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摆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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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摆渡-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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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剑酹知道这些日子有些劳累他,也有些忽略他,他自己也决然不会讲出来,便向他道:“今天星期六,咱们出去逛逛吧,憋得太久了!”

蜷蜷听了有些吃惊的高兴,马上变得兴奋起来,仔细想了想:“去泰山吧,离的越近的地方反而越没去过,回来在趵突泉绕回来,也算旅游一圈,而且路程短,一点儿都不累!”

花剑酹点点头,两人回家翻出地图,看了一遍路线,要走哪条高速,哪条国道,一一看过来,蜷蜷蹦蹦跳跳去洗澡,预备着下午走,打算去赶明天的泰山日出。花剑酹心里一笑,这小孩儿!

出了城区,直上去济南的高速,蜷蜷窝在驾驶副座上,歪着头看花剑酹,眼里亮晶晶一片,惹得花剑酹情不自禁去抚摸他的头顶,蜷蜷拍开他的手,嗔道:“好好开车!”

花剑酹一笑,道:“谁叫你拿眼睛勾引我!”

蜷蜷作发怒状,瞪了瞪眼睛,道:“我是在吃你豆腐,是吃豆腐的眼神,不是豆腐眼神!”又化身色迷迷的小饿鬼,在花剑酹脸上摸了一把,啧啧称赞:“好滑的豆腐!” 自2由 自5在

花剑酹瞥了他一眼,似有深意,道:“别急,宝贝儿,晚上我喂你吃个够!”眼睛里生出桃花钩,结结实实地在蜷蜷脸上身上打了个滚,这才是吃豆腐的眼神。

蜷蜷首战失利,不免失了兴致,自己躺了一会儿,便有些昏昏欲睡,花剑酹摇摇他,叫他到后座躺着。可见人瘦是有好处的,不必停车,蜷蜷就能自前面的两座间跨过去,枕着车上的软枕,蜷蜷着睡着了,花剑酹叫他盖上点儿东西,蜷蜷也没理,后强行被花剑酹喝令搭上一件外套,完全体现了花剑酹的大国地位。

到了泰安,蜷蜷一觉醒来,反倒精神了许多,又重新爬回来,看着窗外的景色,有些失望,泰安只是一座小城,规模等同於县,街上好多破旧的民房,开着小门脸儿,卖着各色日用百货。幸好蜷蜷出来的城市,是那么个情形,所以也算是定力够了,不至於失望到极点。找了家旅馆住下,三楼临窗,外面一棵大树,树影婆娑,蜷蜷笑道:“没想到还有天然的安全出口,有什么事儿可以爬树下去。”

两人上街吃饭,预备着凌晨出去爬山,这是山东地界,饭馆儿里都有煎饼可卖,蜷蜷好奇,叫了一碟,没想到此物薄厚如宣纸,柔韧如草席,须得手口间相互撕扯方得入口,还要用力咀嚼才是,真是保健食品,吃下去耗费的卡路里必然高於本品所含的卡路里。

蜷蜷奋斗了一会儿,才道:“这个东西最好了,可以测试一个人的优雅程度,爱一个人,请他吃煎饼,可以看他的憨态,恨一个人,请他吃煎饼,可以看他的丑态。”

可见,憨态和丑态,完全由观看者所决定,於表演者无关,这是最诚恳的辩证法!

夜里两点,定好的闹锺发疯地响起来,比火警还令人发怵,花剑酹有将它砸死的决心,挣扎了几下,恨不得向上帝表态不去爬山,然终於战胜睡魔,迷糊着爬起来,推醒沈睡的蜷蜷。蜷蜷含恨胡乱踢了几脚,被花剑酹丢湿毛巾在脸上,才眼角含泪坐起来,一副被蹂躏状,由着花剑酹为他穿衣穿鞋。

出来宾馆,风凉地很,蜷蜷这才彻底清醒过来,打了两个寒颤,幸好花剑酹深谋远虑,带了两件厚外套,两人走到上山处,买票的人很多,还有小脚的老太太,精神抖擞,神采奕奕。蜷蜷暗暗向花剑酹道:“这就是精神信仰的力量!”

