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潮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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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潮送给你-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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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您好!”
  我像在单位接受电话咨询一样首先向对方问好,话音刚落,听筒里即刻传来林厚芳焦急的声音。
  “世文,是我呀……”
  “厚芳,你在哪儿?你不是说晚上在舞厅门口等我,你怎么……”
  我想厉害林厚芳一顿,她让我在舞厅门口白白等了半个多小时,还差点被“鸡”咬一口。
  “对不起,世文,明天证监会要对上市公司这几年的报表进行审计,今天晚上我们加班再整理一些资料,可能很晚才能做完,我就不去你那儿了,我告诉你一声……”
  听了林厚芳的话,已经到了嘴边的埋怨话我没有再说。直到这时,我才明白她为什么没有如约去舞厅,不过,我一直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了。
  放下电话,看完国际新闻,又洗过热水澡后,我来到充满着潮湿气息的书房里。当我准备在写字台前坐下时,我像平时一样,朝墙上的婚纱相看了一眼。不知怎么回事,我觉得婚纱相上的秀英今天好像变样了,她深凹的嘴角处似乎露出了一丝微笑。记得两年前照这副婚纱相时,她因为身体不适而显得精神十分疲惫,脸上也不像平时那样笑容满面。女儿说这是她妈妈最严肃的一张照片,她甚至不赞成把这副相片挂在墙上,她要我们再重新照一次,可遭到了秀英的反对。其实从那时起,她似乎对我有了看法,她竭力反对我把研究的重点往性心理学方面转移。尽管她已经从事了多年的妇产科医疗和研究,对两性的性心理活动并不陌生,但随着更年期的到来,她竟然对自己性心理发生的变化没有察觉。她不像其他女人那样,在更年期到来之际,会出现性欲的所谓“回光反照”现象,即性欲比平时更加强烈,然后欲望再慢慢回落下来。秀英仿佛是从女人的位置上一下子就退休了,卵巢退化成了一团不知是什么动物的标本,人也成了中性人。和秀英相比,林厚芳同样也到了更年期,可她和秀英在性欲上的表现完全不一样。丈夫去世后,她守了两年寡,她也曾经暗暗发过誓,为了死去的丈夫,她要忘掉男人,忘掉性欲。可两年后,当她和我在春意盎然的花市一见钟情时,隐藏在她肉体深处的情欲仿佛被花粉催熟一样,一下子便绽放了出来。我们似乎又回到了青春期,重新体验着两性间奇妙的兴奋与快活。我无时无刻不在为秀英的退去深表遗撼和挽惜。现在,望着她又复现的笑容,我好像看到支配性欲的基因在秀英的身上得到了修复,好像看到秀英要从相片上走下来,朝我微笑,然后再走进卧室、上床……真是的,我为自己会有如此奇特的想法感到可笑!难道这微笑里有我尚不知晓的预感吗?
  我坐在写字台前,打开电脑,并很快打开了那张神密的软盘。我嚓嚓嚓点着鼠标,用极快的速度将《作家夫人情人》这篇文稿大致过目一下。正如宋丽洁猜测的那样,《作家夫人情人》是一部近百页的言情小说。当明白这一点时,我既感到失望又有些气恼。我原以为软盘里会是哪个同行的论文或是调查报告之类的东西,谁知,还真的是一部小说。我不知道作者为什么要把一部小说寄给我,我又不是研究文学的,如果是朋友寄来征求意见,最起码也应该署个名字或是先打个电话过来吧。不过,也许是作者将收件人地址、姓名写错了,才寄到了我这儿。“唉,什么样的粗心人都有。”我心想。尽管我现在对文学一点儿也不感兴趣,可我发现这篇文稿还是有必要读一读的,因为从大致的翻阅中我发现,它写的是男女之间的那事儿。趁这会儿自己有些发困,我决定看看它提提神。我点着鼠标朝上一拖,滚动条转眼间便拉回到小说的第一页。望着那些蝇头似的文字,我漫不经心地读了起来:
  2000年,夏天,二十世纪最后一个夏季。
  7月的夜晚,热浪翻滚,整个城市仿佛都笼罩在火炉之中。谁也说不清哪个地方最热。中央气象台的天气预报很简单,全国的上空共同顶着一个大太阳。在夫妻生活被迫减少的同时,城西“大众歌舞厅”的生意却空前火爆。从跨进舞厅大门开始,人们便不会再关注外面的世界。舞迷们不会再谈起陈水扁是否会真的搞台独,不会再关心科索沃战争的结局,不会再笑谈克林顿和莱温斯基的性丑闻,不会再谈到媒体上连篇累牍的所谓形象工程的报道,甚至还会暂时忘记因“下岗”而造成的烦恼。大众歌舞厅和大酒店的歌舞厅、迪厅、酒吧完全不一样,纯属低消费,十块钱的门票可用一个月。来这里跳舞的人大多是低收入者和一些低档次的小姐,很少有开小车的老板出入这里。
