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巴罗萨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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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巴罗萨来客-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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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用声音表达出某种稀奇古怪的情绪。“谁说生活是一出喜剧,斯捷帕科夫?”

“我想……”

“我不需要回答,你这个傻瓜,”别尔津厉声说道。“当然我会按要求去做。实际上,我很高兴那样做,没有什么别的事比它更让我开心了。走吧,去和我的军官们一道进午餐。吃完饭后我们就立刻着手办这件事,今天将会是漫长的一天。”

尼格西·梅多斯一直在按照M 的指示行事。此时他同另一名特工以及一名拉普人向导正露营在北极纵深处监听着从边界另一侧远处的苏联军事基地传出的无线电信号。他们三人只是散布在波罗的海至北极纵深地带一线的五个秘密监听站之一。

他们在拉普人的帐蓬内架起了用以从空中抓取信号和电话声波的精密便携式电子装置。另一名特工名叫赖特,人们通常管他叫“紫罗兰”,因为他特别喜好在三色紫罗兰开花的季节往自己衣服的扣眼里插上一朵,而对他来讲这种花似乎一年四季都在开放。此时就在他的防寒服内甚至还有一个揉得皱巴巴的三色紫罗兰标本。

尼格西也有一台便携式300 型,就像在莫斯科用的那台一样,也调在接收邦德发射机所发信号的频道上。在这台设备的上面还带有另一个便携式电子装置,这个压缩型的装置可以复制细微信号,就像他们刚才获取的发自莫斯科大使馆的信号一样。该装置同那台300 型一样,只接收邦德发射机的信号。

他们轮流监视着设备,此时正由尼格西值班,他正在监听发向边界苏联一侧浓密树林中距离大约为12  英里远的某个位置的无线电电话通讯信号。

他的耳朵听到了微弱静电的“噼啪”声,同时眼睛也注意到了当长途电讯信号被仪器接收到时指针的摆动。

一分钟后,他已经去叫正在睡觉的紫罗兰赖特了,紫罗兰赖特此时正梦见在铺满野花的地毯上同一位名叫玛杰的姑娘在一起。

“这次肯定有好戏,”赖特赌咒发誓地对他说。“我一直在追这个妞,已经很长时间了,今天晚上我差点就要把她弄到手了。”

尼格西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不过他倒是真的知道了能够确定邦德所在位置的坐标。

16夜晚的布鲁斯

邦德回到他们的房间之后,他看到尼娜穿着睡衣仍在床上原来的位置熟睡,同他刚才离开时没什么两样。她的神态显得安详、可爱和放松。她的睡衣已经敞开,露出了部分大腿,邦德随手给她掩上。从昨天开始他已经知道,这件由于任务需要而偶然发生的事不但把他们两人推到了一起,而且对他本人来说已经出了格。用美国人比较含蓄的说法就是,关系融洽。

邦德轻轻地伸展开身体在她的身边躺下,他的眼睛望着黑暗,心里面好似一团乱麻。每过那么几年,英国情报局都要邀请他去给培训班的新学员上课,那个被称之为训练队的培训班就在离沃特福德东面大约十英里远的地方。他总是以一句老生常谈作为开场白。“外勤特工和飞行员经受着同样的职业痛苦——索然无味在他们的生活中占了十分之九,剩下的十分之一是担惊受怕。”

他眼下的工作当然属于十分之九的范畴,不过,他还是在按部就班地进行,这也是在按照M 的指示行事。M 的指示大意是说,只要睁着眼睛竖着耳朵就行,别的什么也别管。“不管情况有多么糟糕,你只管等着,”这就是那位老牌间谍给他的嘱咐。“等着催化剂出现。”

他已经使自己和彼特·纳特科维茨打入了斯捷帕科夫所认定的“正义天平”组织的心脏。他一直在扮演盖伊这一角色,一名被招募的摄影师。他还仅凭印像就接受了斯捷帕科夫派来的尼娜。不过,他还远远没有了解到“正义天平”组织的真实情况。如果他此刻能够在幻觉中出现在他顶头上司面前的话,他只能告诉他说那个恐怖组织好像是由红军火箭部队司令叶夫根尼·尤斯科维奇将军领导。还有就是,由于叶夫根尼·尤斯科维奇将军正在这次像谜一样的审判中担任军方的总军法官,所以目前不在他的本职岗位上。

他想自己还看得出,无辜的乔尔·彭德雷克表现得像是一个听话的自知有罪之人,除了自相矛盾和荒诞不经的喧嚣吵闹之外,尽管如此他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眼下邦德尽力想使自己把对尼娜的感情放在一旁,让自己的思想恢复理智,去认清事实真相。

如果埃梅拉尔德·莱西的话可以相信,那么事实真相就是,这是一次为了拍摄而进行的假审判,地点是在离芬兰边界大约有10  英里远的某个很偏僻的建筑群内。尼娜已经得到他们的信任,而他却同她发生了性关系。同时,彼特·纳特科维茨也与那个名叫娜塔莎的姑娘有了同样的亲密关系,纳特科维茨还说娜塔莎是他们局里的人。

