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录by屋脊上的猫》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风云录by屋脊上的猫- 第1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主谋咱们判断的没错,赵子允是个从犯,可是也在做皇帝梦,他老板让他派女儿做奸细,他却让女儿先杀了你,再除了老板。赵娘娘也有打算。亲爹做了皇上,自己不过是个公主,又是嫁过人的。她怂恿我和她一起逼宫,然後她借著皇後的名儿垂帘听政,最後和我暗地作对夫妻,也就此生无憾了。” 

“你答应了?”还真是各怀鬼胎,这样也好,让他们相互牵制。 

“当然。最近你要小心,南边的耐心快用尽了。而且,似乎还扯进来一个什麽江湖帮派,那个帮主非常阴狠,做事不择手段。他们的势力似已经渗透到了京城。” 

“哦,找机会问问先生,他毕竟在江湖走动过,也许能看出些端倪。”顿了一下,“还有,宫里的护卫并不都是可用的,但是把王府的亲兵安插进来不太可行,一下子招这麽多新人会引人怀疑。更重要的是,你那里也需要人手。” 

“王府这边不用操心,我绝对可以自保。至於安插新人的问题,我想过了,是不大妥当。所以我在王府和皇宫之间挖了一条隧道,直达你的栖霞院,再有一、两天就可以完工了。这样一来,如果有状况我很快就能到,而且他出了这种事,你天天往先生家跑,怕是没时间去纪宅了,有了这条通道我们兄弟见面也容易些。” 

没想到瑒经过这几年的风雨,已经全然褪去当年的青涩,变得如此稳重、如此深谋远虑。招揽兵将、刺探敌情、临危应变,样样都得心应手,尤其是自己遇见那个人以後,多半的事情都由他一肩承担。这下看来可以放心了。 

宠溺地拂开他额上的乱发,“比我考虑的都周详,到底是大人了。要帮手吗?” 

“免了,他们只要全心全意保护你就好。最後一搏,我不希望前功尽弃”,不著痕迹地躲开,“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等等,尘儿是个好姑娘,你别负她。”难得他对什麽人动心,作哥哥的竟然不是第一个知道,是自己忽略了他。 

瑒窘红了脸,无法否认,也无法承认。 

“害什麽羞,你要不好开口,我来赐婚。” 

“没什麽事情,我先走一步。”匆匆出去,险些撞到门框。 

呵呵,到底还是褪不尽孩子气,刚刚还夸他长大了。 

璵的心情很好。 
“我传的消息你收到了吗?”锺先生的声音。 

“收到了。我那麽做之前就料到他们会提前动手,虽然有点仓促,还应付的来。虽然京城防务还在齐九运的控制之下,司徒元帅的兵权已经转到三弟手上。” 

“我不是问这个。惹怒齐九运,令他们狗急跳墙,我不怪你,毕竟是救一条人命。”一声叹息,“可是,这麽一场大战迫在眉睫,你还是天天来看他。他就这麽重要?” 

“先生,我,知道我在做什麽。您不必再劝我,我不能离开他。” 

“离开?若你真的爱他,强迫你们二人分开也不会解决问题,否则,我也……唉,听天由命吧。” 


一支羽毛搔弄著忆云的鼻翼,“还不起床,懒虫。” 

忆云耸了耸鼻子,露出一个庸懒的笑容,“来晚了。”这才睁开眼睛,“本来想歇会儿,竟睡著了。” 

他没有睡,但是眼睛很痛,睁得太久就会不停的流眼泪,刚才屋外的对话尽数进了他的耳朵。 

“所以就没吃饭?”瞥了一眼桌子上几乎未动的饭菜,“都凉了,我让他们重做。” 

“把炉子拿进来热一热,别出去了。多麻烦。”不愿放过和他相处的时间。 

璵表示反对,“一屋子煤火味,多呛。” 

“我不想重做。”和璵在一起总忘了尊卑有序,“我是说,这样省时间。” 

火炉还是被摆进房间。忆云披著衣服坐靠床上,看著璵把饭菜放进锅里热好,再端到面前的炕桌上。 

“那个厨师怎麽会做这麽多的菜,这些天了,都没见重样。” 锺先生不是个挑剔饮食的人,只要能吃就能接受。璵特意派了自家的一个厨子来做饭,手艺奇佳,就是从不说话,像断了舌头,“比‘第一楼’的都强,居然被你请到了。” 

“凭我的身份,要什麽样的厨子没有?” 

“你能有多高贵的身份,皇亲国戚?”端起璵吹温的汤喝了一口。 

“差不多。喜欢什麽我夹给你。” 

忆云根本看不清楚桌子上放的是什麽,所有东西好像躲在一团迷雾里,“都很好。随你。” 

夹起一块香酥鸭递到忆云碗里,“你也太懒了。” 

吃完饭,璵吩咐仆人收拾了桌子,把热水端进来让忆云洗漱。 

“把水盆端过来,我不想动。”今天忆云的眼睛格外难受,璵来得又晚,现在天已经完全黑了,那盏微弱的灯光根本不足以让他辨清方向,一路摸过去,璵跟定会觉得奇怪,反正璵不在乎被他指使,就利用一下。 

“好,我就伺候到家,亲自为您洗脸。”璵半蹲在床边。 

一切收拾完毕。 

“睡吧,我明天再来。”璵帮他掖好被子,“怎麽了?”不明白忆云为什麽抓住自己的袖子不放。 

“璵,你为什麽救我?”忆云低著头问他“我是说,是同情还是……” 

“你以为呢?我没那麽无私。”撩开垂在颈侧的长发,让自己能更清楚地看请他的容颜,想一切都安定了再告诉他,不过既然被问起了,不反对提前,“你真的不知道我喜欢你?还是你不喜欢我?” 

