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桦_有了快感我不喊- 第1部分

　　　　　　　　　　　　　　　　　　报复（1）
我并没有得到快乐……
路非明不明白，林一男为什么要偷拍人家路边亲吻的照片，这是侵犯别人的隐私。他吓得赶紧拉着她就跑，要是被当事者发现，少不了一顿浴血战争，幸亏是夜里，那男人背对着他们，他没有看清对方。跑到一处偏僻地，林一男喘着粗气，不领他的情，还对他大喊大叫：
“我愿意！你管得着吗？”
路非明生气地看着林一男！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做好事，还被骂，这两天心情不好，净挨骂了。真是踩到狗屎了，天天霉运！
“就不能改一下你的臭脾气？难怪你婆婆不喜欢你，也就是乔安吧，要是我，两天就把你休了！真不知道乔安这十年是怎么忍受的！”
“乔安！乔安！！乔安！！！路非明，你就不能不提乔安吗？”
林一男突然歇斯底里地朝着路非明大叫道。两个人像是两条失去理智的狗，互相咬着对方的要害处，仿佛不这样，就过不去眼前的坎！斗志昂扬。
“你今天疯了还是神经有病？不让你拍人家的隐私，你偏拍，我提乔安，你也不高兴！林一男，我是你最好的朋友不假，但是，你别老欺负我，你再这样欺负我，别说我揍你！”说着，真的攥起拳头在林一男眼前晃了晃。
“你揍啊！”林一男伸过脑袋！
路非明没辙了！
他没有打女人的习惯！只好对着林一男瞪着愤怒的眼珠子，咬牙切齿，恨不能吃了她！
林一男烦透了！
路非明也烦着呢，有一肚子火要发。
很不幸，这几天被他老妈给赶了出来，原因很简单，要他和上次那个女孩子结婚，他妈说，那个女孩子是个好妻子、好儿媳妇。用不着几个月，她就可以抱孙子。
路家几代都是单传。
路非明对这事不感兴趣，但路老太对这事感兴趣，别人像她这个年纪都有孙子，她没有，就好像比别人矮了一截，少了什么似的。
所以，路老太下令，不领回媳妇，休想进家门。
路非明对婚姻不感兴趣，他觉得现在这种状态很好，他不想结婚，是因为他有过一次失败的婚姻，那次离婚让他倾家荡产、伤痕累累，他讨厌被女人束缚。在他看来一辈子只谈恋爱不结婚很好。合适就在一起，不合适就不在一起。
现在，他刚刚与上一个女朋友分手，也就是老妈看好的那个。那个女孩子的老妈也逼着他们结婚，对不起，路非明不能给她婚姻的承诺，所以，那个女孩子在她妈的操纵下，离开了他。
老妈骂他不食人间烟火：
“谁家的姑娘不结婚，任你这样睡？”
路非明一时哑口无言。
与他好过的女孩子说他是玩弄感情，只做不爱，当人家是“路边店小姐”呢？免费抚慰你饥渴的心灵与性需要？又不肯付钱！除非我智商短路！
最后，有口难辩的是路非明。
他顺便得到一个“感情骗子”或“流氓”的称呼！连他妈都这样认为，别人能好到哪去？路非明觉得冤枉，但也不去辩解，随他们好了，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人生是自己的。何况，他总觉得，一个男人，活在世上，不趁年轻，多爱几个女人，有失“雄性动物”的王者风范。
由此可见，路非明的异性朋友很多。
林一男是路非明的铁哥们儿。
路非明没有“女友档期”时，就会和林一男聚一下。但，林一男的老公乔安不喜欢路非明这个人。他们只有一次见面，几分钟的交流，不欢而散。在乔安看来，路非明这种浪荡之人，缺少男人最基本的责任感。这辈子他遇不到好女人，所以，乔安当着路非明的面说过，少去找他的林一男！路非明对乔安这个男人也不感冒，乔安给他的印象是爱吃醋，小心眼，把任何一个和他老婆熟悉的男人都当成情敌。平凡的男人不会做大事只会两眼盯着自己的老婆是否被别的男人惦记。所以，路非明对林一男说过这样一句话——
　　　　　　　　　　　　　　　　　　报复（2）
乔安这个男人不适合她！
林一男当即跟他瞪眼，反驳路非明——
“适不适合只有我自己知道，就像脚上穿的鞋，别人看起来很美，但未必舒服，不好看的鞋穿着舒服。”
婚姻如鞋。
男人如袜。
现在呢？
林一男还认为乔安是她最舒服、最保暖的鞋吗？人生此一时彼一时，此刻，她的内心正翻江倒海呢。三十多年的人生经验全被她推翻。
结婚以前，林一男最喜欢与路非明在一起玩，婚后，为了顾及乔安的感觉，林一男不经常和路非明混在一起，只是偶尔聚一下。但两个人并没有因不经常见面而疏远，路非明说林一男是男人一样的女人，林一男说路非明是女人一样的男人。见了面，习惯这样掐架。
近一年多以来，林一男因为和婆婆关系不睦，乔安对她也颇有微词，弄得烦不胜烦，恰巧，路非明打电话给她，好久没去K歌了，林一男欣然同意。
想不到，从夜店里出来……
夜色寂静，周围空无一人，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响动。
月光一览无余地倾泻在林一男的脸上，无法分清是月光太过苍白还是她的脸色太难看。路非明看林一男动了真格的，只好熄火，主动求和。
“这点儿破事也值你这样？”
林一男的眼神死盯着前方的某一处。
那件粉色带暗格的衬衣，她是记得的，42码，她买的。他生日时，她送他的。所以，不会错。女人多数相信自己的感觉。
