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河畔槐花开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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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河畔槐花开_-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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蓖麻油,做成几个火把,捆好后就放在小土窑的门背后。
    天黑后,房世杰等娘和大哥大嫂他们都睡了,就拿了一把铁锹,夹了火把,溜出了院。站在街外,房世杰环村望了望,见各家的灯都已熄了,整个街上黑咕隆咚的,甚也看不见。二月下旬的夜晚还是有些凉意的,房世杰扯起衣领,快步向村外走去。
    秦家的祖坟就在村外一里地的茆梁上。
    地里黑乎乎的一片,隐隐约约能看到几座突兀的土坟堆。房世杰四下看看,不见光棍丸子和双应,就按事先约好的暗号,划了一根洋火。洋火燃起的火苗在微风中一扑闪一扑闪的,眨眼就灭了。
    房世杰放下手里的家具,蹲在坟头边,安静的等起来。约莫一袋烟的功夫,房世杰就听到对面传来脚步声,紧接有火苗亮了一下。
    少些时,光棍丸子和双应就过来了。
    房世杰在黑暗中低声问道:“家具都带上了?”光棍丸子和双应异口同声说:“都带了。”房世杰指着眼前的几座坟头说:“丸子,你看看挖哪个?”光棍丸子来回瞅了瞅,指着靠上面的一座说:“就那个。”
    原来,这山村里埋人下葬,也有一番讲究。按照风俗,活人生前就得找了阴阳先生选墓地。一块墓地一般可以下葬三辈或五辈人,第一辈人也就是立门户主,必需下葬在地里靠地壁的位置,接下来的儿子孙子辈就依次下一个台阶,儿子辈的从长子开始,自左向右一字排开,有几个排几个。孙子辈也一样靠在上一辈下面,有几人就一字排几个。如果墓地是三辈墓地,埋了爷爷、儿子、孙子后,接下来的后辈就必需另外选墓地。如果孙子的儿子新选了三辈墓地,想让父亲单独立门,就会挖出白骨倒葬在新选好的墓地里,另两辈就留着自己和儿子用。这样,一个祖宗下面,就出现了一门子孙、二门子孙、三门子孙等。
    确定了要挖的墓后,三人一合计,不去平坟头,靠着饭窗口(供奉供品的地方)一步远的地方,开始斜着往下打洞。地里的野风吹着,三人闷着气,舞动着铁锹,拚命地挖。也没多长时间,就挖到了墓门。房世杰爬在下面,慢慢的扯掉墓门口的干草和墓门上插着的木棍。
    房世杰捏着鼻子爬上洞口说:“快点上火把。”双应点了一支火把递过去。房世杰慢慢爬下去,把火把从墓门里扔进去。火把转眼就熄火了。房世杰从洞里爬出来,松开捏鼻子的手,摇着头说:“等一会,让风吹一阵再下去,里面有腐气。”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房世杰又点了支火把扔进去。火把滋滋燃烧着,把墓穴照得通明。
    房世杰说:“能下来了。”先自举了火把进去了。光棍丸子和双应各自点了支火把,相继下了墓穴。
    墓穴不大不小,呈窑洞状,像一间小土屋。里面停放的棺材基本上腐烂了,唯有棺材边上摆放的檀木小桌子还油光可鉴。房世杰用木棍顶开腐烂的棺材盖,放低火把查看起来。
    突然,房世杰惊叫一声:“有蛇!”忙向后退开。光棍丸子和双应忙细看,只见从棺材里爬出一条六尺来长、足有后生们的胳膊般粗的大花斑蛇来。那蛇盘旋着肢体,四下里吐着红信子,像是感觉到了周围的威胁。
    光棍丸子心慌地问:“三,咋办?”双应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房世杰叫道,“干掉它!丸子,把你的砍刀给我。”光棍丸子从背后抽出砍刀,慢慢地走过去递给房世杰。房世杰举起砍刀喊着:“你俩退后些!”光棍丸子拉着双应边退边说:“三,操心些,这是条吃死人腐肉长大的蟒蛇。”
    大花斑蛇像是看出了房世杰的动机,张开大嘴,“嗖”地扑向房世杰。房世杰大怒,忙用左手举着的火把瞅准大蛇的嘴戳过去。大蛇一惊,忙向后退去。房世杰见蛇怕火,就呼叫光棍丸子:“把你们的火把朝蛇扔去。”火把旋接就过来了。大蛇见状,慌得就往棺材里钻。说时迟,那时快,房世杰一个箭步冲上去,照着蛇头就是一砍刀。蛇头飞离蛇身,喷出的血溅了房世杰一脸。光棍丸子和双应见状,上去对着还在扭曲的蛇身一阵好打,直到不见动静了方才罢休。
36。第一卷 秋水河畔槐花开:战狼…第三十六章  盗墓获外财
    双应喘着气说:“日怪,墓穴里咋会有蛇?”房世杰和光棍丸子就举着火把围着墓穴壁找起来。光棍丸子喊:“顶上有个大窟窿。”房世杰和双应凑过去细看,见墓穴顶上角露着一个碗口大小的洞。双应摇着头,咋也想不通,说:“日怪,真想不通,有洞咋就进不来水?”房世杰说:“想不通就不想了,咱又不是来鼓捣这的,稍歇一会就做正经事吧。”
