃动,刺鼻的血腥味直冲着鼻腔,握在掌中的青锋宝剑似有千斤重,喊杀声中陈千里那张满是皱纹的老脸分外狰狞,龇牙裂目如同地府爬出来的恶鬼。滴答着鲜血的利刃向着自己逼过来,韩辛辰侧过身抓住身后亦步亦趋抱着木盒的苏莞烟,牙齿紧咬,肌肉微微发抖。
  苏莞烟夜里被生生疼醒,觉得手腕子都要被人捏碎了,身边的人呼吸急促,眉头深蹙,下唇被咬出一排渗血的牙印,全身紧张地像是只被逼到绝境的野兽。
  “好了,过去了”,苏莞烟轻轻拍拍上下起伏的胸口,纤长的手指在他的眼周围慢慢描画,末了细密的浅吻落在颊边,额头相抵,贴着耳朵细声安抚:“王爷,都过去了。回到大都,皇上仁厚自然不会太为难你。”
  还欲再说却有些张不了口,也许韩辛辰不知晓等着他的是什么,苏美人又怎么能不知道。一次、两次,楚王爷要面对的背叛可不只是一个陈千里。
  难得是个满月,银色的月光照得屋里亮堂堂的。纵然是眉头深锁,却一点也不影响本尊的英俊模样。白日里他拼死守着自己的样子又浮现出来,苏美人轻叹口气趴在他的怀中,环抱住他的脖子,低声道:“舍不得你啊,莞烟想着,若是今日真死了恐怕也不如现在难过!王爷,人心都是肉长的,要割下一块谁不会疼?只是若大仇不报,我家数十口人命岂不白死。楚烈此生所负之人众多,若有来生,愿十倍百倍还与你们,不图回报但求一个安心。”说着眼角渐渐湿润,苏美人抽抽鼻子却怎么也止不住不争气的泪珠,牙齿紧咬住他的衣襟才没发出声音,从前他只道娇弱女子才会哭哭啼啼,现下倒有些明白人们常说的那句话:“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从锦阳府到大都走来也就是半个多月的行程,但韩辛辰与苏莞烟二人是完全不同的心境。韩辛辰日夜惦记着皇位上的好大哥要怎么收拾自己,苏莞烟却宁愿希望在路上多留个一时半刻,手刃仇家的时刻来了,他反而恨不得把时间一拖再拖。
  “秋老虎”发威也很是厉害,大都虽在北方,热起来却比江东毫不逊色。半个阶下囚的韩辛辰摆不起来王爷的架子,只能与苏莞烟挤在简陋狭小的马车中,顶棚的帆布被烤得发烫,热烈的阳光几乎于直接落在身上。
  “等见了皇上,只怕是他都认不得我”,韩辛辰把手里的纸扇摇得“哗哗”作响,拉着苏美人的手却丝毫不松开,生怕是自己一个不注意他就会逃跑似的:“我们就像那碳烤的鸭子,盛到大哥面前都从里熟到外,摆好筷子就能蘸酱吃。”
  “我是鸭子,你可不是”,苏莞烟看着他抿嘴浅笑,倾身贴上前:“你要是……也是蛟龙。”
  韩辛辰闻言撸起袖子,胳膊伸到苏美人面前,笑道:“不然你先尝尝八分熟的龙肉,嗯?”
  “不吃,咸的慌”,苏美人瞥了眼胳膊上未擦干的汗珠,笑着推开他,向后坐了坐。
  “嫌弃我?”韩辛辰扬起眉毛,一把将人拉进怀中,张口轻咬住他的耳朵,舌尖沿着耳廓画了一圈,低声笑道:“你才不是任人蹂躏的野鸭子,苏美人是我勃颈上的朱砂痣,心头的一滴血,要命着呢!”
  苏莞烟并不推开他,红着脸眨眨眼睛嘟哝:“腻死了!我看定是哪个狐媚子教你说的这话,真是恶心死个人!”
  “最称心的已经抱在怀里,还有哪只狐狸能入得了眼?”韩辛辰死抱着不撒手,才不管那粘腻腻的汗沾湿了几层薄衫。
  留给他的时间越来越少,苏美人面皮再薄,也舍不得他的怀抱,侧脸慢慢蹭着他,叹气道:“王爷,你答应过我的,日后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能不要我。”
  “楚王到!”
