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懂厚黑学的第一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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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懂厚黑学的第一本书-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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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为第一。够得上讲黑字的人,却只有简恒一个。”
再后来,听到有人说:“你叫我面皮厚,我还做得来,叫我黑,我实在做不来,所以说我这个人做事不成功呀。”李宗吾便劝他说:“那是因为你厚得不彻底。只要彻底了,就一定会成功的。你看绪初的厚,不是就把简恒的黑打败了吗?可见,世间资质偏于厚字的人,万不可自暴自弃。”
说起简恒的黑,李宗吾还有另一个证明。
《厚黑学》没有发表之前,李宗吾没有底气,正好王简恒来看他,李宗吾便把自己的想法全盘托出,请他提意见。王简恒听了,笑道:“宗吾,你说的道理一点没错。但我还是要忠告你,这些话千万不要拿在口头说,更不要见诸文字。你尽管埋头照你发明的道理去做,包你能干出许多大事,成为一个伟大的人物。如果你说出去或者发表了,不但终身一事无成,还会有种种不利。”虽说李宗吾没有听他的劝告,还是将《厚黑学》拿出来发表了,但这件事情却更说明王简恒是得了“黑”字诀的。
不过,王简恒却也黑得不彻底。1912年,张列五当民政长,王简恒去了成都,不愿就任县长,回了自流井老家,两年后响应讨袁失败,郁郁而终。
                  廖绪初:厚有余而黑不足
1911年暑假,李宗吾被四川提学使司委任为四川小学教员检定委员。
铁路风潮发生后,李宗吾的同学张列五担任四川副都督,主管民政。1912年初,也就是民国元年,张列五在四川设了一个审计院,打算任命廖绪初为院长。但廖绪初很坚决地推辞了,于是改任廖绪初为审计院次长、李宗吾为审计院第三科科长。
就任科长之前,李宗吾到了成都,和一帮老同学住在成都公论日报社里面。众人都知道李宗吾发明了一种厚黑学,便怂恿李宗吾把他的思想形成文字,廖绪初甚至表态:“你如果写出来,我给你作序。”
当时,正是民国初成,气象更新,李宗吾也觉得“事事革新,应该有一种新学说出现”。况且,廖大圣人是讲程朱理学的人,他都说可以写,那就写呗。于是,便采用了文言文体,套用儒家经典的句式开始写了。
有一天,廖绪初去探望李宗吾,看见案上有几页手稿,便顺手拿起来看:
“楚汉之际,有一人焉,厚而不黑,卒归于败者,韩信是也。胯下之辱,信能忍之,面之厚可谓至矣。及为齐王,果从蒯通之说,其贵诚不可言,独奈何于解衣推食之私情,贸然曰:‘衣人之衣者,怀人之忧,食人之食者,死人之事。’卒至长乐钟室,身首异处,夷及三族,谓非咎由自取哉!楚汉之际,有一人焉,黑而不厚,亦归于败者,范增是也……”
廖绪初把整篇稿子看了一遍后,又回过头来,反复看写韩信的那一页。读完,他什么话都没说,长叹一声,转身走了。
李宗吾有些莫名其妙,心里想:“真是怪事情,韩信厚有余而黑不足,范增黑有余而厚不足,我不过是把他二人对比着来写,绪初怎么独对韩信这一段那么在意?”
翻来覆去仔细想了想,他才弄明白,廖绪初这样的盛德夫子正是韩信那样的人物:厚有余而黑不足。叫他忍,没有问题;叫他做狠心的事,却是绝对不可能的。这就像得了寒病的人喝热水舒服、得了热病的人喝冷水很舒服是一个道理。廖绪初看写韩信那一段,自然就如同找到了一个把他的病分析透彻了的药方一般,明白自己性格中的缺陷就在于少了一个“黑”字,所以难免不生感慨。
自小就会背诵“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的人,多是偏厚不黑的,书读得越多,越明白“巧言乱德,小不忍则乱大谋”的道理。横竖成大业要忍、谋生存要忍,于是还不知道自己要成就什么大业、用什么方式谋生存之前,就先练起了忍功,结果到后来,不仅吃苦耐劳、能受胯下之辱,还如林语堂先生所言:“中国人已经容忍了许多西方人从来不能容忍的暴政、动荡不安和腐败的统治,他们似乎认为这些也是自然法则的组成部分。”
更可怕的是,过分的忍,使人缺乏个性,遇事总是礼让,逆来顺受,哑巴吃黄连,最终变成了一个甘于平庸、不思进取的人;长久的忍,使人有借口逃避困难,忘记了忍的初衷是为了谋求更大的发展,即使面对一个生死攸关的抉择,也习惯性地继续忍下去,最终不可避免地成了一个永远的失败者。
人常说“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咬人”,可又有几个人见到过跳墙的狗和咬人的兔子呢?可见,过分的忍和长久的忍,会让忍变成人的生活方式。而当一个人真的意识到“忍无可忍无须再忍”的时候,横下心来坚决不忍了,“黑”的一面便会被激发出来。
成功的人总在少数,就是因为多数人像廖绪初一样,始终厚而不黑。
廖绪初是盛德夫子,看了李宗吾的文章,就如同用蓍草算了自己的前程,看到了自己以后几十年的人生不可能有太大的发展,自然难免一声长叹,无话可说。
四川老房子的隔墙大多是篾条编的,两边糊上泥巴,隔音效果很差。有一天下午,李宗吾听见廖绪初在他屋子里拍桌大骂,声音大得出奇,像是房上的瓦都要被震下来了,忙跑出去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却不想,他出了门正看到一个人从廖绪初房间里慌慌张张地跑出来。廖绪初跟在后面,一直追到大门口才停下,嘴里却还在骂:“你这个狗东西!混账……”
廖绪初把那人撵出去后转回来,看见李宗吾,跟他一起进屋坐下,依然不解气,愤慨地说:“那个人,真是岂有此理!”
