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尽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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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尽三生- 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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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要恨我,他是我的父皇。我不能……”
  御林军冲上大殿,围住众人。
  崖云一脸惨白,似乎随时都会晕倒,跪在殿上坚持的看着被扶起的皇帝。
  朝辞紧紧揽着我,眼睛通红,瞪着准备一拥而上的御林军,摆出一副死也不放的姿态。
  有大臣出列:“太子妃……咳,犯妇人竟然试图行刺皇上,论罪该当处斩,诛其九族……”
  崖云坚定的声音:“妃子犯法,崖云监管不力,愿请同罪。”
  又有大臣道:“太子妃尚未领受册封,怎可算是东宫妃傧呢。犯妇根本就与皇室无关……”
  众人喋喋争论不休,都争着要提供一个即时可以处死我以泄皇帝心头之恨的法子。
  御医已赶来,为皇上紧急处理了伤口。
  只听皇帝虚弱的开了金口:“将此女暂押琼华殿等候处理,退朝。”
  竟然是被囚禁么?难道还要想什么古怪法子来折磨我?
  我抬目向皇帝看去,只见到幽沉空洞的眼眸垂下,毫无血色的一张脸却是神色复杂。
  “这琼华殿不是曾幽禁皇后的地方么?”也有大臣隐隐觉得不妥。但皇上金口已开,一锤定音,众人哪有异议。
  众侍卫上来拿我,朝辞犹豫片刻,方才松开手臂。
  低声对我道:“不用怕,我,我定会想办法救你出来。”
  我不置可否,垂目跟众侍卫去了。经过还跪在地上的崖云身前,稍稍驻足,终还是不发一言的去了。
  此一来便没打算有命离开,天威难测,何况是个心思反复伤于我手的君皇。此刻监禁不过是苟延残喘而已。
  只恨,还是运气不好,无法得手啊。
  不过凡事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今日作为,已对得起那被我拖累的众人,已对得起自己。
  一双冷眼看世人,拼将热血酬知己。
  不过如此,也只能如此,而已。
  我看透看淡,索性将一切都抛在身后,不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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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整天外出参观,暂停更新一天。
  大家可以松口气了,呃~~
  琼华殿围在几株参天古木中间,异常显得昏暗。
  我独自一人呆在这喏大的房子里面,虽是盛夏,却也觉得寒意森森。
  殿外有侍卫守得鸟飞不进,有宫人每日送饭食过来,吃过了便撤走。没人来看我,没有人跟我说话,待遇其实也跟死刑犯差相仿佛,只是环境要好上一点而已。
  这日送来的是冷透了的饭食,我略一看,实是没有胃口,让那嬷嬷先放到一旁。那嬷嬷却硬邦邦的道:“上头吩咐这盛食物的器具不能留下。”
  我看了她一眼,“那就算我已吃过了,你拿回去吧。”
  “还挑三拣四呢。”嬷嬷一面收拾一面唠叨:“等皇上病好了就来整治你,还当自己是什么尊贵的身份呢!”
  听她提到皇帝,一股无名火就腾的窜了起来。我过来将她拿着的盛汤的碗往地上一摔,顿时汤汁淋漓,碎了一地。
  “你……!”嬷嬷脸都白了,忽然唤起人来。
  还道她是唤人来教训我,仔细一听,竟是在叫:“快来人哪!太子妃要自杀哪!”一面摆出一副拼命捍卫地上碎片的姿势来。
  我楞了楞,原来不肯留下瓷器硬物是怕我自杀来着。
  众侍卫涌来,将我赶回房间,留下一堆碎片让那嬷嬷收拾。我又是生气又是好笑,故意说:“这里晚上冷的很,再送两条床单来!”
  顿时众人一僵,凶巴巴的回我:“这些用物一被一枕都是内务府里有记案的,我们小小一名下人,擅自动得么?”
  我笑了笑:“那若是我赶在皇帝整治前头先冷死了,不知你们会有什么好处呢?”
  众人面面相觑。
  我一笑回房,暗想他们该当会为怕我冷死还是怕我悬梁自尽之间头痛一段了。
  以被蒙头,睡醒时天也黑了。
  今日竟然没有人送晚饭过来,想是午间那嬷嬷被我气坏了,索性克扣下,想我好看。
  我爬起身来,外面天色阴沉沉的,好像想下暴雨,老树上的乌鸦呀呀乱叫,风雨欲来,却总是下不起来,越发让人憋气。
  我站在檐下,脑袋睡得晕沉沉的,还没全醒,只盼下场暴雨醒一下神。突然院落的门有人敲了几下。
  这不过是幽禁犯人的地方,为何还有人如此客气?
  等了一会儿,那人又敲了两下。好像怕吓到人似的,敲得特别小声,特别斯文。
  我发现不大对劲。
  平日里那些侍卫都哪里去了?竟然连应门都得自己来吗?
  好吧,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太子妃了,能让我自己应门,也算是有事可干吧。
  将门打开,门后一人提着灯笼,脸却隐在暗影里,一手拉了我道:“雪棠,跟我走。”
  我闻声吃了一惊:“怎会是你?”