  韩辛辰才想笑他,行进的人马忽然停了下来,掐细的嗓音已然昭示了来着的身份。楚王爷无奈地松开臂膀,一手拿起身边的木盒,一手压着苏美人的膝盖轻声道:“你不要乱动,一会儿我叫你,你再携着木盒出来。丹书铁劵是父皇留下的免死令牌,见它如见先皇。切记不要乱说话,今日你我性命都要靠它庇护!”言罢落下一个蜻蜓点水的浅吻,他急慌慌地转身离开,看漏着苏美人如死灰般的脸色。
  马车停在正宫门口,各级官员、宫俾、太监自不必多说,光左右侍卫就将近三百人,具是清一色的黑甲银*枪。大哥已不是从前的大哥,杏黄长衫白玉带的温润书生样已经看不出来。目光灼灼,黄袍金龙加身,站在眼前的是大燕朝的正英皇帝。
  又不是秦王韩辛酉那般明目张胆的作乱犯上,韩辛辰便是沦为今日境地,也并不觉得自己理亏,草草施礼道:“大哥别来无恙?若是大哥想与我叙叙兄弟情义,只要一封御笔四弟怎敢不来,大哥何苦大动干戈呢?”
  正英皇帝冷着脸不做声,身边的太监厉声问道:“楚王可知罪?”
  “我何罪之有?”韩辛辰满不在乎地咧嘴笑笑,环抱起胳膊反问道:“我老老实实地在江东呆着可没干什么逾界的事!四弟觉着,大哥怕是听了谁的谗言。”
  “你意图不轨还敢狡辩!”身着酱紫官袍的老头闻言跳了出来,一把山羊胡抖抖,指着韩辛辰怒道:“楚王之心路人皆知,你怎敢信口雌黄!”
  “张大人严重了!家父仙逝,长兄如父,就算一朝胞弟犯错,大哥要打要罚那也是我们家里的事情,你一个外人何必指手画脚”,韩辛辰仰脸看着正英皇帝,长叹口气:“况且四弟并不知自己犯了何罪,从前父亲教诲万事下定论总要有个依据,无凭无据的罪名就算我勉强承认,心里也是不服气的。”
  “皇上切勿听信楚王所言!陛下的家事便是国事,什么哥哥弟弟的论调不过是大事化小的狡辩之词”,一把岁数的张大人被这番言论气得不轻,手指颤抖着指向韩辛辰:“你休要狡辩!休要狡辩!”
  “你要证据?”正英皇帝不似张大人那般激动,似是结了千年冰霜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四弟看看这个够不够分量。”
  连续三声击掌,韩辛辰却不见皇帝身边有人走出,倒是自己身后有了动静。他心里一揪,莫不是莞烟把暗号听错了,回身看着轿上走出的人,轻呼道:“莞烟,快回去!”
  脸上的红晕没有完全退下,然散开的头发已经被梳了上去,灰色的方巾扎得端端正正,苏莞烟径直从韩辛辰身边走过,眼睛虽不看他,却掩不住满满的哀色。
  韩辛辰尚没有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愣怔怔地看着苏莞烟跪在正英皇帝面前,呈上他护了一路的宝贝:“草民乃江东潞州楚烈可证明楚王确有谋反之心!木盒中乃是先皇遗物丹书铁劵,楚王韩辛辰意图借此宝物冒称先皇授意他可取代皇上……”后背的目光盯着他浑身烧得慌,苏莞烟沉下口气接着道:“不仅如此,楚王在江东横行跋扈、滥杀无辜,民间早已是颇多怨言。十年前,草民年少不懂事,只因在潞州酒馆戏言‘恶犬类其主’便惹恼了当时的四皇子。事后,楚王韩辛辰捏造楚家对先皇不敬,灭了我楚家满门。不过五字却赔进去整整二十六条性命!皇上,大燕律历有写‘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小人今日只求皇上还楚家一个公道。”
  “四弟,可认得此人?”正英皇帝扬起嘴角,盯着前一刻还神采奕奕此时却如同丢了魂魄般的韩辛辰冷笑。
  苏莞烟低垂着头毫无勇气回头看他,长久地沉默后,听见韩辛辰苦笑着回复:“认得!怎么不认得!我的苏美人,忍了这么久你也挺不容易的……”
  韩辛辰神情恍惚,嘴唇轻动却发不出来声音,正英皇帝瞧他这幅模样也不太可能再多辩解,朝左右招招手,冷声道:“楚王韩辛辰以图谋乱、草菅人命罪不可恕!来人!押他入天牢,听后审理!”
  侍卫涌了上来架住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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