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莲灯,渡我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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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的莲灯,渡我今生-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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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莲吸一口气:她三个月了,是吗?

慕颜刚开始没反应过来,后来恍悟她言中所指时,心兀自抽了一下,叹息:阿季,你要当面问问你老公,不要冤了他。

她这话说的也毫无底气,在大厅时,她亲眼见到夏芊衍和穆枫是怎样亲密,何况夏芊衍那身段……看起来身孕三月有足,恐怕早前在三藩,早就珠胎暗结,难怪褚莲心冷。

褚莲略略回神,勉强笑了笑:这几年,是我任性,他能熬过来,我时常感激。只是……心里终归有点苦,……他们在一起多久了?我离开三藩也才数月,她肚子里的孩子竟然也差不多有三月……褚莲闭上眼睛,那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吧嗒吧嗒掉下来:……小枫哥要是在三藩的时候就和她情愫暗生,那……那实在叫人伤心!

室内温度高,呵一口气都能呼出淡淡的雾来,雨势极大,才将将一会儿的工夫,玻璃窗子蒙了一层雾气,似要被这雹子般的雨挂满。

温的茶,捂得手中一团暖。

她们回大厅的时候,险些被眼前的情景吓呆,穆枫的人已经据满客厅,将那群赶来投奔的择木良禽团团围困,黑色的k冲锋枪一挺一挺对准圆桌,再熟悉不过的场景,此前三藩火拼时经常能遇见。但这样大规模动刀动枪的场面,穆枫很少亲自来。

她听见被困的其中一个人在说:穆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们立在包围圈侧面很尴尬的位置,似乎只要一动,就能意外地撕裂出口,搅乱整盘布局,但又十分危险,只要其中有一人狗急跳墙,就能扼住她们的喉管,掣肘穆枫。

白斯年几乎是在命令,语气又十分焦急:颜颜,你带阿季到这边来!快点!!

他举枪慢慢逼近,褚莲挽着慕颜的胳膊,很快找了个空往里折,白斯年笼了上来,将她们挡在身后——

很快,k冲锋枪将刚才的缺口填补的天衣无缝。

穆枫空手走前,似乎半点都没有防备的意思——

他向来这样,黑色金属的硬系质感足以激起他的兴奋,从小的朋友,死亡与冰冷才是从小到大如影相伴的朋友。

它们属于王座。

他脱下薄薄的细绒大氅,随手丢在身后地板上。终于笑了起来:什么意思?我三藩是没人了?需要一般叛徒做幕僚?!当我穆氏是加利福尼亚垃圾填埋场?!

正文 第63章 相思不老(8)

白斯年收了枪;眼角跋扈地扬起:智商低给点优惠——我来补充一下;他笑了起来,你们的人;是我和梓棠杀的,当然;梓棠是主谋——去了阎罗殿□;别瞧错啊,老子只是帮凶!眼下情势大定;两位女士都到了安全范围,他愈发没有约束;嚣张的很;索性拎了把椅子坐下,实实地看好戏:梓棠早就看你们不顺眼,明面上不和‘张氏’彻底撕破脸,怎么能把你们引出来?他笑得玩世不恭:老子和张氏有仇,那是老子的事!要你们这帮鼠辈掺合?!他做了个请的手势,有请穆先生登场——

梓棠,下面的‘演讲’,交给你了……

白斯年笑着退后,一蹬腿,那椅子微微挪后。

太深的心思,他总是游刃有余。

穆枫轻轻触着手上指环,看似漫不经心:大鱼马上就要出水了,你们,再活下去也无利用价值——穆枫不养废人。

被包围的那圈人中领头一人猛然惊醒:大鱼?穆先生,你拐那么大弯子设计,就是为了揪出我们的‘老大’?

已经到达莫斯科,正迎头赶来白家庄园的总管,穆枫张着网等他。

原来是这样。再转再盘算,也数不来穆枫的弯弯肠子。

穆枫笑着:我不过是跑腿的,真正策划筹谋的,另有人在。他摆了摆手,似乎不愿再拖延时间,k冲锋枪寒光更凛,黑洞洞的枪口,蓄势待发。

昔日服务于张家的反骨心里都惊着。——谁能使唤穆枫跑腿?背后那人,该有多大的权势!

清婉的音律似流水,和着屋外潺潺雨声,一阙音,一心惊,俄式皇宫似的建筑里,那样契合地飘转着中国历史悠久的琵琶曲,竟无违和。

清似水,浊似云,婉婉飘转,行到高峰时,大有坐看云起落拓之感,弹琵琶的那人,功底深厚,每一指,婉转如莺啼,促急如行马。

穆枫嘴角扬起一丝笑,仰头,循着音律的源处看去——原来是二楼,黎清走下的楼梯口,婉婉都是音符。

是《十面埋伏》。

行的太急了,那音律迫紧得很,坐如战场点兵,惊的人心中一紧,他不愿再等了,一扬手,k冲锋枪成了真正的死亡号角。

一时间,枪声如集密的鼓点,响声落,血溅三尺,在这座奢华金色大厅中,人命如草芥。

那帮杂碎终于应声倒地,连讨饶的时间都没有。

却独有一人漏网。穆枫留了他一命。

音起,音浊,音落,完美的收尾,点指,似乎仍有余音绕梁。

《十面埋伏》,一曲终。

慕颜仰头,悄悄送这集密死亡鼓点的离开,她怕极了,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阵仗,幸好刚才枪响时,白斯年迅速捂住她眼睛,将她裹进怀里,这才避开了鲜血淋淋的大片直播。

褚莲出现在金色大厅时,那个叫黎清的女人已经抱着小儿子上楼,因此她们两人并未打照面。但慕颜却见过黎清,眉目间携着一股奇妙的清冷,那个女人,竟连许谦益和穆枫见着了都无比礼遇。

此时楼上应该只有黎清一位客人,她想,那首琵琶曲《十面埋伏》,应该就是出自黎清之手?

