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好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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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好丈夫- 第8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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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指名道姓了。
    站出班的重要人物也是不少;除了赵芳;还有刑部左侍郎温言;大理寺卿杨傲等等。
    这些都算是朝廷里较为骨干的高官;除了这些人;连翰林院大学士吴桐也站了出来。
    有他们在;后头的翰林和言官都像是疯了一样;走马灯似的一个个出来;群情激奋。
    原以为这个时候;皇上就算不立即下旨拿问;以皇上的心思怎么着也该和和稀泥;谁知道皇上当场龙颜大怒;朱冕之后的皇上;表情谁也看不清;可是皇上猛拍了一下案牍;语气却是无比的愤怒。
    “豪雨如注;压塌了不知多少民房;河提失守;不知多少良田被大水淹没;天子脚下;民生凋零;百姓嗷嗷待哺;等待朝廷救灾;施放粥米、安顿灾民;可是你们……你们却还在这里抨击朝廷大臣;在这里给朕添乱;周成一案尚未水落石出;你们便已经按耐不住;要借此来中伤朝廷命官;你们这是怀着什么心思?朕要你们又有何用?”
    “鬼神之;本就不足为信;如今天降暴雨;你们却借着这鬼神之借以挑起党争;朕今日若是姑息;如何服众?”
    一番斥责之后;更厉害的还在后头。随即旨意就传了出来;户部侍郎赵芳、翰林大学士吴桐二人老而昏聩;不知礼法;罚俸一年;以儆效尤。刑部左侍郎温言、大理寺卿杨傲心怀不轨;恶意中伤大臣;不守臣道;居心叵测;立即革去官职;贬去南京。
    除此之外;其余站出来的大臣也是罚俸的罚俸;贬斥的贬斥。
    这一道旨意下来;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之外;不只是皇上这出人意料的反应;更重要的还是皇上的这份圣旨。
    对于朝廷里的那些老臣们来;这份圣旨猫腻很大;要知道;这事儿可是赵芳挑起来的;赵芳这个家伙应当是主犯;其他人是从犯;可是主犯只是稍微罚俸了一下;倒是几个从犯倒了大霉;发配去了南京;这就等于一切都完了;你这一辈子的努力换来的不过是去南京那边养老;前程和仕途还有权利都全部化为乌有;一般情况之下;你若是没有中大奖的运气;你这一辈子多半就得呆在那儿了。
    打头的罚俸跟着吆喝的倒霉;这算怎么回事?稍一琢磨;不少人立即就明白了。赵芳是谁?赵芳是谢迁的党羽;两个人既是姻亲;相交也是莫逆;至于那个翰林学士吴桐;乃是刘健的门生;与刘健关系极好。可是刑部侍郎温言和大理寺卿杨傲呢?这两个人都是刘吉的心腹;都是刘吉上台之后硬塞进来的几个重要助手。
    理清了这个关系;大家也就明白了;皇上震怒是假;借机收拾人是真的;谢迁和刘健的人没有事;所谓罚俸;一年也就是罚掉百来两银子;不痛不痒。可是刘吉的人却是真正倒了霉;这预示着什么……
    刘吉要完蛋了……
    刘吉完不完蛋且不;但大学士刘健只怕又要复起了。
    这意味深长的暗示足以让所有人震惊;因为在此之前;宫里一点儿蛛丝马迹都没有;皇上也没有透露出一丁点的口风;虽前几日刘吉因为话忤逆到了皇帝;皇上让他在家中闭门思过三日;可是到了第二日的时候;宫里就派出了太监前去安抚;劝慰刘吉;并且撤销掉了此前的惩处。在外人看来;还以为刘吉刘大学士仍旧圣眷在握;谁知道完蛋就完蛋。
    一下子;京师开始忙碌起来;各部都是心不在焉地救着灾;可是诸位大人们却都无时不刻地盯着朝局的动静。
    身处在旋窝中的刘吉却还算镇定;他很快就有了反应;上了一道告老疏;其实这奏疏所言的内容并不是刘吉的真正心思;让他现在告老;以他刘棉花的性子;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告老。
    刘吉的这份奏书只是一次试探;试探宫里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而结果这奏书递上去;却是石沉大海;陛下留中不发。
    事情就越来越耐人寻味了;若是大臣想要告老还乡;一般情况之下只有一个可能;宫里无论如何都会进行挽留;也就是拒绝请辞奏书;将这奏书打回去;也就是;无论是皇上批准还是不批准都会挽留;就算皇上看你不顺眼;也会做出一个姿态;在驳回的奏书里写一些爱卿虽是老迈;只是国家尚在用人之际云云;接着等第二封请辞的奏书递上来再进行批准。
    这是一种潜规则;很少有奏疏递上去留中的法;可是这一两日宫里屡屡做出不同寻常的举动;怎么不教人诧异?
    眼下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到了刘吉的身上;想看看这大学士刘吉接下来会做出什么举动……第二章送到;求月票;同学们;支持下老虎吧。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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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四章 :京师变

  
    
    
    
