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在新明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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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新明朝- 第4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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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归德长公主一言不发的站在旁边,静静看着情夫对着密诏钻研揣摩。不知过了多久,却见他再抬起头,满脸都是诚恳,亲热的叫道:“小心肝,我们仔细谈谈合作事宜罢。”

五百五十九章 一定要见
    小心肝?归德千岁微微蹙了蹙眉头,这个称呼让她很别扭从来没有人这般叫过她,换成别人如此轻浮,大概要直接被拉下去打死了
    但此时从李佑嘴里冒出来,她却感到在古怪中又夹杂着别样的刺激,可这也太轻贱了
    好像堵在心口的石头被搬开了,轻松之余李佑十分兴奋,上前捉住了长公主的手,将鼻头凑到的她脖颈脸颊,不停嗅取那好闻的清香
    感受到情夫的热气,归德长公主的身子也渐渐酥软,半倚半靠的贴住了他又闭上眼睛,迷迷蒙蒙的随波逐流,任由他施为
    李佑兴致昂扬,胡乱摸了几把,正要用力扯开碍事的衣物,却不料门外响起重重的敲门声音有人在外面高声禀报道:“殿下皇爷已经到了十王府中,要见千岁你现等得不耐烦,派了中官前来传旨,召千岁立刻回去”
    关键时刻坏人好事,李佑险些破口大骂但这嗓音他也是很熟悉,乃是归德长公主身边第一女官王彦女也,端的是凶悍泼辣不好惹,专擅指挥打手围殴成年男人
    王彦女十分负责,害怕长公主恋奸情热舍不得离开,以致违旨误了时辰,又补充道:“传旨中官已经在前堂等候,耽误不得,奴婢劝殿下即刻起驾回府”
    前后两声催促,归德长公主头脑恢复了清明她推开身边人,略略整理了衣衫发髻,并收起桌上的诏书,重塞入内袄胸前又对李佑莞尔一笑,不慌不忙的雍然出屋
    送走了今天很异于寻常的情妇,李佑忍不住感慨道,难怪她这几天表现的那么非主流,完全没有以前杀伐果断的作风没准她就是故意等着段知恩兴风作浪,然后在关键时刻充当大救星力挽狂澜赢得一片称赞,顺便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这样当然比自己设计的那种先发制人、将危险消灭于无形的路线夺人眼球如果没有邪恶坏蛋,哪里会有伟大英雄?
    慢慢走回屋中,李佑坐在堂上时,不由得回忆起那封很有意思的密诏
    “可诛杀首位劝天子罢免大臣的内监中官”这一句,实在奥妙无穷,越想越觉得先皇的帝王心机简直到了一个巅峰,幸亏他死在了自己穿越之前简而言之这一句是很考验人性的权术,而且是各方面的人性
    如果没有太监肯当出头鸟,太监势力自然是受抑制可控的,这个诏书就是由皇族掌握的决定性武器
    果有太监拥有的权力突破底线,自然成了出头鸟,那就可以被依诏处决生死是操纵在皇家手里的,这个出头鸟完全对皇家够不成威胁
    但只处决那个出头鸟,杀鸡只为骇猴,却不继续杀,后来者就没有这个危险了在最大程度上保证了太监势力不至于过于衰弱,能够对天子起到臂助
    同时,手持这个诏书的人如何使用诏书,也是一门精妙的学问她可以公开亮出作为强大的威慑,也可以暗中藏在手里作为见血封喉的暗器各有各的玩法,各有各的妙处
    不只是对太监,权力博弈中的各方都是连锁互动的当诏书持有人对段知恩这样的太监具备了生杀予夺的权力后,文官方面又会如何反应?这里面的算计,一时半会根本说不清楚
    而且不要忘记,诏书里只是说“可”请祖宗家法诛之,而不是必须请祖宗家法诛之,又给了诏书持有者最大的裁量权
    想到这里,李佑突然发现归德长公主今天非常诡异的有点温柔俏皮可爱全无天下第二贵妇的风范,自己只当她内疚赔罪并很享受这种感觉以至于小心肝之类的情话都脱口而出了
    但她亮过密诏后,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什么,没有坚决表态说“你放心,我会将段知恩杀掉”之类的话而自己却被美色诱惑,忘了追根问底,只是单方面激动了
    她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难道是打算拿这个当什么筹码?李佑纠结了,女人心思一旦飘忽起来,忒难猜
    不过有了这么一张足以制住段知恩的底牌,不管那个拿牌的人怎么打,李佑至少可以放心了,剩下的无非是程度问题而已
    归德长公主鸾驾回到府里,见到身着团龙常服的景和天子正在偏殿中,而他身边桌案上坐着自己的儿子
    她这弟弟正伸出两只魔爪,捏弄小柳儿那肥嫩的脸蛋而小柳儿无力反抗,只能瞪着圆溜溜的眼珠子,对身为天下至尊的舅舅凶狠的怒目以对
    原来天子等待无聊,便命长公主府里将白白胖胖的小外甥抱出来看,看着看着就忍不住开始动手动脚耍弄
    长公主令奶娘将小柳儿抱走,又挥退了下人,单独与弟弟说话只听得景和天子长叹一声说:“近日我实在烦不胜烦啊”
    因为这是自家亲姐姐当面,也没有外人在场,天子便用我自称,没有用朕这个特殊自称
    刚从李佑那里出来,转眼又见到弟弟,两人年纪相差不不过三岁,但城府历练给人的感觉却像差了一二十岁似的,归德千岁对此暗暗感慨她没有去谈及为什么烦,只说:“那是因为你不明事理,等到明白后,自然就不烦了”
    景和天子顺口问道:“那要怎么才能明白?本来我觉得自己很明白,段知恩说的话都很有道理”
    归德千岁斟酌片刻,觉得自己或许会训斥人,但论起蛊惑人心的口才,还是李佑技高一筹,便道:“段知恩所说的都是他的道理,不是你的道理,听得多了,你自然就会混乱,所以你应该要有自己的道理,多听多想须知兼听则明,偏听则暗,你可以去见见李佑,听听他的道理”
    “见他?等我得了空子就可以”处于对姐姐的信任,天子不假思索的点头道
    长公主叮嘱道:“一定要见,一定要听听李佑怎么说的,这对你有好处”

五百六十章 真乃良师益友!