褚莲微微侧过头,血腥的场面,她见的太惯,却依然不习惯。

那些当年背反张家的人,被穆枫收拾得只剩下领头一个。穆枫皱了皱眉,k警卫开始利索地拖走尸体,红色地毯上,留下数道颜色不深的血印。

领头那人几乎与白斯年一道拔枪,所有的怒气都化成孤勇的最后一搏。很远的距离,他的枪口却直点穆枫眉心,一直线,按照国际惯例,一枪毙命的几率就好比在太平洋里兜网渔。他们这样生死线上搏命的人,对距离最为敏感,既然枪已在手,自然有九成九的把握。

那个亡命之徒向白斯年努了努嘴:白先生,加州穆先生一命,换老子烂命一条,是不是很上算?!

白斯年乖乖放下枪。只有狠怨的眼神似要吃人,但很快平稳,眼角依然是张扬的,他微微侧身,向穆枫那边道:小野狼,命在你,老子管不了!有眼神的交汇,他狠狠将扔在地上的枪踢远,白先生受了这样的奇耻大辱,自然要逞一下口头之快,回身轻蔑地向亡命之徒笑:满意?

褚莲很快拔枪。

黑色的枪口直指穆枫。

她是有名的快枪,在三藩时,技痒就去穆枫的练靶场陪他练几个小时,世家里的孩子都知道,褚莲这一身本事,师承张风载,当年温善的小张先生,手把手地教家族里最小的妹妹打枪。一点一点的细节指导,都是他的经验。

这十准十的枪法,今天却在这个紧要关头派上了用场。

穆枫神色微凛,似乎眯着眼睛在瞧她,淡淡的,眼中透着微微的讶异与不敢置信。

白斯年凝神:阿季,你别添乱!他摆了摆手,示意阿季取小道赶紧离开。

她却不动。一双漂亮的眼睛里神色黯然,眼泪溢满眼眶,一眨,晶晶闪闪,似乎马上就要流下来。

慕颜就立在她旁边,想要靠近,又不太敢:阿季,你别激动,等处理完这件事,再解决你们之间的……

她终于有反应,举枪的手却仍然不肯放下,她看了看慕颜:cindy,你站过来点,我有话跟你说。

闹了这一出,连那个亡命之徒都云里雾里。

夏芊衍泪涟涟地冲了出来,不敢太靠近褚莲,只能隔虚空喊话:褚莲,你这样又是何必?不能放过我、放过我孩子的父亲么?她褪下外套,一双纤纤手轻抚隆起的小腹,表面听着似乎是卑微的恳求,但实际不免心生怨怼,语气中大有不满。

是三角阵。席上那个拿枪指对穆先生的亡命之徒、她、穆枫,正巧是三角上的点,最稳固的结构,穆枫手无寸铁,她和另一人却一手持枪,齐齐指向穆枫。

夏芊衍的话似乎对她打击不小,褚莲朝另一人摆了摆手:让我来,不必你出手。她冷笑道:你一枪弄死穆枫,足够扬名,但根本不可能活着走出这扇门!先生,用命换来的‘名’,不要也罢!不如我代劳。

为什么?那人问道。实在想不通,褚莲和他利益不沾,居然会替他拿枪指穆枫!

不是为你,我自私的很,只为我自己,她笑了起来,你还看不出么?穆先生早就有新欢,——那位小姐,挺着肚子上赶来逼宫了!要我吞这口气?女人不过半责,我最恨的是男人!

她举起的手平稳的很,没有一丝抖动的迹象。

慕颜就站在她身边。她在三角的这个点上,余光基本能看见穆枫和席上那个人,她稍稍转头,轻呼了一口气:cindy,我也不打算活着——你,过来一点……

cindy有最美的侧颜,不愧是白斯年看上的女人,那双眼睛,虽不及她美艳,也温婉有味道。——她送她的翠玉耳环更美,很衬cindy的气质,那一滴翠玉芯似水,轻轻晃荡,一圈一圈儿的,似乎还能漾起波纹。金属色……有人影……很……漂亮……

她回头,深深看慕颜一眼,那眼色深浓似乎直要把cindy看进心里,沿途收获的友谊,那样不容易……最后,一眼。

然后,眼神略略往前,好似放空一般。

枪声响起。

张风载教出来的徒弟,从来弹无虚发。

完美的收官!穆枫连眼睛都没有闭,几乎看着子弹擦过空气呼啸而走。他从来不怀疑褚莲的枪法,精准,并且……颇具艺术性。就比如眼前。

黑洞洞的枪口瞄准的是穆枫,褚莲只是神色微动,枪声响起后,倒下的那个人,是拿枪指着穆枫的叛徒。

她是快枪,快的让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完美地调转了枪口。残局收拾的好似只是卷了一张走棋的纸。

穆枫眼中有笑意,挥了挥手:把人抬走!很快有人七手八脚地去收拾。

cindy吓的几乎瘫软,就势靠在褚莲身上,仍然微喘:阿季,你……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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