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谁谁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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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到谁谁倒霉-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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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换了别的门派,有这样的名人曾为弟子,早就打出大红条幅,上书“热烈祝贺本派XX级弟子XXX修仙成功/开山立派/舍身入魔”之类的。 
不过放在平心崖,此等大八卦居然没有外传,还被代代掌门放在密室藏匿,真怪。 
不知道是那些名人觉得出身平心崖丢脸,还是平心崖觉得出了这些个名人丢脸。 
呃,我强烈觉得是后者。 
再看看那高人名士签名如云的册子,忍不住又想到奚刀那个初代掌门,不难想象此人当时是如何锋芒毕露,天下修行者趋之若鹜。 
但又世事难料,平心崖的初代掌门,纵当初如何显赫,原来仅仅做了一旬而已。从此生死未卜,吉凶难料。 
呃,不是吉凶难料,从他说的话来看,应该是死了吧。以奚刀之能,居然也有无法逃避的劫难。 
若他当日不死,这平心崖应该不会是如今的样子吧? 
呃,也许更糟。 
我放下小册子,眼光又落在那张叠好的纸上。 
据说是无法解读的奚刀的手记,好奇心起,便拿过来,刚要打开,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吓得我霍得一声把那纸塞进胸口藏起来。 
然后一个旋身,露出十分狗腿的笑容。 
那扇雕花木门慢慢打开,从那之后探出半张脸。 
绝对惊艳的半脸。 
我呆呆地看着,然后想了起来。 
是,是那个人! 
那个半脸人! 
他黑色湿润的眼眸看到我,突然映照了烛光般明亮,好像激动起来,一下子推开门就想进来。 
我及时记起于镜给我的警告,想要阻止他,但门推开后那恐怖的右半脸实在太刺激了,我滞了一滞,待再回复神智已经来不及。 
这人的脚,已经迈了进来。 
我闭紧了眼睛,实是不忍心看他误闯掌门禁地,只是竖着耳朵等那天雷轰地火焚的后果。我浑身上下的所有感官都提升到最高级别,然而却十分安静。只听到鞋底轻轻接触地面的刷刷声,和人行走时候带来的微弱风声。 
我可以判断,他向我走了过来。 
什么也没有发生? 
不,还似乎发生了点什么,只是当时我难以判断。 
只觉得扑鼻的清新茶香,温暖的气息和柔软的布料感觉。 
还有就是搁在我头顶的下巴,圈过我肩膀的双臂。 
这,好像是一个货真价实的拥抱。 
我疑惑着,睁开眼。 
他的拥抱并不紧,我看得到他前襟上的淡色花纹,他只是用下巴轻轻蹭我的头顶,很是亲昵。 
呃,虽然我也算是你的故人,不过,这相见欢的规格待遇也实在太高了点。 
我有些不自在地想从他怀里脱身,他倒是很识时务,也就顺势放开了。 
也许我的眼神透露出你干嘛呀你的意思,他立刻解释,“我一直记得你,一直想找到你。” 
为何? 
他却不再说,反而打量着这小小的密室。 
不过,为什么于镜说的效果,没有在他身上显现? 
难道,于镜只是吓吓我而已? 
其实压根就没什么法术限制,只是我被恐吓了,所以不敢有所动作??? 
一想到这里,气得我呀。 
我怎么就这么老实呢?要是不理会他的警告,说不定早就出去了。 
正想着,有根手指轻轻点了点我的后脑勺,“走吧。” 
“去哪?” 
他似乎也没想过要去哪里的样子,犹豫了一下,“出去啊,难道你想在这里终老?” 
也对,我留在这里算什么呢? 
搞得好像自己是平心崖掌门的私人收藏一样。 
我跟着他走出密室。 
牙痒痒的,果然于镜是骗人的,根本就什么也没发生,一路顺畅出了大厅。 
出去才发现是夜里,月明星稀,一片静谧。 
我正要往外走,那人拉了我一下,示意我听。 
平心崖的钟声刚刚响起,数了数,十二下,是凌晨了。 
那人跟我一起数着钟声,数完了之后,他脸上笑意更浓,越发恐怖。 
我想起来以前的问题,突然问,“你说你的脸,是自己施法而为,为什么?” 
他愣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脸,笑起来,“你很怕么?” 
“还好啦。”这句话绝对违心,违心到了我觉得有点惭愧。 
他的手从额上往下缓慢一抹,法术带来轻微空气颤动,“这下对称了。满意吗?” 
我我我……我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不顾一切地扑了上去,一把揪住他的前襟,眼中含泪,嘴角战抖,便是用尽全力也说不出话来,只知道自己的喉咙不停地动,也发不出一个音来。 
他,应该是在对我笑,但我已经分辨不太清楚了。 
“初恋?”他看我半天说不出话,像是在给我提词。 
“初初初初你个头!你故意整我是不是?”我恨恨地看着他! 
这脸倒是对称了,不过,是恐怖的那面对称了! 
好可怕的一张脸啊!!! 
这是最恐怖的噩梦里也难以出现的脸,我不能描述了,去描绘它的模样这完全就是自我摧残。 
该不是,我想到了一个可能,他的本相就是这么恐怖,比较美的那半是他用法术造出来的? 
不会啊,如果半月潭无误的话,他的脸应该…… 
算算日子,今天就是第十五天啊! 