    年前朝廷上纷纷扰扰,口水满天飞,而在李家,预想中的清静悠闲幸福生活,并没有像妻妾们所期盼的那样如期降临
    做官忙,辞了官忙,这几天李家堪称是门庭若市,访客不绝李佑终日坐堂,不停接客,反而不得自由做官上衙时,至少还可以开小差,但在家招待宾客,如何能怠慢?
    短暂的歇息时间,李佑每每忍不住自嘲,自己简直比那教坊司里最当红的姑娘还忙
    也就今天他出去买煤,而且归德长公主突然驾到并阻绝宾客后,李家才稍得半日清静
    送走长公主的时候已经是午后,距离天黑不过一个时辰但就这一时辰内,仍然有三拨客人到访,李佑不得不频频打断自己的思路去见客
    夜间一家人围在屋中吃晚膳,金姨娘很担忧年前带女儿逛庙会计划泡汤,对李佑问道:“奴家很是奇怪,都说世态炎凉人情冷暖,为何老爷丢了官,反而登门的人多?”
    李佑颇为自得的说:“那是因为老爷我代表着正气人心所向,得道多助,万众敬仰为夫就是这样顶天立地的男人,别人自然慕名而来”
    是的,他刷出了大声望,别人也想蹭点小声望,大家互相配合而已有点望门投止思张俭的意思,大名士张俭出逃,别人敢破家相容,也能名动天下;他李佑触怒阉宦被免官在家,别人来看望,也可以给自己加点名望
    满屋一片崇拜目光中偏偏有个不和谐因素关姨娘笑道:“夫君惯会糊弄我们女人家,缘故不止如此罢,出门在外应酬时拿腔捏调,回了家还说什么胡话”
    “那你说是什么缘故?”金姨娘问道
    “夫君赚过这场名声虽然貌似失官居家,但早晚还得起复,估计人人都看得出来所以现成的烧冷灶人情谁不想做?”关绣绣三言两语戳穿了夫君的牛皮
    李佑大为稀奇,嘿嘿一笑道:“绣姐儿你也能看懂官场之事?”
    “妾身驽钝,不懂官场但是看到长公主今日公然来访,言辞之间对夫君处境毫不在意,便知道夫君必然有东山再起之日她是何等样人,夫君你也不是没向我们说过,从她的态度便可以看出几分端倪”
    吃过晚膳居然还有人来访,乃是礼部员外郎朱放鹤先生,不得不见李佑原以为放鹤先生是当调解人来的,这活他没少做
    孰料朱放鹤对庙堂纠纷只字不提,见了面就问道:“贤弟你本是少年得志猛然遭受谗言,如今罢官弃职,这心情悲愤不悲愤?愁苦不愁苦?凄楚不凄楚?忧伤不忧伤?哀怨不哀怨?抑郁不抑郁?烦闷不烦闷?困顿不困顿?”
    李佑莫名其妙,放鹤先生问的这叫什么话?怎么好像专门期待着别人倒霉似的?
    不过貌似他自从罢官后,心情不但不悲愤愁苦凄楚忧伤哀怨抑郁烦闷困顿,相反还挺舒畅痛快…不知朱放鹤问这些作甚,简直没法回答
    见李佑语塞,朱部郎摇头晃脑道:“自古以来,忧愤出好诗愁苦出名家,你现在应当心有戚戚然啊,有无佳作出世?今夜求闻以飨我等耳目”
    李佑继续无语,出这么大事,自己确实忘了抄诗纪念再一想,写不写诗真无所谓如今他不需要靠写诗来帮助扬名了
    但看着朱部郎这个诗迷满脸期待的样子,李佑只好酝酿片刻,口占两首,题曰《帝都感怀二首》,写尽愁苦郁闷之意
    其一:“岁岁****北燕城,西园桃梗托浮生马因识路真疲路,蝉到吞声尚有声长铗依人游未已,短衣射虎气难平剧怜对酒听歌夜,绝似中年以后情”
    其二:“似绮年华如指弹,宦途唯觉醉乡宽三生难化心成石,九死空尝胆作丸出门无奈愁直视,登高有意愧旁观升沉不用君平卜,梦里故园垂钓杆”
    朱部郎细细品读过后,长吁短叹,唏嘘半晌果然不愧“李佑出品必是华章”,即兴而作的两首七律充满忧愤之气,叫人心怀激荡最后默默地记下两首诗并告辞
    门外临别时,朱部郎忽然说:“你可晓得我为何半夜来访?那是因为白天你这里太热闹的原因你方唱罢我登场,主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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