  那人将灯笼提高了一些,照出清秀的一张脸来,桃花眼眨了两下,笑道:“别多问了,把这个披上。”将一件带兜帽的斗篷交我手里。
  我接了斗篷却不穿,“萧桥,我怎么会拖累你。”
  “说什么话呢。”萧桥放下灯笼,拿过斗篷披我身上,又替我整好衣襟,“皇帝老儿快死了,这宫中即将大乱,没谁能顾得上你这边。你现在不走,还等什么时候呢!”
  那些守卫在四周的侍卫都不见了,阴暗出有人出来向萧桥点头示意,然后又隐回暗处。他引我走到殿外的那条小路上,四下里屋檐高耸,更形诡秘。
  我有千句话头要问他,最后却只问了一句:“萧桥,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萧桥在前头打着灯笼,灯火映亮了小径上的落叶和残花,以及他赭色衣袍的下摆。
  他头也不回的说道:“自从那天你跳下河救郁南王,让太子的人救起后,郁南王就不管钱庄的事了。大掌柜很是挑剔,我看着没有前途,就投靠了兰溪公子。兰溪公子是太常寺协律郎你不知道吗?现在他可是御前最受宠的乐师呢。我也会弹琴,你那时在掩月楼教我那曲叫什么祝的皇上很是喜(…提供下载)欢,就着我在御前侍候了。”
  我瞧着他的背影,有些话是很想问但不能问的。比如说:皇帝真的是病得快要死了吗?不是让我砸的吧?还有,那天那个碧玉纸镇是你故意掉在我面前的吗?还有,你这么个怕死的人,是为了什么原因要接受兰溪的安排,呆在皇帝身边呢?
  只是,今日救我这人已不同当日言笑无忌那时了,这些话,即便是问了,想亦不会答我。
  我瞧着前面掌灯那人,恍恍的忆起当年春日少年时,小三雪刃如霜,破开青柚,三人对坐共尝那酸涩微甜……怎地,眨眼间到了今日这般田地。
  一种荒唐如梦的感觉笼罩着我,竟有点不知身在何处了。
  我随着萧桥走来,竟是一路畅通无阻,偶尔有巡夜的人问起,他也只是一举手中腰牌,那些侍卫便点头哈腰的笑道:“原来是皇上的差使,您请慢走……”
  我一顶斗篷遮得严严实实,垂目只盯着自己脚尖,心中只是诧异,兰溪竟有这样的门路。
  一路往生僻的通道走去,七绕八拐的,忽地停住,稍稍抬头,一道小小的朱门就在面前,应是仆役们进出办事的偏门。便知道只要出得此门,便是脱了皇宫了。
  萧桥此刻稍稍驻脚,道:“我便送你到这处了。”
  我把罩着头的斗篷抖开一点,问他:“你不跟我一起走吗?”
  “我还有事要办。”这晚的萧桥敛了平日的嬉皮笑脸,有点陌生。虽一直站在我身前三尺处,却像是隔了好远,触手难及。
  他低声道:“既走了,就不要再回来了,这宫里不是人呆的地方。”
  不知怎地,我心头冒起一阵浓重的不安,忍不住一把抓住他掌着灯笼的手臂:“那你怎么还呆在这里?”
  萧桥看着我,忽然间笑了一笑,脸上竟隐隐有种深思熟虑的宁静光辉。
  他没有回答我,却道:“如你日后见到朝辞,替我捎句话行不?”
  也不待我答应,自顾自说道:“就告诉他,我很是怀念当年在凉州品的菊花酒的味道。”
  我怔了怔,这是什么意思?
  萧桥把门一开,再往我肩后一推,把我推出门去。
  我想回头,身后小门“嘎”的一响,已锁上了。
  我独自立在一团黑暗中,正在怔忡,迎面一人扑了上来,一把执住我双手:“王雪……王雪……”
  昏暗中那他紧紧执住我双手不放,犹如在寒风中死命留恋枝头的枯叶一般,语气抖得不成句。过了片刻,方才强作镇定道:“你跟我一起去栖凤山吧。”
  忽地有几点黄豆大小的水点重砸下来,随即暴雨骤来,地面腾起浓浓的一阵暑气。这憋了半天的大雨,终是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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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的战场在栖凤山,大家都看出来吧?啊?不知道?谁叫你不进我的群的,笑~
  文步入尾声了,征集评论类、感想类的留言,请大家多作贡献!如果有春熙那么好的赌运的话,此书能出成,出版社不送,偶送样书。

  劫灰1

  马车在暴雨中一路疾驰,待到雨点渐收,天际已露出曙色。
  我自春熙膝上抬起头来,车窗垂帘被风扬起,隐隐见到湿漉漉的枝头,长空是淡淡的紫,一片纯寂。
  春熙笑盈盈的瞧着我:“吃饱睡足果然好看多了。”说得我好像一只捡回来的猫一样。
  我瞧他一眼,“我们以后就躲在栖凤山么?”
  那日他见我神色不对,心中忧急,竟秘密调动潜伏在京城的鹤都人手,编造个理由领他们进入皇宫做了一次军事演习。打的是在皇帝后院放火,攻敌必救的念头。但他是何等样机敏的人,自然不能带头造反,给了鹤都领头的人地图,自己便躲在一旁静观其变。待见到忠勇公领军前来,便知事情不妙。当即命令自己准备下的兵马,打着协助忠勇公保护皇宫的幌子,将那帮鹤都奸细全灭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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