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河畔槐花开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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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河畔槐花开_-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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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腊梅和田秀姑跪拜在安祥而慈善的狐大仙塑像下,默默地为自己祈祷。
    花腊梅想起和房世英惊魂动魄的那一夜,就暗暗祈祷狐大仙保佑自己能怀上房家的娃,完成她首先作为房家长媳妇应该完成而未完成的传宗接代的任务。
    田秀姑也为自己往后能怀住娃而默默祈祷,她相信高高在上的狐大仙会被自己善良而虔诚心所打动。她爱房世英,她不想让自己的男人因为自己的肚子不争气而沉浸在郁闷和痛苦中,恍惚间,她似乎看见自己的娃笑着脸朝自己姗姗走来,房世英站在不远处笑看着自己,那笑容象灿烂的阳光,格外耀眼……钟声又一次敲响了,回过神来的田秀姑慌忙抽了支竹签站起身来,一转头见大嫂花腊梅圣母般安祥地注视着自己,仿佛自己被看穿了心思,倒有些腼腆起来。
    挤出人群,俩人迫不及待地看起了各自的竹签,可签上的字谁也不认识,又不好意思问别人,就偷偷的揣在怀里,相互拉扯着朝山下走去。
    下山的路上,花腊梅和田秀姑时不时就会遇见上山的人。穿过松柏林,迎面碰见了秦霸川一行三人,只见可儿娇气微喘的走在前面,粉嘟嘟的脸蛋象盛开的野桃花,秦旺搀扶着秦霸川走在后面,二人满头大汗地大口喘气。
    花腊梅和田秀姑慌忙闪到一边,低头不吱声了。
    秦霸川瞅了眼,也没吭声,在秦旺的搀扶下走了过去。
    可儿停下来,娇滴滴地说:“吆,这不是房家的俩房媳妇吗!这么早就下山呀?”可儿见花腊梅和田秀姑没吭声,她左瞅右看的打量了她俩老半天,忽又莫名其妙地“咯咯”笑了几声,转身也走了。
    花腊梅和田秀姑看着秦家三人没入松柏林,骂了声“狐狸精”,依旧顺阶而下。花腊梅边走边掩着嘴说:“听秦家的下人说,秦霸川夜夜间钻到五姨太的房里,折腾得可儿猫叫春似的声唤,有个好奇胆大的下人就去听房,原来秦霸川底下那根儿不中用了,竟拿一根玉石棒儿捅五姨太。”
    田秀姑羞得满脸通红,说了声“老色鬼”就不言语了。
    花腊梅见状,哈哈笑起来,笑着笑着,花腊梅就想起自己和房世太的事来,一丝凉意突地就袭上心来,顿感惆怅万分。
    山脚下,百亩余宽的湖面上,飘荡着几只褪了色的画舫,从画舫里不时传来几声女子的唱腔,时而欢快,时而忧伤,仿佛旧时秦淮河。
    花腊梅和田秀姑满怀心思地绕过湖泊,径直走到大街上,来到刘半仙的算命馆旁,二人抬头看了眼门口飘荡的招牌旗,心照不宣的走了进去。
    刘半仙戴着老花镜手托着脑袋正在打盹,听到有人进来了,故作清醒地咳嗽了声,慢条斯理地说:“来来来,算命,看相,开八卦,通前身晓后世,算姻缘断祸福。”田秀姑萎缩在花腊梅身后没有吱声,花腊梅有些迟疑地走上前试着说:“想让先生看看庙签。”
    刘半仙上下打量了眼前的两个女人几眼;眼里露出狡黠的目光;有些皮笑肉不笑地说:“二位嫂夫人也晓得;这签是随便抽来的;靠得是运气;运气好了;抽得自然是上上签;运气不好;抽得就是下下签了;殊不知这人的命相是与生俱来的;不与运气相承;靠运气来断命运;是对人命的糟蹋和亵渎;所以说,这签也就是寺庙里赚取香火钱的骗人把戏罢了。”
    花腊梅和田秀姑手里揣着竹签有些不知所措,原本满怀的希望在刹那间飞得烟消云散,脑子里一片空白。
    刘半仙好像看透了二人的心思,捋了捋八字胡,接着又说:“我刘半仙一生不知道给多少达官显贵算过,也没见过有谁来踢过场子,倒不是人家不敢来,我刘半仙充其量也就是个算卦的,打死我就象捏死只蚂蚁,可到底没有哇,为甚?雄鹰展翅,飞龙在天,靠得是真本事,咱行里不说行外话,周公解梦,阴阳风水,五行八卦,奇门遁甲没有咱不懂的,俗话说的好,没有金刚钻就不揽那瓷器活,没有四方屁眼就不坐这红油板凳。话说回来,如果二位信得过我刘半仙,我就给二位卜上一卦,算不准你们不要给钱,全当我刘半仙作个人情给二位解解闷,如何?”
    花腊梅和田秀姑有些迟疑地相互看了一眼,她们实在不想错过这次机会,对她们两个女人来说,要不是凑了这白狐庙会,随便到镇上走动是断然没道理的,更何况心中的谜团象只兔子钻在胸口一样乱窜,闹腾得人心慌。
    最后,还是花腊梅开口了:“给我们俩都算一卦,得多少钱?”
    刘半仙很肯定地说:“一块大洋。”
    花腊梅一时间忘了自己是出了门,拉大嗓子叫起来:“太贵了吧,你这不是凑圪节裁树尽杀人吗!”
    刘半仙有些激动地说:“一块大洋买你俩一辈子祸福,家有金山银山,不如求一辈子平安,你说值不值?”