    稍歇了会,房世杰和双应就去查看棺材里面。
    光棍丸子说:“还用细看?”站起来用劲蹬了几脚棺材。棺材本来就有些腐了,经他一蹬,哗啦啦的就散架了,从边里滚出一堆银洋片来。房世杰叫双应慢慢去捡,自己就和光棍丸子用木棍拨拉着仔细搜寻起来。
    这是个合葬墓,宝贝还真不少!房世杰和光棍丸子又找出了些玉石、银元宝和细软,足足包了一大包。房世杰见再找不出些啥了,问光棍丸子:“没了吧?”光棍丸子说:“等等。”弯下腰在两个骷髅的嘴里分别摸了一把,掏出两个元宝状的口含钱来。房世杰见双应包起了银洋,说:“走吧!把檀木桌子也拿上。”
    到了墓门口,光棍丸子说声“慢点”,掉头跑过去,解开裤带,照着棺材撒起了尿来,笑哈哈地说:“狗日的,地上睡了几十年了,给你们喝壶烧酒解解渴。”
    三人爬出墓穴,坐在地上稍歇了会,就回添起洞来。等洞添上后,房世杰在上面用劲踩了一圈,又让双应在土壁上铲了些干黄土覆盖在上面,才停当下来。
    村里依旧是漆黑一片。
    三人背着宝贝趁着夜色到了三眼寡妇家。
    三眼寡妇黑灯瞎火的坐在炕上等他们,一见三人回来,兴奋地问:“咋样?”房世杰压着嗓子说:“低点声,当心惊了隔壁的邻家!”三眼寡妇“嗯”了声,爬到后炕点着灯。三人把各自包里的东西倒到炕上,白花花的堆了一大堆。三眼寡妇眼里泛着异彩,欣喜地说:“这回可大发啦!”房世杰蹬了三眼寡妇一眼,低声说:“低点声,清点一下,看有多少,把它分了。”
    银洋、元宝、玉石,还有些细软,先由三眼寡妇挑了几件,然后就按多少搭配着分成四份。
    房世杰说:“各人包好各人的,悄悄的回家藏起来,等过了些时没事了再花,千万不要走露了风声,要不就会送命的。”双应记起门口放着的檀木桌子:“这檀木桌子咋办?”
    放世杰思量了一下说:“就放在三眼嫂子的后窑里,给她算了。”一切做妥当后,房世杰就和双应拿了着各自的东西,溜出三眼寡妇家,趁着夜色回去了。
    光棍丸子和三眼寡妇合着把东西一并藏到后窑里,对着灯光相互兴奋地瞅着。光棍丸子眯着眼说:“庆贺一下?”三眼寡妇也眯了眼说:“咋庆贺?”光棍丸子吹灭灯,嘻嘻笑了声,一把把三眼寡妇压倒在铺盖上。
    房世杰到了街门上,怕惊动家里的人,就轻手轻脚的掀开了大门。大黑听到声响,“呜”了一声,见是房世杰,就摇着尾巴就不作声了。房世杰回到小屋,把东西暂时藏在灶灰窖里,和衣躺了下来。
    第二天,娘早早的在门口的材火灶上给花腊梅熬了碗米汤端过去。
    房世太已下地去了。花腊梅爬起来说:“不想喝了,喝得这几天奶水憋得不行,小丫吃不了多少,挤了又觉得可惜,留着它,流得衣裳上老是湿津津的不说,还憋得怪难受呢!”娘说:“憋了你叫老大咂了,要不憋着不好,容易生奶子病。”花腊梅说:“他不肯咂,说死道活的肯咂了一回,可奶水没咂出来,反倒咬得奶头生疼。”房老太笑了笑说:“老大就是老实,要不叫三儿过来咂咂?”花腊梅也笑了,说:“人家三儿都大后生了,好意思咂吗?”娘一脸正经地说:“那怕甚,咱村里吃嫂子的奶长大的小子多的多哩!”
    娘过了小土窑,见房世杰还在炕上迷糊,就掀了一把说:“起来吧,日头都照在屁股蛋上了。”房世杰揉了两把眼爬起来,说:“好瞌睡!”娘问:“咋晚做甚去了,后半夜才回来?”房世杰忙掩饰说:“哦,十里村弹唱,去看了。”娘摇了摇头,说:“你大嫂奶水憋得难受,你过去帮她咂咂,咂完了过来再睡。”房世杰眉头一皱,说:“不去,憋了就挤了!”娘脸一拉,说:“灰小子,奶水是人身上的宝,挤了可惜,人家有钱的财主为了吃人奶还专门找奶妈呢!快过去,你大嫂还不嫌你,你羞甚?”
    房世杰在娘的催促下,极不情愿地过去。自从上次大嫂要他挠痒痒后,大嫂那明晃晃的大屁股老在他面前闪,这让他感到极不自在。有时,他天真地想,那天要是小翠叫他挠痒该多好啊!那一定是件非常欢愉的事!
    在房老太的监督下,房世杰闭上眼,趴在花腊梅硕大肉感的奶子上胡乱咂了一阵,窘着脸说声“不会咂”,就转身跑了出去。娘见状,皱着眉摇头笑了笑。花腊梅却捂着两颗奶子“哈哈”大笑起来,直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嘴里直喊“哎哟”。
    秦家弯的清晨,云淡烟斜,风清气疏。
    房世杰站在大槐树下,舒展了几下臂膀,深深吸了几口气,方觉通体透彻,一阵轻快。望着对面的秦家大院,他就想起了昨晚的事,尤其是怒斩花蛇,让他的胸腔里犹如潮水般不断暗涌着一种王者归来的豪情和霸气。
    这对他来说,远比得到宝贝重要,因为二哥勇斗双狼,一夜间就成了秦家弯的英雄。而自己呢?岂不就是戏文里斩蛇当道的赤帝子?只可惜的是,自己没法对人们说,人们也无法把自己当英雄来看。他想:如果说二哥是只老虎的话,自己至少也是只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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