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凡 290 卷，很少有人读完全书。顾炎武却规定自己每天必读完一定页数，并抄写一遍。三年以
后，读完全书，一部书变成了两部书。到 45 岁，他又读完各州、府、县地方志和朝廷大臣奏疏文
集一万二千卷，还读了廿一史和各朝实录以及天文地理、诗赋谢章等书，总计好几万卷。顾炎武
说：“人之为学，不日进则日退。”正是靠着这种长年累月地坚持“日进”的埋头苦干，顾炎武才成了
学识过人的大学问家。
读书如此，做其他任何事情也都要有这种脚踏实地的作风，才能成功。极地探险家阿蒙得森，
有一句著名的生活格言：“真正的大事，得默默地干。”这也许道出了古今中外一切有识之士的共同
经验。居里夫人为了找到镭，和他的丈夫在极其简陋的木棚里，用了整整一年时间，炼制了 400 吨
铀沥青矿物、1000 公斤化学药品和 800 吨水。凡尔纳为了写好科学幻想小说，每天 5 点起床，一直
写到晚上 8 点，15 小时中间很少休息。他的读书笔记达二千五百多本，仅仅为了写作《月球探险
记》，就研读了五百多册图书资料。正是靠着这样的勤奋，他从 35 岁以后的 40 年间，给人们留下
了 104 部计七八百万字的科学幻想小说。洪昇写《长生殿》，前后共用了 9 年时间。他常自己一边
吟唱，一边用手指在几案上打着拍子，时间一长，几案上就留下了深深的指痕。而高则诚在创作
《琵琶记》的 3 年时间里，用脚踏着楼板打拍予，竟把楼板踏穿了。为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出现准备
了基础的德国伟大的思想家黑格尔，在人类精神史上独步一时，就同他在大学毕业之后，著书立说
之前，曾经度过的长达 6 年的缄默准备的生活分不开。在此期间，黑格尔以思为主，兼收并蓄，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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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无闻，不露锋芒，以扎实的脚步涉猎各门学科，从历史、宗教史到伦理学，从政治经济学到自然
科学，铢积寸累，穷源竟委，终于积起了百科全书式的知识，从而为他登上当代哲学的奥林匹斯山
顶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历史上，有多少人为了干一番一鸣惊人的事业，不甘寂寞，耽于幻想，把希
望寄予将来，用计划代替现实，以宣言取代行动，但最后他们的事业都如空谷传音，不留痕迹地消
失得无影无踪。只有那些既有远大理想，又把这理想转化为艰苦奋斗具体行动的实干家，才能最终
取得辉煌的成就。
有人迷信自己的聪明才智，幻想灵机一动，作出惊人之举，而不愿作长期艰苦的努力。这样是
不切实际的。世上确有早慧的诗人，出口成章的才子，挥毫而就的画家。可是，他们的这些看似惊
人的才能，实际上都是长期勤学苦练的结果。李白“五岁诵六甲，十岁观百字”，“十五岁观奇书”，
而后才能“日试万言，倚马可待”。杜甫“七龄思即壮，开口咏《凤凰》”，也是他“群书万卷常暗诵”
的结果。柳宗元十三岁就惊人地写出了《为崔中丞贺平李怀光表》，但如若知道他四岁时，就在母
亲指导下背诵古赋十四首，就不奇怪了。自居易五岁学诗，九岁谙声韵，十五岁“苦节读书”，所以
才能写出“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名诗。莎士比亚、但丁、歌德、
雪莱、大仲马、巴尔扎克都是“神笔”，但无一不是长期苦斗的结晶。
有一次，有一个财主请大画家费纳作画。费纳用铅笔画了几笔，向他要一千法郎的报酬。财主
吃惊地说：“只画五分钟就要一千法郎，这未免有点太贵了吧？”费纳回答说：“不错，我能用五分
钟画这张画是花费了三十年心血的。”如果有谁真的希冀用五分钟来完成一项壮举，而不愿花三十
年时间来苦干，那他就永远只能当一只名副其实的“丑小鸭”，而不可能成为美丽独特的天鹅——这
就是我们的结论。
目标始终如一
如果说埋头苦干的实千是通向成功的必由之路，那末，要攀登事业的高峰，就必须把这种实干
精神贯穿于行动的始终，矢志不渝地向着既定的目标走下去。因此，谁要高举艰苦奋斗的旗帜，谁
就得在上面用行动写上四个大字：坚持到底。“为山九仞，功亏一篑”——筑九仞高的土山，常因未
能坚持加上最后一筐土，而造成令人惋惜的失败。“行百里者半九十”——百里之遥，走了九十里而
滞步不前，也就无法善始善终。
“莫言下岭便无难，赚得行人错喜欢。正入万山圈子里，一山放过一山拦”——登山越巅，峰峰