两人随着大队的登山者摸黑向上爬,其实不是爬,而是迈,泰山恐怕是全国名山中台阶建设最规范的,我们可以在《挑山工》一文中学到:每一石阶都是有名有姓的,看得出是哪家的磨石工做出来的,谁说中国的售后服务不完善,分明在修建泰山时,就已经提供了完美的“三包”,如果有谁在石阶上滑倒,甚至可以找到修葺者请求赔偿。

这样不厌其烦地走台阶,必然会使人厌恶,而且四下黑漆一团,前后左右都是人群,慢慢向上蠕动。蜷蜷倒一反常态,十分高兴,可以悄悄牵着花剑酹的手,两人并没有交谈,却有一种温和的情愫在滋生,互视一笑,蜷蜷微微有些脸红,为这样明目张胆握着的手,为这样并肩前行着。两人走的并不快,但也有些气喘,停下来坐在石阶上,喝了两口水才继续向前。交握的手有些出汗,但不肯放开,只是执拗地握着。

终於走完“十八盘”,蜷蜷欢呼一声,叫道:“我把一辈子要走的台阶都走完了!”

花剑酹站在旁边只是笑,东方有些泛红,渐渐地越来越光亮起来,太阳仿佛只是一跃,就跳出云海,初生的,含蓄的,像只鸭蛋黄,红彤彤的。花剑酹掏出相机,给蜷蜷照相,根据角度选择,蜷蜷用手心“捧”了一次太阳,口“吐”了一次太阳,当然这并不妨碍其他游览者手捧,口吐,依作者来看是一大群人在意淫太阳,且不亦乐乎。蜷蜷过完瘾,便同花剑酹互换角色,指挥花剑酹摆pose,自己充当摄影师。

两人又央求别人为他们合影一张,蜷蜷攀着花剑酹的肩膀,笑得春光灿烂。

天渐渐亮起来,青山展现在眼前,有些江山多娇的感受,两人去了光明顶,然后是岱庙,孔府,碑林,在孔子登临处,花剑酹低笑道:“孔子是同性恋者!”

蜷蜷当然不信,花剑酹道:“孔子,在民间通俗演义中叫做孔老二,孔,是动词,老二嘛……”

蜷蜷笑着拿拳头砸他的背,胡言乱语,诽谤圣人,花剑酹反手按他在大石头后面,趁着四下无人,在脸上着着实实一亲,才松开手,蜷蜷一边喘,一边低声道:“真流氓!”

山间升起一团团白雾,缭缭绕绕,是以号之“泰山腰玉”,蜷蜷看了一会儿,向花剑酹道:“造化锺神秀,阴阳割昏晓,我作的诗好不好?”得意洋洋。

花剑酹赶紧狗腿:“好好好,绝妙好辞!”

两人转出来,是一片干枯的树林,每个树枝上都系着红布条,压着石块,有一对对年轻的夫妇过来,虔诚地拴布条,压石头。求子之风,吹遍祖国大江南北。

蜷蜷撇撇嘴,没有说什么,花剑酹摇摇他的胳膊,笑道:“我不用求,就有个孩子养了!”

蜷蜷回头冲他一呲牙,又忍不住一笑。

为了赶时间,两人乘索道下山,开车去趵突泉,蜷蜷体谅花剑酹过於劳累,不如不去济南,直接回去算了,花剑酹笑道:“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又是顺路,去就去了,以后去再说以后的!”

