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懂厚黑学的第一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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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懂厚黑学的第一本书-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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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乱不已,正宜提倡旧道德,以图挽救,你发出这些怪议论,岂不把人心越弄越坏吗?”
李宗吾是不会计较人家这样说的,他像儒、释、道、基督、天主……所有的开山教主一样,已经到了时时处处可以进入状态的境界,包容所有的厚黑弟子,其中包括得了他的真传、拒不承认是他弟子的人,还有实践着他的学说却不自知的人。
“你也太过虑了。”
李宗吾先打消了朋友的顾虑,然后把自己的全部思想原原本本地说给朋友听:“……最初民风淳朴,不厚不黑,忽有一人又厚又黑,众人必为所制,而独占优势。众人看了,争相效仿,大家都是又厚又黑,你不能制我,我不能制你。独有一人,不厚不黑,则此人必为街人所敬仰,而独占优势。譬如商场,最初商人尽是货真价实,忽有一家卖假货者,掺杂其间,此人必大赚其钱。大家争相效仿,全市都是假货,独有一家货真价实,则购者如云,始终不衰、不败……”
谈到二更,朋友终于彻底明白了李宗吾发明厚黑学的良苦用心,虔诚地说:“像这样说来,你简直是孔子信徒,厚黑学简直是救济世道人心的妙药,从今以后,我在你这个厚黑教主名下当一个信徒就是了。”
朋友满心欢喜地离开后,李宗吾却还兴奋得睡不着,想到自己的伟大事业,一时间浮想联翩、不能自已,于是奋笔疾书——
梁任公曾说:“假令我不幸而死,是学术界一种损失。”不料他56岁就死了,学术界受的损失,真是不小。古来的学者如程明道、陆象山,是54岁死的。韩昌黎、周濂溪、王阳明,都是57岁死的。鄙人在厚黑界的位置,自信不在梁程陆韩周王之下,讲到年龄,已经有韩周王三人的高寿,要喊梁程陆为老弟,所虑者万一我一命呜呼,则是曹操、刘备诸圣人相传之心法,自我而绝,厚黑界受的损失,还可计算吗?所以我汲汲皇皇地写文字,余岂好厚黑哉?余不得已也。
                  做得说不得
李宗吾的同学加好朋友雷民心,发明了一种最精粹的学说,内容是:“世间的事,分两种,一种是做得说不得,一种是说得做不得。例如夫妇居室之事,尽管做,如拿在大庭广众中来说,就成为笑话,这是做得说不得。又如两个朋友,以狎亵语相戏谑,抑或骂人的妈和姐妹,闻者不甚以为怪,如果认真实现,就大以为怪了,这是说得做不得。”
“做得说不得”这句话,是《论语》“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的注脚,说得做不得这句话,是《孟子·井田章》和《周礼》一书的注脚。
根据《民国编年史·立宪篇》记载,中华民国元年二月二日,成渝军政府合并,杨莘友(名维)主警政。李宗吾在厚黑学里说,成都兵变,全城秩序非常混乱,杨莘友出来任警总监,捉着扰乱治安的人,就地正法,出的告示,摹仿张献忠七杀碑的笔调,连书斩斩斩,大得一般人的欢迎。全城男女老幼,说起杨总监的名字,莫不歌颂不已。后来秩序微微稳定了一些,杨莘友发表了一篇《杨维之宣言》,说从今以后要实行“开明专制”。一时间议论纷纷,报纸上连篇累牍地发表批判文章,省议会也弹劾他:“而今是共和时代,岂能再用专制手段!”
杨莘友从前用的手段,纯粹是野蛮专制,后来改行开明专制,已经算是进化了,只不过就因为把专制两个字明明白白地说了出来,所以才招致这么来势汹汹的谩骂。这件事情足以证明雷民心的精粹学说。
李宗吾定有一条公例:“用厚黑以图谋一己之私利,是极卑劣之行为;用厚黑以图谋众人公利,是至高无上之道德。”杨莘友野蛮专制连书斩斩斩时,他的心不可以说不黑,但时人全都歌颂他,为什么?就是因为他图谋的是公利。
按照雷民心的这个分类法,厚黑学也属于“做得说不得”之列,但李宗吾却认为,“厚黑救国”既做得也说得。
                  发明权之争
在一次宴会席上,某先生请教李宗吾的新著《厚黑丛话》,李宗吾便告诉他:“厚黑学,是千古不传之秘,我把他发明出来,可谓其功不在禹下。每到一处,就有人请我讲厚黑学,我身抱绝学,不忍自私,只好勤勤恳恳地讲授,随即笔记下来,名之曰《厚黑丛话》。”
某先生于是指着李宗吾,对宴会上的其他人说:“此君姓李名宗吾,是厚黑学的先进。”
李宗吾一听,赶紧严正声明:“你这话错了,我是厚黑学祖师,你们才是厚黑学的先进。我的位置,等于佛教中的释迦牟尼、儒教中的孔子,当然称为祖师。你们亲列门墙,等于释迦门下的十二圆觉,孔子门下的四科十哲,对于其他普通人,当然称为先进。”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有人便反驳他:“面厚心黑的人,从古至今,岂少也哉?这本是极普通的事,你何得妄窃发明家之名?”