相连，岭岭相接，障碍不断，困难连绵，小有胜利便沾沾自喜，必然难以突破更多的艰险，取得进
一步的成功。
毫无疑问，埋头苦干一时一事还比较容易，要在任何时候都把这种苦干坚持下去，不半途而
废，就较难做到。德国化学家孚勒用氯化铵和氰酸银反应，企图要得到氰酸铵，结果却意外地得到
了有机物质尿素，这同他的老师柏采留斯，关于有机物质不能人工合成的理论相违背。为了弄清事
物的本来面目，孚勒小心谨慎，一次又一次地重复试验，终于确信自己的实验是正确的，而后才在
第二年发表了《论尿素的人工合成》的著名论文，震动了当时整个化学界。尿素的人工合成，证明
无机物质和有机物质之间没有不可逾越的鸿沟，化学面临着重大突破。但这时，孚勒怯步了。面对
着老师的权威，他不敢沿着正确的方向坚定不移地走下去，他说：“当前有机化学……是一片狰狞
的无边无际的使人无法逃脱的丛莽，我害怕走进去。”孚勒终于没有冲出柏采留斯设置的森严壁
垒，回头搞他的无机化学去了。一片繁花似锦的前程本来已在眼前，终因丧失进取的勇气而让贤他
人，岂不令人惋惜。运动场上两雄相遇勇者胜。这里的“勇”，不但是指比赛开始时敢冲敢拚，还包
括准能把凌厉的攻势坚持到最后。由于不能坚持到底；在最后一瞬间败下阵来的情况，是屡见不鲜
的。
对有的人来说，所缺的并不在智慧和才华。他们之所以在事业上成就不大，往往是由于不具备
坚持到底的决心和毅力。李白幼时读书，因为害怕困难而半途弃学。走在路上，遇到一个老妇人，
在河边磨铁杵。问答之间，于是留下了那个著名的“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的故事。李白因此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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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醒悟，重新埋头发愤为学。这虽然是传说，寓意却十分深刻。如果说李白不是单靠灵感成为大诗
人的话，那末，一切事业的最后成功恰恰在于长期艰苦的努力。实际上，古往今来的大科学家、大
学问家，都把坚韧不拔、奋斗到底的品格看作是才智、成功的同义语。古希腊哲学家柏拉图说：
“耐心是一切聪明才智的基础。”法国博物学家布丰则认为。“天才就是耐心。”巴斯德对人说：“告
诉你使我达到目标的奥秘吧。我唯一的力量就是我的坚持精神。”著名的化学元素周期表的创始人
门捷列夫，给人类留下包括物理化学、工业技术、社会问题以及经济问题的著作四百三十多篇。他
的格言是：“终身努力，便成天才 l”这位伟大的科学家年过七旬以后，双目半盲了，继续保持顽强
的奋斗精神，乃至临终前仍然战笔在握。一个人纵然天赋再高、再聪明，如若不能用于实践，持之
以恒，那又有什么作为？充其量也不过是夜半的流星一闪而过，难以放射出持久的光芒。相反，我
们如粟暂时还基础不好，才智欠缺，但只要不自暴自弃，鼓起勇气，迈出苦干的第一步，并且一辈
子朝着既定的目标走下去，走到底，那就一定能作出出色的成绩。
能不能在困难面前坚持奋斗到底，对我们是一个严峻的关口。只有那些具有胆略、勇气和坚韧
不拔斗志的人，才能经爱住这种考验。哈维发现血液循环本是较顺利的。但当时的流行看法是：存
在两种血液，血液在血管中来回流动，血液可从心脏的一侧流到另一侧。为了验证自己的设想，哈
维解剖了包括爬行类、甲壳类和昆虫在内的几十种动物，进行了多年的研究。最后，他终于勇敢地
提出了自己的主张。但是社会上的嘲笑和辱骂接踵而来，求诊的病人少了。顶着巨大的舆论压力，
哈维毫不动摇，他豪迈地宣告：“匮乏和习俗已成人类的第二天性，加之以过去确立的已经根深蒂
固的理论，还有人们尊古师古的僻性，这些很严重地影响着全社会。然而，木已成舟，义无反顾，
我信赖自己对真理的热爱以及文明人类所固有的坦率。”经过长达二十余年的艰苦奋斗，哈维的血
液循环论才被人们普遍接受。今天，在向现代化进军的新长征中。一项重要改革的提出，一个新发
现的问世，如同历史上已经发生的那样，也会一再地受到社会习俗和流行偏见的压抑、抗拒。一切
有志于献身四化的青年人，都要有“咬定青山不放松，任尔东南西北风”的坚强决心，一辈子艰苦奋
斗。
1865 年，马克思的女儿燕妮和劳拉曾问马克思，他的特点是什么？马克思回答说：“目标始终
如一。”马克思选择了科学社会主义这个目标，为之奋斗了一生。
“锲而舍之，朽木不折；锲而不舍，金石可镂。”没有长期艰苦奋斗的思想准备，没有打持久战
的具体行动，决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