  
    这突如其来的朝廷更迭;正如眼下京师的暴雨一般;打的所有人措手不及;莫是不少文武百官看不懂;就连内阁的几位都不太看得清了。
    李东阳已抵了京县;站在决堤的口子边沿;天上雷鸣电闪、大雨滂沱;内阁大臣亲自出现在这里;其他的大官员当然不敢在家歇着;各自穿着蓑衣冒雨在河堤边苦劝;请李东阳到县衙里督促;这里凶险万分;一旦出事;谁也担待不起。
    在河堤上头;则是临时征调来的民夫;在差役的监督下;冒雨背着用塞满了碎石的袋子投入决口之处;试图堵子堤。
    事实上当地的官员心里比谁都清楚;尤其随行来的河督心里跟明镜似得;如此汹涌的河水朝着决口宣泄;单凭这么点儿民力;根本就堵不住;再加上天公不作美;大雨还在倾注;现在督促着民夫堵决口;简直就是笑话。
    可是大家都知道;李大学士却未必知道;他是清贵人;哪里懂得这些名堂;眼下这些努力不过是做给李东阳看的;让这位大学士知道;京县还有河工衙门都已经尽力了;有些时候上官要的并非是结果;而是需要亲眼看到这个过程;只要看着你们在想尽各种办法;就算堵不上;至少也可以有个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评价。
    民夫们在泥泞中翻滚;差役们湿漉漉的大声吆喝;一派热闹的景象。
    可是李东阳的脸色却很阴沉;头顶着乌压压的乌云。大雨稀里哗啦的从斗笠下如瀑布一般的淌下来;李东阳很愤怒;他不是傻子;当然明白这些人在做什么。不过他没有吭声;只是站在这里;看到那夹杂着无数泥石的急流冲向那一马平川的田埂。
    “大人;这里不能再待了。大人的身子骨要紧;且回县衙去换一身干净的衣衫;喝一口热茶。不;喝一口姜茶;好好歇一歇。有下官们在这里照看……”在旁苦劝的是京县的县令。弘治三年的进士;刚刚从礼部观政调到了这京县;名叫李如意;这李如意起来还算是李东阳的门生;不过当着众人的面;他却不敢称李东阳做恩府;他在旁苦苦相劝;眼泪都要流出来;可是他话到一半;却被李东阳打断了。
    李东阳目光阴森森的盯着他。大喝道:“李如意;当日在朝的时候;你是何等的忠厚;想不到连你都变成了这个样子;哼。你以为这点伎俩就能瞒天过海吗?你满肚子的经义和教化都被狗吃了吗?”
    李如意吓了一跳;连忙跪倒在泥泞中;口里:“下官该死。”
    李东阳却没有动;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看他一眼;只是愣愣的盯着那决口;站在这决口面前。连他这大学士都变得无比的渺;在这狂风怒吼、雷鸣闪电、大雨磅礴的天地之间;他仿佛一颗细沙。
    可是那老迈的身躯;却没有被厚重的蓑衣压弯;他笔直的站着;不出的苍凉;眼袋下的皱纹浸满了水;那愤怒的眼睛渐渐温和下来。
    水至清则无鱼;这是他的处世之道;也是他宦海数十年总结出来的道理;他不是谢迁;不是那种想砸碎一切重新来过的人;他熟知人的各种私欲;所以他愤怒;却并没有再什么。
    “子思……”李东阳的声音不;在这种天气之下;声音若是再低一些别人也休想听到。
    子思是李如意的字;李如意听李东阳如子侄一样的唤他;倒是让他心里松了口气;他连忙应道:“下官在。”
    李东阳道:“撤了这些百姓;让他们各自回去吧;将来等灾情过去;他们还不知要耗费多少力气重建家园。把差役们都召集起来;散布到各处河堤;随时观察各处河堤的动向;若是哪处河堤还有冲毁的危险;要及早预警。还有;让本地的军户随时做好准备;协助迁徙百姓;那些家里遭灾的百姓;全部都安顿到县城里去;你抽调出一些人来;给他们安顿。”
    李如意心里却是为难;这么多灾民要安顿;县衙哪里应付的过来;可是这时候他却不敢个不字;忙道:“是;下官知道了;请大人放心。”
    李东阳点点头;叹了口气;没有再什么;良久才道:“走吧;回县衙去。”
    一干随员随着李东阳上了轿子;一行人冒着雨回到县城;也好在京县县城并不是处于低洼的地段;可即便是如此;地上积攒的水还是漫过了鞋子;李东阳坐在轿子里;拉开轿帘;任由风雨灌进来;看到这街上没一个人影;沿街的所有铺面都已经关的死死的;就算有人开着门;那也是拿着簸箕或是水瓢将漫入家中的雨水倒出去。
    他没有吭声;心里不知在想着清早的朝议;还是方才在河堤的见闻。
    到了县衙的时候;却有人冒雨迎过来;这人是个差役;几乎是扯着嗓子在雨中吼:“京师急报;京师急报;加急传来的;县尊……”
    “不准喧哗阁老在此。”有人去呼喝他。
    那差役才立即住嘴。
    李东阳的眼皮子却是抬了抬;等到轿子进了县衙;在一处长廊下头稳稳停了;李东阳下轿的时候有几个差役撑着伞过来接他;待李东阳下了地;进了长廊;随即进了衙门的大堂;其余的随员也呼啦啦的跟进来;李如意在大声招呼:“快;生炭火;熬姜汤;都断了腿吧;快去。”罢又过来给李东阳作揖;道:“大人少坐;下官……”
    李东阳沉着脸;淡淡的问:“方才有人在喊京师急报;叫那差役来;老夫要看。”
    李如意讨了个没趣;只得挤出点笑容;连声是。
    热茶和急报是一并送送来的;除此之外;还有差役将一个火盆放到了李东阳的脚下;李东阳顿时觉得火热起来;可是他的心情却是冷若寒冰;他捡起急报;拆开封泥;随即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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