李宗吾问:“啥子事?”
廖绪初说:“他说某人可以当县长,请我向民政长列五推荐。我不想和他多说,含混其辞,没有明言拒绝。他见我唯唯否否,竟说如果这事情办成了,要送我四百银子。我听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骂道:‘胡说!这样的话,是可以在我面前说的吗?’他见我发怒,嬉笑着站起来就走,边走还边说算了,算了,不说就是。我实在气不过,追去骂了他一顿。”
李宗吾劝道:“你不帮他给列五说就是了,何必让他这样难堪?”
廖绪初依然愤慨地说:“这样的人,你不痛痛快快地骂他一顿,不知道以后还会干些啥事情出来。这一下,我反倒一定要列五留意点儿,不要用这种人,免得他出去害人。”
这件事情过后,李宗吾想了很久,也弄不明白:廖绪初“厚有余而黑不足”,一向是很能忍的,为什么这事却忍不下来?一向是不黑的,为什么对待这个人却能黑得下来?
再三琢磨之后,李宗吾从这件事情里发现了一条厚黑学的重要规律:厚和黑是同一物体的两方面,黑到极点便厚;厚到极致便黑。比如,曹操的心是最黑的,但却能放过作檄的陈琳,这便又是厚了;刘备的脸最厚,但却能带兵消灭对他推诚置腹的刘璋,这便又是黑了。李宗吾身边的人当中,讲到厚,廖绪初是当之无愧的第一,所以他逃不出这个规律。
不过,曹操的黑是常态,厚是暂时的;刘备的厚是常态,黑是暂时的。李宗吾分析,廖绪初的黑也是暂时的,过后必然回复到厚的常态,也必然会内疚。
果然,骂人这件事情,廖绪初之后从不提及,除了李宗吾再没有第二个人知道,直到廖绪初去世。李宗吾因此说廖绪初:“怒骂某君,足见其刚正;终身不提此事,又见其盛德。”
                  从势同骑虎到笑骂由他
后来,李宗吾取“天上地下,唯我独尊”之意,用“独尊”的笔名发表了《厚黑学》,廖绪初果然用“淡然”的别号为他作序:“吾友独尊先生,发明厚黑学,成书三卷,上卷厚黑学,中卷厚黑经,下卷厚黑传习录,嬉笑怒骂,亦云苛矣。然考之中外古今,与夫当世大人先生,举莫能外,诚宇宙至文哉!世欲业斯学而不得门径者,当不乏人,特劝先生登诸报端,以饷后学,他日更刊为单行本,普度众生,同登彼岸,质之独尊,以为何如?”
《厚黑学》连续刊登了一个月,一般读者都认为读起来很是轻松幽默。以后又印成了单行本,销量也很好,成渝各地的书店书摊书贩居然靠着这书牟利。更要命的是,虽然大家都是用的笔名,而且无人不知“独尊”就是李宗吾、“淡然”就是廖绪初,可廖大圣人却依然是廖大圣人,李宗吾从此竟成了李厚黑。
这件事情,很让李宗吾郁闷。“你尽管埋头照你发明的道理去做,包你能干出许多大事,成为一个伟大的人物。如果你说出去或者发表了,不但终身一事无成,还会有种种不利。”他回头想想王简恒的劝说,竟有些后悔。
一个星期天,李宗吾到草堂溜达,突然看见一个军官迎面走来,对他毕恭毕敬地说:“李先生,您恐怕不认识我吧?我是您的忠实信徒啊。”李宗吾生性幽默,开玩笑说:“那么,我就成厚黑教主了,你们以后给我修座厚黑庙吧。”
从那以后,李宗吾常常自称教主,将“厚黑学”的施行分成三个境界:第一境界,厚如城墙,黑如煤炭;第二境界,厚而硬,黑而亮;第三境界,厚而无形,黑而无色。还陆续写了《厚黑传习录》,提出了“求官六字真言”、“做官六字真言”和“办事二妙法”。
至此,李宗吾的厚黑学终于成了体系。
                  姓罗的仁兄:“厚黑”顿悟典范
李宗吾在富顺中学堂当教习时,有个从日本留学归来的罗姓朋友和他做了短期的同事。
1912年(民国元年),这位仁兄从懋功知事任上回来,约李宗吾去成都学道街栈房内见面。懋功是川西的一个小县城,在那里当地方行政长官,想来也没有什么特别重大的事情,但这位仁兄向昔日的同事说起自己在那里的政绩,竟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后来,因为“被某事诖误”,这位仁兄丢了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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