他似乎乐坏了,伸出手臂有拥抱一下我的意图,被我严词拒绝了,“如果被你抱我会死的!” 
“那倒构成了一个我想抱抱你的理由。”他绝对是很开心地笑了笑,虽然这样恐怖的脸上是看不太出究竟是不是开心。 
然后他才用双手按住脸庞,轻轻一抹,问我,“好了么?” 
好了,太好了。我想说,但是说不出来。 
原来丑极和美极带来的震撼实际上差不多。 
某一刻我差点大彻大悟,其实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这种事,美到一定程度可以做到,丑到一定程度也可以做到。 
凭良心说,我真的想就着抓住他前襟的姿势把他扑到,平心崖以及那一干人,闭峰门以及另一干人乃至这个世界我都不知道了,只知道初恋两个字就像挥之不去的苍蝇在头上盘旋。 
这感觉,像谁在用狗尾巴草挠我的心一样,发痒,又够不着,于是更痒。 
头脑里闪过两个字,沦陷! 
我绝对在沦陷,尤其是那亮晶晶的双眼看着我的时候,就觉得自己跟被古藤精缠住了般,一个劲往下落。 
然而,在陷落过程里,莫名其妙的,有个画面却在我心头掠了一下,神智突然清明,可以强自镇定地说,“这样不是挺好的么,干嘛要把脸弄得那么恐怖。” 
“是有原因的。”他笑笑,却不肯言明是什么原因,“不过,现在不必了。” 
他的话总是只说半句,不知道究竟想表达什么意思。 
现在有一个很大的麻烦摆在面前,我应该怎么称呼他呢? 
人和人之间,问名字是常识惯例,可是在人和妖之间,这就变得很微妙。如果我开口问他的名字,那就惨了,结缘啊。 
一旦跟人结缘,那可不是随便就可以解开的。 
其实,如果我可以自报姓名,说不定他也会自报姓名。 
关键是,我究竟叫什么名字? 
我还没空给自己取名。 
我踌躇着,正想说点什么,他却一把将我拉到树后面。 
拉到树后〓没人能看见〓可以做点不方便被人看见的事情〓他其实是要非礼我〓求神拜佛谢天谢地!!! 
“干嘛,干嘛,你要干嘛!!!!”我又惊又喜地大叫! 
他捂住我的嘴,示意我看那边。 
风声,改变了。 
路那边,有人正在过来。 
咦,是何筒啊? 
如今他倒是一副温文儒雅的样子,不过行色匆匆,向着平心崖内里走去。 
“他来平心崖干嘛?”当何筒的身影消失在路那边的时候,我低声自语。 
他没说话,意兴盎然地看着。 
我想到他也许不认得何筒,忙给他解释了一下,“他是闭峰门的门主何筒,不过为什么来这里?” 
心里嘀咕了,该不是来抓我的吧。 
“好像挺有意思的,我们跟着他。”他向前走了去。 
其实我不太想去,但是,反正也不知道该干什么,何筒也算是熟人,那就跟着。 
何筒在平心崖的山路上慢慢走着。 
我倒是觉得奇怪,明明是条直路,为什么他要左拐右拐? 
他似乎一口解决了我的疑惑,“何筒,应该是为了避开被平心崖上的人发现,所以才这样。不过他身上应该有平心崖的邀请函之类的,否则不会这么容易避开法术的结界。” 
何筒选了一个路拐弯处的位置,藏身树丛之中,设下结界盘腿假寐。 
我和他则在不太远的树丛里,也设下结界隐藏了气息,看他究竟作何打算。 
天慢慢亮了,日头上升,到了午时。 
我懒洋洋地靠在树上,他干脆都已经打起了瞌睡。 
平心崖上午课钟声响起,我突然看到路的尽头有个身影,很眼熟。 
是小黑。 
他走得很快,在结界的保护之下,他并没有意识到我们的存在,很快地离开了。看他走的方向,应该是去平心崖的午课。 
我死死盯着他看,他步履轻快,正午的日光在他的头发上反射着耀眼的光芒,我几乎不敢直视。 
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我还呆呆看着那个方向。 
心里说不出来的感觉。 
直到一双手推了我一把,我这才回神,何筒已经起身。 
我们尾随他,到了山崖拐弯处下的一处房子。 
何筒进门去了。 
我和他在门外刚藏好,何筒又出来了。 
不过这次有点不同,他手上托着一个古色古香小铜灯,一股奇怪的熏香味道。 
我抬头一看,吓了一跳,空中那淡淡的影子,不是李梳是谁?他紧随着何筒的步伐,很快离去了。 
我和半脸男对看一眼,推开房门,往里面看去。 
李梳仰躺在地上,仿佛睡着了一样,我鼓足胆子走了过去,轻轻用手捅一下,感觉还是温暖的。 
想来,何筒是把他的魂魄绑架了。 
扔下他的身体在这里,倒比任何威胁信都来的有效。 
半脸男在我耳边轻声说,“你认识他?” 
“呃,恩。”我点点头,“他是李梳。” 
“他的魂魄被绑走了,刚刚何筒手上的是招魂灯。”他看看地上的那个没有知觉的躯体。 
“招魂灯?真厉害啊,竟然这么容易就把魂魄毫无伤害地带走了。” 
“毫无伤害?”他嗤笑了一声,“十二个时辰之后,李梳就要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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