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和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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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和童话-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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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是想说我是外国人,我不是能了解你的人,我是……一个外人,我不能了解你,不可能成为



你的朋友,就是这样而已。不过我没有辩解的想法,也许沉默就是最好的、让他误解而从我身边走开的



方法吧?
很讨厌麻烦,很讨厌将自己的心情被迫贡献出来的感觉,被迫的,他撕开我的世界望见了我的伤疤。




龙二好像想要走过来说什么,可是天上直人直接的在我面前把车门狠狠甩上——力气之大,发出的声音



狠狠震在我脸上。他绕向另一边去上车,而我就这样站在街边……
风好大,他从我身边走开了,以后再也没有这种麻烦了,真是解脱,我可以依旧去过自己的生活了。
风好冷。
龙二向著我走过来。
想说什么吗?




你不要这样一脸为难嘛……我就是这样的人,也许最开始和你的缘分是上天掉下来的,可是我不能接受



一个像天上直人这样的人,这样似乎可以不用说话就直截了当撕开我保护的人……不能!当心的壁垒森严



不再坚守的时候,我怕再一次被伤得体无完肤。
「佳树……」龙二开了口。我立刻开口,打断他:「你不要……」
突然爆发出来的大喊,将我们两个的声音都淹没——居然是一句我的语言、带著刻骨的仇恨这样喊了出



来:「我杀了你——你这个吸血鬼!」




龙二和我只看到一个人从对面的小街冲出来,白亮的刀刀在街边的霓虹中刹那闪过,直扑向站在车那边



的天上直人——他转过身,却已经晚了。




他只是在我和龙二都同时飞奔过去的瞬间举起左手臂,挡住直砍向头的菜刀——龙二一把推开持著染血



钝菜刀、厨师模样男子,再补上一脚将菜刀踢开。看起来强壮的那个人,穿著刚刚饭店白衣制服的男子



,还在大叫著想跟龙二撕打。
而我只来得及接住他倒下来的身子,那条血染透了的肉,撕裂了的手臂……
「直人!」我直接喊出了声,他的名字。




 
那是我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一我以前是怎么称呼他来著?想不起来了。我几乎都是直接面对面的对他说话



,直接叫「你」或者对龙二说「你老大」,从来没称呼过什么「天上君」……他好像依旧是那样不太在



乎疼痛的抬起眼看看我,然后再看看自己血肉模糊的手臂,血一直流,滴在马路上,龙二在那边打手机



叫人来……
他笑了笑…自嘲的,可是他闭起眼睛:「美女医生,这下我又离不开你了!」
是啊,我又在这里了。
抱著他,按著他的肘间,一边大声的叫龙二:「有什么可以绑的东西吗?把你的皮带给我!」
「谁跟著他的?对方有没有什么背景?是不是阪本那边的人?」
这样严厉喝问的声音就响在我旁边的房子里,龙二也在那边乖乖听训,这边帮忙的几个女人笨手笨脚的



,还不如我自己做!




肌肉撕裂、手臂桡骨骨裂,在女侍持著的普通台灯灯光下,我一点点用羊脂线缝合手臂肌肉和太血管,



闻讯同时赶来的黑牌医生,工具还算全,还有我最需要的麻醉剂。
训斥完了,调查完了,知道不是什么仇家追杀后,站在旁边既不影响我的动作也不害怕走避的人,就是



这个正在流血的大男人的母亲。
算起来我是第二次见她了。




昕说天上组在三代之前势力还很小,在三代时因为开始涉足走私和蓬勃发展的毒品交易,还有地下钱庄



、偷渡等等生意后强盛起来。但是天上直人的祖父还是莫名其妙死在美国。他的父亲一直坚持走经济黑



道,同时最出名的天上组夫人就是天上直人的母亲:政子夫人。




由父亲做主,在年轻轻的二十岁就与政子结婚的天上义明,比自己的夫人还要小三岁。出身京都艺妓的



政子,十二岁开始艺妓修行,十五岁出师,而在二十三岁那年,被天上组的老爷子看上指定为自己儿子



的媳妇……听龙二这样讲述过的我,在新年时第一次见到这统治一大家子,闻名全国黑道的夫人。




黑色的和服,听说是身为寡妇而不愿著艳丽的色彩,乍看之下丰容丽貌宛然三十许人的女子,个子并不



高,身材细瘦,不过黑发端端正正挽好的面孔上,灿然黑冷的眼睛令人印象深刻。
她露出一抹居高临下的笑容,因为自己的儿子介绍说:「这是上次救我一命的人。」
客气的行了一礼的东方女子,抬起黑得令人难以忘怀的瑰丽眼睛,一字一腔的开口:「请不必多礼,您