在那天晚上讨论时——也就是那次密谋——有两件事对他有所触动。一件是娜塔莎一言未发;第二件是迈克尔和埃梅拉尔德·布鲁克斯夫妇所说的一切全是无稽之谈。实际上,在邦德那充满疑惑的心中,他们夫妇二人已经成为重点怀疑对象。

布鲁克斯所提供情况的中心意思可以用他本人的话进行概括——“……

有关那个战犯沃龙佐夫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是一场骗局,是一种旨在使克林姆林宫和总统地位不稳的手段。那只是一个更大事件的组成部分,是一种将会产生灾难性后果的罪恶企图。我们知道此事,但不完全。其主要内容是军方强硬派即将发动一场摧毁美国,可能还有英国。我说的是催毁。”

这是他的原话,这件事的核心所在就包含在那十个字里——“我们知道此事,但不完全。”

布鲁克斯和他的妻子并没有同大家分享他们似乎应该知道的那一点点信息,但却让邦德和纳特科维茨看到了镜盒的内部。他们讲了一个故事,说的是他们从容地在这个秘密隐身地周游以及这个饭店建在一处修道院旧址上。

他并没有真的相信他们在夜间周游了这处地方和“发现”了男孩的暗道以及诱杀了三名士兵以便为他们搞到三支P6  型自动手枪的说法。他甚至连那三个士兵的尸体也没有见到。

一个念头突然跳入了他的脑海。那个念头跳进来时仿佛还带着响声,就像一个保险锁的销钉“啪”地一声落到位时一样。邦德轻轻地从床上溜了下来。他已经先把他的手枪和备用弹匣包在一块手巾内并放到了床下面的地板上。而且他曾经还劝尼娜在她睡的一侧也如法炮制。他悄悄拿出那个包潜入了浴室。

他首先检查了子弹。其重量和感觉都很对头,弹匣也顺利地推入了枪柄中,如果还会有什么问题的话,那一定会出在枪的本身。他很利落地把手枪卸开,结果他的担心马上得到了验证。枪的撞针已经被精心地锉掉,所以说这支P6  型手枪已经毫无用处,除非你想用它代替大头铁棒使用。

他把手枪重新装好并包在手巾里面后又回到了卧室,他轻轻地来到床的另一侧,把他的小包同尼娜睡的那一侧的小包掉换了一下。

再一次回到浴室后,他检查了一下子弹,接着开始拆卸尼娜的手枪。尼娜的枪丝毫无损,撞针完好,各部件还都薄薄地涂了一层油。原来是这样,邦德想。尼娜有武器用,而他没有,他估计纳特科维茨恐怕也和他的处境差不多。他回到卧室在尼娜身边躺下,现在清楚了,就如同他在晚上所看出的那样,迈克尔和埃梅拉尔德根本不是什么好人。

天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禁不住发问。他曾经见过那些文件;他是为数不多的那几个被选中的所谓“有高保密级别”的人之一。这两人在秘密团体胡斯卡尔中属于传奇人物,胡斯卡尔是情报局的双人联手使用的利斧,用于报复那些在报刊上被称之为鼹鼠的著名克格勃潜伏特工。

他在黑暗中紧皱着眉头,从他曾经仔细看过的文件中搜寻着一切足以表明胡斯卡尔已经受到污染——或是具有了三重性——的迹象,经过逻辑推理,他认为需要考虑这方面的问题。他的心里再一次被那两个老间谍像是在某些连环画里一样暗中在楼内搜寻的景象所充满。完全是一派胡言,不但不大可能,而且简直就是难以置信。

决不能把难以置信的事不当回事。他的耳朵里又响起了M 那冷冷的声音。老干巴间谍,他想,和他们的年代一样变得又干巴又没有生气,脑子里面全是一些老掉了牙的办法。有没有可能他们已经被蒙在了鼓里?会不会连他们自己也根本就不知情?但似乎又不像,因为证据就摆在尼娜床头一侧的地板上。邦德的手枪,不管用也好,不用也好,反正是个哑巴。他明白自己的思想在原地打着转转,他还知道自己根本不愿意承认迈克尔·布鲁克斯和埃梅拉尔德·莱西是有罪的,因为他们的罪行实际上也就是尼娜的罪行,而他从内心里希望尼娜是站在天使一边的。但她并不在天使一边,他必须接受这个现实,尽管它不那么令人愉快。

那么,沉默不语的娜塔莎又是怎么回事呢?她曾说自己是“正义天平”

组织的成员,可是她并不回答他们的问题,可彼特曾经为她赌咒发誓过。“你们听明白了,她是和我一起的。”这是他当时说的,基本上就是这个意思。

她是否也已经具有了双重身分呢?如果是的话,那么就没有一个人是可靠的了。他记起了有个人说过幻想狂是通向自由的唯一途径。他是不是正在陷入自己的怀疑和不确定中了呢?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一首老歌。“夜晚的布鲁斯”。他记得歌中唱到。“烦恼使你在晚上唱起布鲁斯。”他的耳朵里又悄然响起另一个声音,那是尼娜的。尼娜悄悄地对他说,“谁也不要相信。千万不要相信他们任何一个,包括鲍里……”那是在他们买完《罪与罚》从“书之家”出来时她凑在他耳边说的。欺骗?双重欺骗?是真的吗?他迷迷糊糊地打了个盹,接着又被尼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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