“喂！我都说对不起啦，还生气？”
别看林一男表面上是个很坚强的人，哪跟哪呀，有一句话不是说吗，一个人，有多刚强，就有多脆弱。此刻，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听不到外界的任何声音。而路非明还不知深浅地在她耳边聒噪着。
“你还是林一男吗？多日不见，乔安把你改造成了像雾像风又像雨的女人，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可你这样，就算是好朋友，也莫名其妙吧？”
路非明主动向林一男道歉，想方设法哄她开心。
林一男并不理会路非明的道歉。
关掉手机，双手突然伸过来，搂住路非明的脖子，吓得他连连后退。要是乔安知道，不把他剁成肉泥才怪！就在路非明不知所措时，忽然，又听她说：
“我爱你，路非明，你相信吗？”
林一男黯然地望着路非明。
眼神空洞无物，声音轻若无闻，仿佛从遥远的地方飘过来的一枚树叶，却又是那样的悲伤和无力。她的嘴角却荡着奇怪的笑容。
路非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微凉的夜风轻轻吹来，吹不散身上不断往外散发的热量。
“你害怕了？”林一男接着问。
路非明用力往外吹气，谈不上害怕，也谈不上心虚，只是，从来没有想过，林一男会对他这样，他当她是哥们儿，可以说心里话却从来没有非分之想的哥们儿，天地作证，自己也说不出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对于女人，他是“身经百战”，从来都是神情镇定，此时，却在林一男这个男人一样的哥们儿面前，乱了方寸。
路非明用力拿掉林一男放在脖子上的手，林一男不肯，她就是死死地搂着他，像个任性的小孩儿，让你拿她没办法。
“刚才那男人怎么亲女人，你就怎么亲我！快一点儿！”
林一男有些恼火地催促着发愣的路非明。
他看着她，就是不亲。
林一男用力扳过他的头，往她的脸上靠近。把他的嘴唇往自己的嘴唇上贴。他还是坚持着不肯亲近。
“你不喜欢我？”
林一男有些失望。
白送上门来人家却不稀罕！不如一盒外卖值钱！
　　　　　　　　　　　　　　　　　　内伤（1）
身伤不及心伤……
在大街上疯跑的林一男，终于跑累了。
腿部酸软，也许是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也许是用力过猛，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她的身体猛地往前一倾，重重地摔在马路上，来了个十分亲密的嘴啃泥，头嗡嗡地响，像是摔裂缝了的西瓜。
四分五裂地疼！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更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乔安在哪里？和那个女人在一起吗？他们在做什么？他是不是早已经把自己忘掉了，她在他眼中，是不是早已经成为一件过时的旧衣服？
否则的话，深更半夜的，他为什么不给自己打个电话？
那么，路非明呢？
路非明也把自己给忘了吗？
她把自己义无反顾地给他了，为什么在她离开他家时，他不来找自己？他忘了刚才他那样需要自己吗？忘了他在床上的疯癫和快乐吗？
路非明！
狗屁男人！连人都不是！没一个好东西！
一群骗子！
林一男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此时已经是凌晨以后了，城市在黑夜的怀抱中，像是睡着了的婴儿一样安静。林一男的哭声显得格外响亮，空旷的大街一个行人也没有，偶尔有夜鸟仓皇地飞起，消失在夜的黑暗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有一辆警车发现了异样的林一男，一路开了过来，警察迅速地跳下车，把她从地上拉起来，让她坐进警车里。
林一男不从。
以为她路遇不轨之人。年轻的警察仔细地打量着林一男。
林一男止住哭泣，定定地看着警察。不知如何回答。
“问你话呢。”另外一个小警察说。
“我很好。”
“那你深更半夜坐在这里哭什么？”年龄稍长的警察问林一男。
“我想哭，关你什么事？”
林一男的话带着火药味。
“哎，你怎么一点人间烟火也不懂啊，我们这不是关心你吗？你说你一个年轻漂亮女子半夜一个人坐在大街上哭，如果不是遇到坏人，就是和你老公吵架，被赶出家门。我这样说，有错吗？”警察有些愠怒。
“到底是男人，你们太了解男人了！”林一男一声冷笑，“可惜，我把他当朋友，他耍了我！如果你们想管的话，那好，你替我教训两个男人。”
“家务事，不归我们管。”
警察露出爱莫能助的表情。
“那就别来骚扰我！”
说完，林一男站起来，丢下警察，踉踉跄跄地往前走去。
散乱的短发，在空中飘动。
远去的背影，孤单而凄婉地渐渐变成一团模糊的雾气，直到消失。夜又恢复了原本的平静。
许小敏已经睡着了，一阵电话铃响，把她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