看上去人家说得也有道理,厚黑的人古今中外多的是,怎么就说“厚黑学”是你的发明呀?看上去,这真是个悖论:等于是承认了厚黑之说,不过不想承认李宗吾的教主地位而已。
李宗吾是什么人?怎么可能被这样的质问难倒?他想也不想就回敬道:“所谓发明者,等于矿师之寻出煤矿铁矿,并不是矿师拿些煤铁嵌入地中,乃是地中原来有煤有铁,矿师把上面的土石除去,煤铁自然出现,这就谓之发明了。厚黑本是人所固有的,只因被四书五经、宋儒语录和感应篇、阴骘文、觉世真经等等蒙蔽了,我把它扫而空之,使厚与黑赤裸裸地现出来,是之谓发明。况且,牛顿发明万有引力,这种引力,也不是牛顿带来的,自开辟以来,地心就有吸力,经过了百千万亿年,都无人知道,直至牛顿出世,才把它发现出来。厚黑这门学问,从古至今,人人都能够做,无奈行之而不著,习矣而不察,直到李宗吾出世,才把他发现出来。牛顿可称为万有引力发明家,李宗吾当然可称厚黑学发明家。”
这番推论一出,满座鸦雀无声。
                  厚黑救国的可行性论证
有人问李宗吾:“我国连年内乱不止,正由彼此施行厚黑学,才闹得这样糟。现在强邻压迫,亡国在于眉睫,你怎么还在提倡厚黑学?”
李宗吾说:“正因亡国在于眉睫,更该提倡厚黑学,能把这门学问研究好了,国内纷乱的状况才能平息,才能对外。”
基于这个原因,李宗吾又提出一句口号:厚黑救国。
为什么厚黑可以救国呢?厚黑又如何才能救国呢?李宗吾从以下两个方面进行了分析——
首先,厚黑救国,也是出招有序的,先出哪一招,后出哪一招,都有讲究。比如妇孺皆知的越王勾践,他被吴王夫差打败,自己主动给吴王当臣、把妻子送进吴宫当妾,这一招就是“厚”。后来,夫差被他打败,痛哭流涕地也想给他当臣、也想把老婆送给他当妾,可他毫不手软,硬是把夫差杀掉,这一招就是“黑”。所以,厚黑救国的程序是先厚再黑,错不得。
其次,厚黑救国,还得有本事。学术、学术,有学有术,写出来是学,使出来就是术。在李宗吾看来,厚黑这门学说就像武功秘籍一样,究竟是要让人有感觉才见效果,再好的武功秘籍不使出来,都没有用。而且,哪怕天生的功夫奇才,也并不是长着南拳北腿出生的,资质再好,也得依着拳谱、剑谱等找一个僻静的地方闷头练习,而且还少不了名师指点。闭门练习几年,得了真功夫,那时候才敢出来与人交手。
以当时的国情,这两点都是现成的,只不过之前几十年混战,一直都是关起门来,父子兄弟之间你算计我、我算计你。现在大家只需打开门,用这些平时演练成熟的招数一致对外,哪怕能做到勾践的十分之一,救国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不过,要是只敢关起门来厚黑,那可就是内战内行、外战外行了。
                  汉奸先生翻译有功
关于如何应对在你面前玩厚黑的人,李宗吾有一个妙招,那就是直接戳穿他的西洋镜,告诉他:“你是李宗吾的甲班学生,我与你同班毕业,你那些把戏,少拿出来耍些。”这样一来,大家相互知道对方的底牌,比如同行相遇,没有必要戴着面具拐弯抹角,同学与同学之间坦诚相见,于是立马一团和气、心想事成、天下太平。
抗战爆发后,有人很担心地问李宗吾:“老子云:‘邦之利器,不可以示人。’你把厚黑学公开讲说,万一国中的汉奸把他翻译为英法德俄日等外国文,传播世界,列强得着这种秘诀,用科学方法整理出来,还而施之于我,等于把我国发明的火药加以改良,还而轰我一般,如何得了?”
李宗吾胸有成竹地回答说,唯恐他不翻译,越翻译得多越好。
宋朝用司马光为宰相,辽人听说了,赶紧告诫辽国的守边将领:“中国相司马公矣,勿再生事。”同样的道理,外国人听说中国出了厚黑教主,也一样会闻风丧胆。
孔子曰:“言忠信,行笃敬,虽蛮貊之邦可行也。”我国的对外政策,就应该建筑在一个“诚”字上,应该明明白白告诉列强:“我国现遍设厚黑学校,校中供的是‘大成至圣先师越王勾践之神位’。厚黑教主开了一个函授学校,每日在报上发讲稿,定下十年沼吴的计划。这十年中,你要求什么条件,我国就答应什么条件,等到十年后,算账就是了。”
李宗吾认为,中国人不仅口里要这样说,实际上也要这样做,决不能欺哄人家。不过,他还是敬告翻译的汉奸先生,译厚黑学时,一定要附译一段,说:“勾践最初对于吴王,身为臣,妻为妾。后来吴王请照样的身为臣,妻为妾,勾践不允,非把他置于死地不可,加了几倍的利钱。这是我们先师遗传下来的教条,请列强于头钱之外,多预备点利钱就是了。”
为了证明这个法子是有效的,李宗吾还特地举了一个例子。从前王德用守边,契丹派人来侦探,将士们打算逮捕那个探子,王德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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