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心叵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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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心叵测-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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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有旨,自然耽搁不得,齐睿弯身在叶朝朝耳边说了句话,便跟着许正桐一起回了正院里。
太监唱完了圣旨,齐睿跪接了过来,那太监便笑眯眯道:“郡王,您即刻收拾好,便通知咱家吧,咱家就在城口候着您,咱们一同回去。”
齐睿悄悄塞了银子到太监手中,客气道:“有劳公公了,公公可知道皇兄现在已经在京里了么?这么急着让本王回京,可是有什么大事么?”
太监把银子没进袖口里,才笑容可掬地回道:“郡王,陛下现在也是在回京的路上呢,也许明儿一早就能到了,这旨意是在路上发的。南巡这一路,倒也顺利,为什么中途折返,有什么大事,咱们可就不知道了。”

齐睿见也打听不出太多,便打发走了传旨的人,捧着圣旨回到内室,拧眉望向许正桐,疑惑道:“二哥,你说,他这会儿怎么想起让我回京?按说这次南巡,他要回宫也该是半月以后,会有什么要紧的事,让他半路就回去了呢?”
许正桐沉吟了下,揣度这说道:“许是跟岭西那位有关,我上午也是才得着信,说他前几日进了京。”
“他进京做什么?告状么?我料他也不敢,他的把柄如今咱们还捏着呢。可若不是告状,这会儿他前脚进京,皇上后边便让我回去,是什么道理?”

许正桐也是不解,有些没把握地说道:“我倒还听说一桩事,不知算不算有关联,阗南那边目下已经有了动静,他想必也一定是知道了,所以想抢在阗南之前有所动作。或是召你回去,是为了这事?”
“这也说不通。”齐睿摇头,负手在屋子里踱着步子,“无论他们两家找不找的到东西,他跟阗南早晚会动手,这是意料中事,可我一个闲散不管事的郡王,他们就算要如何,又与我何干?岭西那位,若真是逼不得已,勉强还能披挂上阵,可再怎么紧急,当真战事起,横竖我皇兄总不能还打上我这个病秧子的主意了吧?”

“阿睿,甭管是什么道理,我打量一定不是好事,不然,你称病不去吧,你身体一向不好,说是抱恙,谁也挑不出错来。”许正桐想了半天,也是不得要领,便如此建议道。
齐睿皱眉沉思了半晌,摇头道:“躲着不是长久之计,而且适才那公公毕竟看见我是好好的,我无端称病,反是让人起疑,不如我且先去,看看到底是何事,到时候再想对策吧,刚好我本也是打算等他回京,要跟他请旨赐婚的,这下便一次全办了,也免得夜长梦多。二哥,朝朝身份上的事,可是办妥了?”
许正桐点头,“已经都弄妥了,你若决定了去,那我陪你进京?有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
齐睿摆手阻止道:“不用,有事我会随时让人跟你联络,你还是在这帮我好好看住朝朝,还是之前那话,不是拘着她,而是她便是要走,也弄清她去哪就好。”
许正桐尤有些担心,“可你自己这样去,万是有什么意外呢?”
齐睿满不在乎地一笑,“二哥,您觉得真有什么,我若想走,他皇宫里区区几个大内,便能拦住我么?”
许正桐蹙眉道:“阿睿,也别过于自信,他若是早有准备,你……”

齐睿闻言抿了抿唇,目光一时深幽,良久才淡淡道:“二哥,他不会对我如何的。他心中一向对我有愧,这么多年,他这样纵着我,你道是为什么?若非是我已经把他逼到绝路,他一定不会对我出手,此次,许是有什么别的急事罢了,你无需担心。”
许正桐闻言默了下,方点了点头。

因是皇上下旨让齐睿即刻回京,齐睿这边也不能多耽搁,只跟叶朝朝草草交代了几句,让她安心等他回来,便往京城赶去。出门前,齐睿心里隐隐总有些不安,怕叶朝朝这边会有什么事,可是想着许正桐办事一向最是稳妥,自己倒也觉得担心得多余了。

叶朝朝对于齐睿的忽然进京有几分意外,但是大多心思还绕在之前发生的事里,一时也觉不出什么离情,只反复地考量着齐睿的话,要去找她爹娘的事,到底有几分真心。程木台此时该是已经离了清源,去找她外祖一家,叶朝朝反倒是没事可做,整日里只能窝在郡王府里胡思乱想。

齐睿走的第三日晚上,叶朝朝与往常一样,天黑下来不久,便熄灯睡觉,睡到了半夜,迷糊间忽然觉得耳边有风声起,身子一轻,似是被人抓进了怀里,她被惊了一跳,才要发声,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在她耳边悄声道:“朝朝,别喊,是我。”
作者有话要说:




、久别重逢

蒙面的黑巾遮掩下,只露出一双眼睛,却是一对再熟悉不过的眸子,叶朝朝望着,嘴被捂着发不出声,眼窝却一下子湿了,双手抓紧了抱着她男子的前襟便再不肯松开。
男人足尖发力,轻盈地在檐上起落腾挪,叶朝朝只听见耳边的风声呼呼,完全顾不得自己在哪,这又是要去哪,就只管昂着头死死地盯着带着她的人。

不知是过了多久,叶朝朝才觉得身子一沉,抱着她的人稳稳落地,才把她放在地上,她不待站稳,就忙不迭地一把扑过去,搂着那人的脖子就带着哭音的嚷道:“大师兄,大师兄,你们去了哪里,吓死我了,我以为你和爹娘出事了。”