是天上家的贵客。」




她的态度端庄不多言不高声,为天上家生育了两男四女,并收养外妾所生的一男一女的她,才是天上组



的智囊和统治者。尤其是在五年前天上义明患病亡故后,直接扶助自己的长子天上直人坐上组长之位…



…龙二带著种深深畏惧的口吻讲起夫人来,连一向露出浮笑的天上直人也凝神闭上嘴。




这样的一个深夜,几个人踉踉跄跄抱著她的儿子流著血奔回来,她也毫不惊讶。立刻命令腾出一间房来



给我和赶来的黑牌医生后,她没有来关心儿子的情况,而是直接先询问是谁出手的。
厉害的母亲。




缝好了,因为骨裂我给他上了个夹板——也算是课外实习吧?手臂上的神经不少,我不想让他有什么神经



损伤连外皮都缝的漂亮平滑,我自己还算满意,教授如果给打分的话——抬头看看表,事发后一个小时



四十分钟,还可以,送急诊室初处理,然后通知外科和神经外科送上手术室做完手术,大概也差不多这



个时间。 




--我给自己打分,没有自傲。
转头看看还清醒的天上直人,他抽著烟面无表情的——张口就训斥他: 
「流了这么多血还抽烟?快点睡,要不要我打一针?」——其实抽烟和流血没有直接联系,不过他怎么这



样一点不在乎身体和生死的态度让我火大。
……好像想说点什么,然后他浮上了一抹笑,嘿嘿两声:「美女,都是你害的——你要负责到我好!」




「说什么……」正想咆哮起来时,突然走进来的龙二让我想起他的母亲大人还在此处,怎么好意思跟他



油嘴滑舌?冷冷的瞥他一眼直接跟那个四十多岁的黑牌医生要镇静剂!让你说……看我怎么让你闭嘴!
「请喝茶。」亲手端上来茶而后端正坐好的政子夫人,头快俯到桌面一般向我行礼:「多谢林君了。」
「哪里,说起来的确是因为我——天上君是去请我吃饭的。」那么多礼怎么让我也跟著废话起来了,不



过:「请问那个凶手?」




「哦。」抬头微笑的端正艳丽面孔和看不到一丝动摇的眼睛,轻轻的晃动嘴角吐出轻描淡写的话来:「



不过是个欠了钱的外国人,龙二真是太不小心了,要知道一点小事也会牵动全局的。」




我不多问。无论他们喝哪国人的血,反正他们的确喝著人的血而过的如此奢华。这栋都心的广大庭园式



住宅、天上直人的豪华公寓、他们的公司大楼……所谓的黑道的确是,喝著人的血而生存的。
「夜深了,我不打扰了。」我想告辞,明天虽然是休息日,可是我还有论文想要整理。




「关于这件事啊,」那冷冷而胸有成竹的眸子只看住我就把我的动作冰封住:「直人的伤我实在是不放



心别人照顾……如果方便的话,请林君在鄙宅耽留几天可好?」
还没来得及回绝,龙二进来行了礼:「大哥说有点疼想请林君过去看看。」




「请吧。」于是龙二拿著我的钥匙,说我去帮你取需要的东西,衣服就不用了,我帮你买新的,书要拿



什么……而我已经被客气而多礼的政子夫人促请著去看她的宝贝儿子了。
「哪里有疼?」没好脸给他。




天上直人笑嘻嘻的样子看起来一点也不痛,可是当我知道外伤的人容易发烧而去摸他的额头时,果然已



经烫了。去翻药箱找退烧药又找不到热水一回头他居然已经从床上爬起来——「去躺著!」我板起脸来,



他居然摸摸我的头发,又嘻皮笑脸的说著什么「美女……」——你tmd烧糊涂了吗?我的力气不大可是暴



发力果然还不错,一把就把他推回床上去了。




门外就有人,叫她拿热水来给他吃了药。擅自加了一颗有镇静催眠作用的感冒药,他很快那样露著傻瓜



一样的笑睡著了。我悄悄的揭开被子,再审视一次伤口:应该会很痛——因为那里的神经很多,可是你



在笑什么呢?——傻瓜哟!
我还在这里就能让你笑成那样吗?
被人需要是这样的快乐,当知道他的笑和怒都是因为我……这种感觉真好、真好…
傻瓜哟……
他吗?我吗?
他很容易发烧。每天我从学校回来的时候他就在低低的发烧,吃著药也有一点抗药性只有每天打针。
「怎么回事?」捉摸不定的我问旁边站著的龙二:「上次也是这么容易发烧吗?」




「也是……大哥从小不太生病可是得一次病就很难好。」这样说着的龙二让我不由得想到他们两个从小



一起长大?天上直人这样说起龙二:「属下的儿子,从小就在我家长大当我的随从,比我大一岁吧?唉,



佳树,你就不能手轻一点?」我擦药又手太重了,不过你这个大男人也太娇气了点吧?再包好纱布整理好



夹板,我就回到被安排的房间去看自己的书。




这个等级森严的家庭,让我过著一种很奇怪的从来没有的生活:什么事情都有人服侍,饭有人送来,需



要什么的话似乎只要一出门就有人低头迎上来:您需要什么?当我想散散心到庭院里去走走的时候,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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