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四十亦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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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四十亦如花-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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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敲门,柳青开门。进来的是小区物业的一位女同志,拿着一个小本,对柳青扬了扬:“收水费。”看柳青不太明白的样子,解释说:“上个月你们奇楼的总水表跑表数和书你们各家水表跑表总数相差八网百七十二立方,每户平均四十三块六毛。”

杨毅说:“又要均摊。都摊了好多次了。”

女同志看着杨毅,语气无奈:“最早以前,有些业主找各种各样的借口,拒绝交费,有的说根本没有用那么多的水,有的说,水表有问题。还有几个根本找不到人的业主,更没法收了。可是不交,自来水公司又要断水。断了水怎么生活?只能均摊了。”

边说边在柳青让着的沙发上坐下:“安装了分户水表以后,倒是没有这些事了。这回,自来水公司说,你们这栋楼底下的水管上个月漏了,这多浪费的水费要均摊,还要交水管维修费。维修费每户均摊七十六块。你们家一共一百一十九块六毛钱。”

柳青已经拿来了钱,递给女同志,又在那个小本本上签了字。

女同志叹口气:收起小本本,站起身:“都像你们,事情就好办了。这栋楼,有一多半的人不愿意交这多出来的费用。好像这钱收到我们物业的口袋里了。没有钱,人家就不给修,这水还得继续漏,受损失的还是你们业主。哎,对了,这水费和维修费是有收据的,等钱收齐了统一开了票,给你们送来。”

收费的人走了。杨毅左右上下对着屋里环顾,之后,就抱怨:“这房子,现在看来,除了离你们单位近再没什么好的了。花费一点儿也不少,屋子里的水管生锈了,阀门和龙头换了有一半了。咱们在这里住了有多少年了?”

柳青说:“还用算吗?小宇不到两岁买的,小宇十六了,住了十四年了。”

杨毅说:“不行咱们也换房子吧。我们单位,最近很多人在换房子。不换,房价越涨越高了。”

柳青皱皱眉头,说:“一个月工资,不吃不喝,也买不到一平米。怎么换?”

杨毅放下碗:“这么说,什么时候,一个月工资不吃不喝也买不到一平米。工资涨的速度和幅度,永远也赶不上房价涨的速度和幅度。要想换房子,只能贷款。凑齐首付和装修的钱,其余的贷款吧。”

柳青想了想:“你以为我不想住得宽敞一点啊?可是,小宇高二了,眼看就到了要用钱的时候了。还是,忍忍吧。”

杨毅就叹了口气,看着电视再也不言语了。

第十八章 韶华不再

 徐亚莉回来了。

这天下午,几个女人一块坐在咖啡厅里。咖啡厅里的冷气开得恰到好处,悠扬的萨克斯在厅内轻柔的回旋。高大的玻璃窗外,满地的阳光,被紫金色镶了同样紫色蕾丝花边的纱帘筛得如同紫金薄翼一般。有那么一刻,柳青完全沉醉在其中了。

服务生过来了,优雅地鞠躬:“请问,几位女士喝点什么?我们的拿铁是新到的。”

何雯:“四杯拿铁,现磨。再来几个配盘。”

柳青说:“给我来杯绿茶。”。”

徐亚莉笑柳青:“还是那样。”

借着送女儿到学校,徐亚莉彻底放松了一下。一家三口,游览了那个城市及其周边城市的所有风景名胜。

现在的徐亚莉,看肤色,白里透红,看精神,喜气洋洋。

柳青也笑徐亚莉:“你倒不还是那样了。”

梁丽萍也笑:“你俩绕口令呢?”

何雯闪着她的桃花眼,问柳青:“她现在是哪样了?”

柳青努努嘴,几个人的眼睛就都盯了徐亚莉看。徐亚莉也把眼睛在几个人的脸上逡巡了一遍,几个人同时憋不住笑了。

徐亚莉接着又先盯了柳青,说:“死青子,你先嚼吧,想嚼点什么辣?”

柳青想了想:“水面桃花弄春脸”

徐亚莉:“你就拿我开心!为什么不拿何雯她俩开心。唉,‘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已是过眼云烟喽。”

柳青:“‘百叶双桃晚更红’嘛。”

如果是十年前,何雯早跳起来了,并且会大喝一声,说人话!现在,何雯只是淡淡地说:“你俩就使劲地酸吧。”

梁丽萍:“干脆直接说,她是第二春来了。”又仔细看看徐亚莉的脸:“不错,好像是又开花了。”

咖啡、茶和配盘都上来了,配盘是几样零食和精致的甜品。

徐亚莉端起杯子,嘬了一口:“哪来的‘又’啊!花,只会开一次,且无百日红。我们都一样,都是残花了。花一样的容貌,花一样的青春,花一样的年华,只在回忆里了。”

柳青用手指指着徐亚莉,咬着牙笑:“你个败兴娘们。”

梁丽萍也冲徐亚莉翻翻眼:“就是,正高兴呢,说什么残花,说什么回忆的。”

徐亚莉叹了一口气:“面对现实吧。盛开又美丽的花,很多,满大街都是,你们和我呢?不是!”