殷陌荻叹了声,紧紧地回抱了下叶朝朝,可再想拉开她环着自己颈子的手,却是怎么也拽不动了,只好温声地哄:“朝朝,好了,师兄不是在这,来,撒手,师兄有重要的事跟你说。”
殷陌荻不出声还好,这一说话,叶朝朝却是放声大哭了起来,边哭,嘴里边喋喋不休又含混不清地抱怨着:“你们……你们……这样有意思么?去哪……了,也不……也不来封信,家里人都不知道被……谁抓走了,就留下我跟二师兄和小……小七。你们当大人的也不管……我都要急死了……”

殷陌荻无奈地搂紧了怀里哭个不停的小人,拍着她的背,哄孩子似的说:“师兄这不是回来找你了嘛,行了,不哭了,不哭了……”
叶朝朝好不容易止住了啜泣,稳了稳神,自己却又难为情起来。一下便从殷陌荻怀里拧出来,叉着腰,红着眼,拿手指就去戳殷陌荻的胸口,指控道:“说,你们去哪了,是不是在外边玩得忘了时候,亏我东想西想,想破了头,还当你们出了什么事了呢。”
殷陌荻抓了叶朝朝的手,制止了她的摧残,才叹息道:“你当我和师父师娘都跟你似的,只贪着玩么?朝朝,是真的出事了,师父师娘被阗南的人抓走了。”

叶朝朝一愣,一下子紧张了起来,“阗南?阗南是什么玩意儿?爹娘让人抓了,你呢?你逃了么?他们抓爹娘干什么?抓到哪去了?”
殷陌荻面对叶朝朝的一串问题,显出丝额外的疲惫,他们此时在一片树林当中,他退后几步,拉着叶朝朝席地坐下,往后靠在了一棵树上才说道:“阗南是咱们大平西南边外的部族,一直就觊觎着咱们中原,三十年前咱们大平与他们有过一场恶仗,当时他们一败涂地,被赶到了莫素雪山以北几十里之外,那之后这么些年来再没敢犯过我中原。”

叶朝朝似懂非懂地听着,分外迷惑道:“呃……那他们……抓爹娘是要?”
“他们这些年一直厉兵秣马,此次准备地差不多了,便又想再次进犯中原。”
叶朝朝这下更不懂了,“他们要打就打呗?跟我爹娘何干,这中原是大平朝皇帝老子的,又不是我家的,怎地不去抓皇帝,倒来抓我爹娘?”
殷陌荻无力地笑笑,“朝朝,这里的事有些复杂,我还得慢慢跟你说。总之,师父师娘手里有他们要的东西,他们势在必得。你容师兄先喘口气,一路跑了几天,着实有些累了。”

叶朝朝这才噤了声,借着月光仔细地瞧着月余未见的师兄,月色朦胧,看不清面色,但脸颊却是清瘦了不少,这会儿他微阖了眼,正静静地背靠着树干调理吐息。
大师兄一向最近严谨认真,无论何时都从来发髻不乱,衣冠不苟,现下里却是凌乱的发丝遮了满脸,新冒出的胡茬也不曾理过,现出几分憔悴狼狈。
叶朝朝鼻子酸酸的,知道适才大师兄施展轻功带她跑这一路,这会儿需要休息,她也不忍再打扰她,只是伸了手,帮他梳理着乱发,拎了衣袖把他额角的汗,擦了又擦。

殷陌荻已是几日未曾休息过,饶是内力深厚,刚才也觉有些力竭,这会儿喘匀了气儿,才又睁开眼,温柔地拉下叶朝朝的手包在掌心,满眼关切地问道:“朝朝,这些日子,你还好吧?”
叶朝朝红着眼圈,原本还是满腹委屈,这会儿却全成了心疼,点着头,宽殷陌荻的心,“我挺好的,什么事也没有,只是想你们……师兄,爹娘如今还在那些南人手里么?”

殷陌荻听了这话,神色黯了黯,满面歉意道:“师兄无能,救不出师父师娘,还是师父师娘合力弄断了束住我的锁,我才侥幸逃了出来。”
“他们那么厉害么?你跟爹娘这么好的身手,都斗不过他们?”叶朝朝难过道。
“若单打独斗或是只论武功,自是打得过,可是在客栈的时候,他们悄悄在饭食里用了药,又用了迷香,让咱们有内力都使不出,用药一直这么控制着,到后来只用寻常的枷锁缚着,我们还需三人用尽所有的力,才只能斩断我一人身上的桎梏。”

叶朝朝皱眉,“我娘这么好的医术,怎么会连毒物都查不出?”
“师娘是医术精湛,也精通毒物,但阗南人用的药,俱是咱们中原人从未见过的,师娘也是头一次遇到,所以才是着了他们的道。”
“那……咱们怎么去救爹娘?师兄,二师兄去寻我外祖一家了,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你跟我一起回郡王府吧,二师兄知道我在那,等二师兄回来,咱们一块商量办法把爹娘救出来。”

殷陌荻眉梢微攒,仔细地看着叶朝朝的表情说道:“朝朝,那郡王府好不容易出来,还是再别回去了。”
叶朝朝一懵,这才想起殷陌荻是深夜把她劫出了郡王府,禁不住嗫嚅道:“大师兄,我是自己乐意留在那的,其实……其实您今天不用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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