看著忆云的脸一寸寸飙红真是种享受,呵呵,的确不是个好人。 

“说话,到底喜不喜欢我?”虽然他的表情已经告知一切,还是执意想听他亲口说出。 

“嗯。”第一次上台也没这麽紧张过。 

“嗯是什麽意思?到底……” 

头一次觉得他这麽饶舌,还是直接堵上嘴来的方便。 

“忆云,我能不能认为你想留我?”留恋地轻啄他的红唇。 

没有回答,伸出双臂攀上璵的肩膀,让他压向自己。感觉到璵的手迟疑著在脊背上摸索,“没关系,抱我。” 

身体被充盈,一颗心被包容,忆云死命地把璵拉低,近一点、再近一点,却还是看不清楚那张脸,泪水滑过脸颊,滴落在枕头上。 

“云,忆云。”璵慌乱地擦拭著他的眼泪,“怎麽了,弄疼你了?对不起。” 

近乎疯狂地摇著头,把身上的人抱的更紧…… 

把两个人清理干净,璵揽过忆云的腰,让他躺在自己胸前,清冷的月光下的那张脸有点苍白,“我太过分了。”好容易长好的伤口又开始渗血。 

忆云不回答,静静地聆听著一声声强劲有力的心跳,伸出一只手顺著璵的脸庞游走,描绘著它的轮廓。“我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永治二十一年的冬天,一年里最冷的时候,我被丢在养父家门口,要不是他们一家是做豆腐的,起来的很早,恐怕,我就冻死了。” 

“别说了,好麽?别说了……”他也曾失去母亲,可是至少还有兄弟、父亲,可是忆云什麽都没有。 

“别哭,我都没有哭。”温热的液体流过他的手指,有一丝心痛也有一丝欣慰,真好,有人为他哭了,“我想说,我希望有人了解我的全部,而不是让这些回忆烂在肚子里。如果有机会,我想让你知道我的一切。” 

“好,我听著。”把忆云密实地圈进自己怀中,仿佛这样可以分担他过往的不幸。 

“後来,养父死了,家里又受了灾,养母带著我跟著族人一路逃荒到京城,没多久,她也死了,其他人实在养不活我,就把我送到了承恩楼。” 

璵明白,那不是送,是卖。彩衣楼、承恩楼说的好听是皇家的戏园子,说难听些,哼,不过就是一群奴才,跨进这个门就真是生死由天了。但凡有点活路的人家都不会舍得把孩子送到这里。“师傅打你吗?”忆云身上有旧的伤痕,他成名也有六、七年了,成了头牌断不会再有师傅打他,那些一定是之前留下的,数年以後还能看到痕迹,可想而知当时是怎样一番情景。 

“学戏还能不挨几下板子。师傅对我很好,教了我不少东西。还是他托师伯让我改学武生,才免去很多麻烦,你知道,作戏子的没几个干净的,我也不例外。其实我和谢……” 

“我都知道。不会了,以後再也不会了。”从今以後为他遮风避雨,弥补他受的一切苦难。“我会给你一辈子的幸福。相信我,好麽。” 

点点头,“我信。这个是我父母留给我的。”摘下颈上的玉佩,塞到璵的手里。一辈子?你已经做到了。 

今天,是第七天了吧。 

天色已经大亮了,璵睁开眼睛低头看著依然趴伏在自己胸前的忆云,掬起一束秀发,享受著充斥其间的他的味道,懒懒的不想起,就这样抱著他,很满足。 

昨夜陪著忆云聊天,他好像有说不完的话,知道了他小时候上树撕破衣服不敢回家,在树上躲了半宿;知道了他把欺负他的孩子打的头破血流;也知道了他怎麽借著月光在雪地里背戏文……事无巨细,好像要把在他身上发生过的每一件事情都告诉自己。真是的,比自己还要大两岁,竟这麽任性,要他以後慢慢讲就是不肯,一直到了五更天,都困得睁不开眼睛了,还在含含糊糊地说。 

!!,“还没醒?”是先生。寻求补偿似得猛吸了两口气,唉,蹑手蹑脚下了床,替忆云盖严被子,随手抓了一件衣服开门出去。 

听到关门的声音,床上的人随即缓缓团起了身子,发出低低的呻吟。从枕头上抬起一张毫无血色的脸,下唇上一排清晰的齿痕,忆云早就醒了,被彻骨的疼痛从梦乡中拉出来,若不是及时咬住嘴唇一定会痛呼出声,幸好锺先生把他叫走,否则真的坚持不住了。 

努力睁开眼睛,什麽时候了?四周一片黑暗,璵残留下来的温度很快被从窗缝溜进来的风吹得消失殆尽,好像陷入一个无底的黑洞。忆云跪坐在一角,感受到实际的支撑才不觉得那麽恐慌,在疼痛的间歇,伸出手顺著床沿摸索,抽出一把剪刀,这是他前两天藏起来的。早有这种准备,料定忍受不了这种痛苦,况且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