到了趵突泉,蜷蜷满心满眼以为应当是幽静山间的一眼清泉,没想到就是一座十分现代化的公园,泉水被水泥隔断圈开,像个硕大无比的养鱼池,幸好泉水清澈,可以卷起裤脚戏水,两人效仿鸳鸯,不,是鸳鸳戏水,鸯在一边看热闹。

蜷蜷光脚踏在水里,泉水的凉,是渗到骨子里的,仿佛自地下掘出的凉,无边无底,又惬意,又瑟瑟。

花剑酹怕他着凉,强行命令他出来,两人吃了非午非晚的饭,打道回府。

回到家里,两人又累又乏,洗都没洗就直接睡了,半夜里蜷蜷起来上厕所,迷糊间看见花剑酹脸色通红,睡意全无,碰了碰他额头,有些发烫,连忙翻出体温计,花剑酹睡梦中不肯试体温,蜷蜷一边扒拉他,一边恨恨道:“再不试,我就给你试肛温!”

终於蜷蜷没有得逞,仍然采用最人性化的手段测量体温,38。7度,急忙翻出感冒药,又取出被子给他盖上,花剑酹十分合作,半梦半醒间,完成任务。

蜷蜷合衣坐在一旁,借着尾灯看花剑酹有些蜡黄的脸,贾琏和凤姐吵架完后,曾经评论凤姐没有化妆,脸色有些蜡黄,倒是十分可爱,蜷蜷认为此言甚是。

早晨六点半锺,蜷蜷爬起来,摸了摸花剑酹,烧都褪了,也松了一口气。自己有第一节课,要抓紧时间去乘公车,匆匆忙忙喝了牛奶,提着书包便跑出去了。

花剑酹醒来,是七点半的闹锺吵醒的,浑身的骨头仿佛被卡车碾过一遍,他闭着眼道:“蜷蜷,起来上课,我送你去,不是第一节课嘛?”觉得身边没动静,伸手一摸,空无一人,连忙睁开眼,电话响了,是蜷蜷,要他吃药,若是太累,就不要去上班了,语气里有些自我埋怨,仿佛是自己害的。

花剑酹连忙安抚他,要他不要乱想,暗想自己也不算老啊,居然生病了,还不如小孩儿的抵抗力好呢,昏头胀脑地洗漱完毕,喝了口水,嗓子里干火一团,可今天礼拜一,约好的客户,不能不去,沏了杯黑咖啡喝下,味觉一下子被开导了,精神也立刻抖擞起来,穿好西装,冲着镜子照了照,比了个胜利的手势,这是被蜷蜷传染的习惯。

将近中午,客户也谈的不错,便有礼仪性的用餐,花剑酹放松下来才觉有些头痛,仿佛感冒的余韵不肯这么轻巧地饶恕自己,一味地逞着性子。对方优雅的女助理过来敬酒,不能不喝,好容易挨过一顿饭,坐到车里时接到蜷蜷的电话,问他有没有好些,连忙表示身体健康,可惜一副哑着的嗓子全然暴露。

蜷蜷威逼他马上休息,又道他快考试了,这几天先不回去,要在学校里恶补几天,花剑酹笑着答应了,顺便鼓励他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蜷蜷回到宿舍,自然要和哥儿们一通畅聊,其实他人缘也不错,只因为不常驻学校,显得不如其他人更熟捻,不过男生嘛,大多一见如故,牌局加酒场,感情立刻深厚起来,什么莫逆之交,刎颈之交,不都是从酒肉朋友开始的嘛。

夜里熄灯后,四人盘踞在床上,天南海北起来。

宿舍老大,不是因为年纪大,学问大,而是因为此君曾醉酒手砸一辆三轮摩托车,致使车主不敢漫天要价,其他三人敬重非常,故而号之老大,兼老大德高望重,为兄弟两肋插刀,上课代答到,下课代买饭,考试代总结重点,回家代托运行李,如此男人,当谓之老大。

老大仰卧在床上,舌绽春雷,道:“杨子,从你表哥家过的可滋润?”

蜷蜷侧卧,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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