    就在这时,从门进来一个长袍高个的奶面男人冲着刘半仙说道:“刘先生,镇长老爷传话,明早要你去趟镇政府。”
    刘半仙故作惊慌地问:“秘书大人,知道是甚事吗?” 
    奶面男人说:“镇长的女儿要出嫁了,让你去拆个黄道吉日。”说完走了。
    刘半仙长长地吐了口气,显出一种既得意又无奈的样子,看了眼话腊梅说:“这不,镇长大人明儿让我过去看日子呢!你们还嫌贵?”
    花腊梅和田秀姑一半是迫切想诠释自己心中的谜团,一半是被刘半仙话语有所打动,尽管心里有些舍不得花掉一块大洋,可是想想揣着一团迷回家后的魂不守舍,就决定让刘半仙给卜一卦。
    刘半仙在询问和掐算中演绎着花腊梅和田秀姑心中的谜团……花腊梅和田秀姑最终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最佳答案:孩子都会有的。
    卦卜完了,刘半仙对花腊梅说:“我有两句话分别要送给你们,不要问我甚意思,日后自会见分晓。”
    花腊梅点点头:“说吧!就给我先说。”
    刘半仙合着眼睛,晃着脑袋慢慢说:“空时有有是空,是非得失难分。”
    花腊梅看了眼田秀姑,把她推到刘半仙跟前,说:“说吧,让我妹子自己记着。”
    刘半仙抬眼看看田秀姑,摇了摇头说:“在也好离也好,身前身后了了。”
    花腊梅和田秀姑带着满怀的欣喜和些许的悬念离开了刘半仙的算命铺,就动身回秦家弯。
7。第一卷 秋水河畔槐花开:战狼…第七章  庙会起枪声
    太阳有些偏西了,白狐庙会也到了最热闹的时刻,搭建在庙中正殿边上的戏班子正在演唱晋剧名段《楼台会》。镇长和镇里几个绅士也坐在前排听戏。
    这戏子是镇长亲自从省城请过来的,名角花旦就是省城红及一时的白牡丹,这白牡丹戏唱得好,人也长得也妩媚,是省城军政两界出了名得交际花。
    此时,秦霸川和可儿也夹在人群中听戏。秦霸川原本是不打算停下来听戏的,他计划一上完香就下山打马回府,可可儿一听到唱戏就粘住了脚,更何况是听名角演唱。秦霸川实在不想扫了自己心肝宝贝的兴,又见到处是身着制服的警察,也就安心听起来。
    可儿原本也就是个唱曲爱热闹的人,嫁给秦霸川快一年了,整天里关在大院里,除了白天和那几个太太吵嘴斗心眼外,就是夜间秦霸川不停的摆弄自己,无聊和厌倦夹杂着恶心让她十分留恋姑娘时的日子,好在秦霸川几乎能满足她物质上近乎疯狂的要求,这样或多或少也就填补了她心中的空虚。
    白牡丹精湛的演唱搏得观众一阵阵喝彩声。
    可儿听到情动时竟不住也跳动着鼓起掌来,加上她美丽的脸蛋和迷人的打扮,却也成了场下一道靓丽的风景。此刻,她全然没有意识到,在不远处有一双眼睛正在注视着她。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楼台会》在众人的喝彩中结束了。
    大幕拉上了,人群一片骚动。这时从幕后走出一个长马褂的中年男人向台下抱拳致意:“台下的观众稍安毋躁,白牡丹小姐卸装后马上就和大家见面,她特意对白狐镇的观众为她的演出捧场而表示感谢,之后,白狐镇的张镇长和白小姐合影留念。”
    哗动的人群瞬间静了下了,人们屏住呼吸等待着白牡丹的素装登场。
    可儿踮着脚拉长脖子瞅着台上,那份心情仿佛是在等观音娘娘。
    随着幕布的徐徐拉开,一位婀娜多姿、妖娆华丽的美丽女子出现在观众面前,她娇艳迷人的微笑刹那间使得台下的观众瞠目结舌,不由得惊叹:世间竟然有如此貌美的女人。
    长马褂中年男人出现在台边上,向台下的观众解释:“这位是白牡丹小姐的搭档紫芍药小姐,在剧目中扮演梁山伯,下面,请白牡丹小姐上台和大家见面。”人群又是一片哗然,交头接耳之声此起彼伏。
    幕布徐徐拉上又徐徐拉开,只见台中央婷婷玉立着一位身着白色旗袍的年轻貌美女子,正挥手微笑着向台下的观众频频致意。
    随着一阵“嘘”声,台下的观众看呆了,边上卖水果的老人看呆了,喊叫着卖鲜花的小姑娘也看呆了,就连滩上被人戏耍的猴子也贮脚向台上观望……一时间四周鸦雀无声,仿佛所有的人突然就地蒸发而去。
    就在人们恍惚于瑶池仙境时,人群中忽然传来一声呼叫:白牡丹,我爱你!顿时打破了原有的宁静,顷刻间叫声、喊声、口哨声混成一片……
    在台下一直静坐的张守义从椅子上缓缓而起,他习惯性地用手拢了拢本来就油光闪亮的头发,在两名警察的护卫下向台上走去。
    秦霸川拉了拉可儿,示意她该走了。不是吗,正儿八经的戏唱完了,留下的都是些戏弄老百姓的小曲曲,不是借机宣传自己就是试图往自己身上贴金。
    还没等可儿回应一声,秦旺从后面挤了过来,俯在秦霸川耳边说:“老爷,我又看见二少爷了,千真万确。”
    秦霸川压低嗓子问:“在哪搭?”
    秦旺肯定地说:“刚才我到边上去解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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