柳青端起茶杯,先闻了闻绿茶的清香,呷了一口,然后悠悠地说:“是啊,盛开又美丽。那份朝气,那份光彩,甚至会烧伤你的眼睛。”

徐亚莉:“顶着五颜六色的头发,举着美丽的镶钻指甲,露着细腰,踩着酒盅,风摆杨柳,婀娜多姿。那才是花呢。”

何雯对着其余两人笑着说:“听听,这哪像是说花呢,倒像是在说妖。”

几个人又使劲地笑。

柳青向前伸开手,在三个人面前翻转了个来回:“我们这些人,脸黄了,皮皱了,手糙了,腰粗了,确实当不起‘花’这个字了。”斜着眼睛看着何雯:“当然,何雯除外,她就是一个不老的花妖。”

何雯笑着从桌上盘里拿起一颗黑梅,作势要扔过去:“你才妖呢!”

徐亚莉:“难得上街逛逛,有时连件合适的衣服都难买到。这俄罗斯肥厨娘的腰身,衣服面料稍微薄一点,游泳圈就出来了。”

何雯:“衣服可以简单一点,化妆品一定要用好的。男人是很注重老婆的外貌的。”

梁丽萍:“谁都想美,可整天单位,家里,老公,女儿,做饭,洗衣,擦灰,拖地……忙得团团转。哪有心情和时间啊!”

柳青:“时间倒是可以挤出来的,关键是心情。生活,心情很重要。没有心情,就不是生活,而只是活着了。”

梁丽萍:“这样一说,我们大多数时间只是活着了。唉!”

何雯端起杯子:“几个臭娘们,本来心情挺好,酸来酸去,在这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

柳青端起茶杯:“喝茶,喝茶,难得这样奢侈地悠闲,别浪费了。”

咖啡厅里,萨克斯换成了缠绵悱恻的吉他声,低沉沙哑的男声,娓娓传来,淡淡的一抹莫名的情愫在柳青心头腾起。柳青侧耳细听,听不懂在唱什么,接着是唯美空灵的女声,男声和女声的浅吟低唱,音乐回旋徘徊,隐隐约约让人心里充满了惆怅。

柳青招手叫服务生,低语。服务生离去又回来,同样在柳青的耳边低语。

徐亚莉几个人的话题已转移,边喝咖啡边低声闲聊,柳青静静地抿茶,偶尔笑笑,没有人注意到刚才的旋律已重复在播。

几个女人就这样在咖啡和茶的浓或淡的香气中,絮叨着。咖啡和茶喝完了,几个女人也意兴已尽,心中的不快、烦恼,甚至数日来的疲乏都暂时被释放了。而明天,她们又都要回到平淡的日子中去,在单位、家、菜市场这三点中奔波忙碌。

离开咖啡厅时,已到了平日里下班的时间了。

梁丽萍边走边打电话。

何雯招呼几个人:“干脆一块吃了饭再回吧。”

梁丽萍收起电话,急急往外走,边摆手:“不行,不行,扣儿在家呢。”【 ﹕。qisuu。】

柳青也边走边说:“我们家,你知道,我不在,两个男人眼睛饿绿了也不会想起来出去吃的。”

徐亚莉看着何雯:“就剩我们两个人了,还吃个什么劲啊!回吧。”

何雯叫梁丽萍:“丽萍,别急,我送你。”

柳青避让开咖啡厅门口开出的车,越过马路,走到路的另一边打车的时候,看到一辆灰色的车在咖啡厅门口停下,安子杰从车上下来,接着下来了一个年轻女人。两人走向咖啡厅的时候,靠得很近。

柳青站在那里,突然有点发懵。那个女人几乎和柳飞一样年轻,而且两个人的神情让柳青有了不好的感觉。

上了出租车,柳青掏出电话打给柳飞:“小四,在哪呢?”

电话里有点嘈杂,柳飞的声音却也听得清:“三姐啊,我在超市呢。”

柳青:“懒虫,又不回家给安子杰做饭。”

柳飞:“安子杰今天加班,不回来,我只好一个人解决了。”

柳青的思想又跑马了,电话那头传来柳飞的声音:“三姐,有事吗?”

柳青忙说:“哦,小四啊,姐在车上呢,手机信号不太好,回头姐再打给你。”说完,摁了手机

第十九章 左手右手

 自从女儿晓晓走了以后,徐亚莉家的饭桌上少了一个人,明显冷清了许多。

以前晓晓在家,只有在吃饭的时候,徐亚莉两口子能和女儿聊聊天,老师,同学,听课,作业,成绩……晓晓有时回答,很多时候懒得回答。等到晓晓上完晚自习再回到家,洗漱完毕,就一头扎进卧室学习,只有李建民进去送宵夜,送宵夜也是进去放下就出来。虽然绝大多数时间三个人是各忙各的,可毕竟是在一个屋檐下忙碌。如今,晓晓不在,两口子共同的关注对象虽然还是女儿,但共同的话题却已是很少了。

徐亚莉下班回到家,李建民照例早已将饭菜端上桌在等候。

徐亚莉进门,李建民的问候语永远都是一句:“回来了!”

徐亚莉回答也只是一个字:“嗯。”

坐在饭桌前,两人默默地吃饭。

吃完饭,坐在电视机前,李建民扭头看看窗外,说:“出去散散步吧。”

徐亚莉伸伸腰,靠在沙发上:“算了吧。”

李建民:“送晓晓的时候,我看你精神挺好的,出去走走,也是个锻炼嘛。”

徐亚莉说:“待会我还有很多稿子要看呢。”

李建民半天无语,然后看着电视机,好像是在对电视机说话:“不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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