  走进歌舞厅,你首先会看到在昏暗、飞旋的魔幻灯光下,在散发着由香水和汗水混合而成的令人窒息的污浊空气中,一对对不甘寂寞的男女如胶似漆地拥抱在一起,伴随着由磁带录音机或VCD机发出来的经过功放和巨型音箱扩大后的舞曲翩翩起舞、如醉如痴。虽然这里的消费水平很低,可跳舞者都比较讲究舞姿,慢三、快三、慢四、中四、自由步、并步以及跳舞快结束时放的迪斯科等,都比在大酒店包间里和酒巴里跳的一步摇、贴面舞等看上去正规、严肃。正所谓时代造就英雄。这些曾经作为领导阶级的城市工人和同盟军的都市村庄的农民朋友,转眼间都成了令人刮目相看的舞蹈家,在有了爱人的同时还都非常荣幸地有了舞伴和情人。虽说比起百万富翁的大老板还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但无论如何也算在正常的家庭生活之外又多了一块儿自由的天地。
  大众歌舞厅的灯光颇有特点。除了光线昏暗之外,更让人引起争议的就是黑灯问题。一般都是在跳慢四步时,本来就不太亮的灯光会伴随着音乐缓慢地暗下来,直到最后舞厅里面漆黑一团,你既看不到对方的容貌,也看不到四周的一切。关于黑灯问题,媒体和舞厅老板的看法不太一样。媒体认为,黑灯会滋生丑恶现象,老板们则说,黑灯是为了制造跳舞的气氛,不黑灯就吸引不了人。对于跳舞的人来说,有人说黑灯不好,有的人不愿表态。结果是老板照样黑灯,记者则是不厌其烦地进行报导,舞伴们是哑巴吃饺子——心里有数。
  今天晚上也和平时一样,当一首名为《妹妹别哭》的慢四步曲子缓缓奏起时,坐在靠近大屏幕附近包厢里的陈忠杰和马艳萍手拉手站了起来,他俩在场地边上稍微停了一下,在踩到一个合适的鼓点时,二人才迈开步子舞了起来。这时,舞厅里的小雨灯还亮着,基本上还能看到人们脸部的轮廓和脚下的步子,所以我们也来得急端详一下本故事中的男女主人翁。陈忠杰,这个看上去很有精气神的小伙子今年26岁,留着支支楞楞的平头,眼大鼻高嘴唇厚,个子中等腰板直。如果他不开口,你根本不可能想到他是个来自大山深处的农民,你不在他开的时装店里亲眼看到他用娴熟的手艺缝制旗袍上的纽襻,你就猜不到他竟会是一个享誉西城的裁缝。他怀里搂的女人叫马艳萍,细眉圆眼,乌发垂肩,红底碎花的紧身连衣裙把胸部绷得紧紧的,再加上丰满性感的臀部让你根本没必要去考虑她的年龄。一个星期前,当马艳萍毫不隐瞒地告诉陈忠杰,她今年已过了43岁生日,在中学教了20年语文,而自己的女儿今年刚上了大学时,陈忠杰竟愣住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望着眼前这个比自己母亲小不了多少的女人,陈忠杰的双腿直打哆嗦,平时熟练的舞步竟然会跟不上鼓点,他甚至有了要立刻逃掉的想法。可最终他没有退缩,因为他已经无法摆脱马艳萍身上显露出的诱惑力。在陈忠杰的眼中,马艳萍是他所见到过的女人中最有魅力、最有韵味的女人,从她眼里,从她身上,从她的言语中,陈忠杰已经发现了自己最渴望得到的东西,那就是:性欲。虽然今天仅仅是他们第三次在一起跳舞,可那配合默契的样子,不亚于热恋中的情人。不用做任何手式,马艳萍就知道自己的身子该往哪边扭动。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两人的肉体和灵魂已经合二为一了。此时此刻,凝望着马艳萍那迷人而辣烈的目光,抚摸着她被汗水浸湿的腰凹部,陈忠杰那年轻的躯体里又开始了春情的萌动。他像前两次那样,慢慢地拉着马艳萍的身体朝自己身上贴近,让自己的下身紧紧捱住她的腹部,然后再用双手把马艳萍的臀部抱紧。马艳萍当然也明白自己承担的角色,在舞厅没有黑灯之前,她则尽可能用力点起脚尖,好让自己的身子和陈忠杰的身体保持着一种咬合状态,并将自己那对饱满的Ru房堆积在陈忠杰宽厚、健壮的胸脯上。他们的嘴唇微微颤动着,做出想要亲吻的样子,可他们又不敢明目张胆地动作,他们和其他那些不安分的舞伴一样,急切盼望着舞厅里的灯再次黑下来。当帅男倩女们又心不在焉地晃动了两圈之后,舞厅里的灯终于慢慢熄灭了。这时,就像是乌云遮住了太阳,四周什么也看不见了,眼睛仿佛成了摆设,身子像是在乌云墨雾里飘浮起来一样,加上轻柔低旋的舞曲,人们像进到了梦幻中的天堂。陈忠杰和马艳萍再也无法控制内心怂起的欲望,再也忍受不了情欲的干渴,俩人的嘴唇急速地吻在了一起,猛吸猛咬起来。当然,在他们的四周也同时响起了阵阵啧啧声,那声音如同最近几年泛滥成灾的蝗虫在庄稼地里毫无顾忌地啃咬农作物一样。
  陈忠杰嘴上的劲很大,他在和马艳萍亲吻时恨不得将马艳萍的嘴唇、舌头全都吸到自己的嘴里,让马艳萍觉得满嘴发麻。不过,他有时也很温柔,他把自己的舌头伸得长长的,在马艳萍的口腔里上下左右来回轻弹着,让那无法说出的欲望由马艳萍的嘴里迅速漫延到她全身。当然,用嘴唇轻轻舔咬耳垂这个最能使女人触发性欲并感到舒适和满足的方法,他同样也会用在马艳萍的身上。上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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