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若无恨月长圆- 第2部分

　　瑠严明说：“朝雨，你应该恭喜你哥哥，学校那边商量后，觉得像朝阳这样优秀的学生应该直接跳级去读高二，你的意见如何？”

　　沉默。没有人接话。只有我依旧被那该死的黄瓜卡着不停咳嗽，脸都涨得发烫发红。

　　优秀？如此优秀的学生是应该直接跳级的啊！而且学校的图书馆和一些教学设施还需要瑠严明出钱资助建设呢，大鱼身边努力培养的棋子，他们不好好献媚利用怎么可以？！

　　偏偏瑠汐多嘴。

　　“咦，朝雨和朝阳中考时都是以全市并列第一名的成绩进去的啊，为什么只要朝阳一个人跳级呢？”

　　不知该说瑠汐可爱，还是傻。

　　或者是，傻得可爱。

　　我只是一个次品，一个衬托出朝阳更优秀的次品，怎么有资格去跟他比？

　　说是商量，其实那帮校领导早已决定。午间休息时，朝阳跳级去读高二的公告已经贴在学校公告栏上，从操场上走过，看到公告栏前一群花痴的女生，我咧了咧嘴笑。我真高兴啊，我是不是应该大叫，上天给我一个这么优秀的哥哥，是不是太眷顾我了？呵！

　　午间休息时学生是不允许走出学校的，我在校园里溜达了一圈，不多时就把学校路线摸个透。都说一中又大又漂亮，在我眼里可没这种印象，太过模式化的学校，单调枯燥，若不是为了跟朝阳争，我才不会努力去考那个该死的全市第一名。按我自己的喜好，或许去读个职高过自由自在的生活更适合我。

　　正觉得无聊时，几声打架声音吸引了我。像我这种经常打架的人，再是隐藏好的小心翼翼的声音，我都能分辨出来。血液顿时沸腾，好样儿的，爷们刚好没事，就陪你们这帮小子玩玩吧。

　　我朝着那声音的发源地走去，还未走到，手机就响起来。铃声是江美琪的《我多么羡慕你》，我最爱的一首歌，可再怎么喜欢的一首歌在这个时候响起，也叫人有骂脏话的冲动。

　　靠，是哪个掉粪坑的家伙打来的？

　　取出看，手机上显着朝阳的名字。

　　“哟，我还以为是谁啊，这不是公告栏上贴出来的那个大名鼎鼎的朝阳吗？”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按掉电话，放回兜里。好戏提前一步开始。

　　“哈哈，这你就不知道了，除了朝阳大名鼎鼎外，他的双胞胎弟弟朝雨也很出名啊！”另一人笑着说。

　　“哦，是吗？莫非这个人是那个差劲的弟弟？”

　　“哈哈哈……”

　　一张张大笑的脸，刺激着我。等着吧，这是你们自找的，我立刻就会让你们想哭都哭不出来！

　　瞧了瞧眼前的形势，好家伙，七个人打一个，被打的那个男生已经在角落里躺着毫无还架之力了，从脸上的伤势看起来似乎伤得不轻。

　　我移动脚步，走得很慢，我喜欢先享受暴风雨前的片刻宁静。

　　那几个大笑的家伙似乎没把我当回事，毕竟我初入一中，厉害的架势还未让他们有所见识。那今天，就让你们见见爷爷我的厉害！

　　我走至笑得最厉害的那人面前，比他低了半个头，对上他鄙视的眼神。可四肢发达的人头脑都比较简单，我的拳头是让人看不清走势的，他还未反应过来，已经被我一记打倒在地。

　　“呕……”

　　伴随着吐出的血液，一颗染红的牙齿也掉出来。

　　让叫他遇到狠心的我呢？而且还刚好戳到我的痛处！

　　四周立即安静。另外6个伙计互相看了看，畏惧起来。只会仗着人多欺负弱小的家伙，遇到厉害的角色就夹着尾巴逃跑，并且连倒下的同颗儿都忘记去扶起。

　　我踢了踢被我打倒的那家伙，他先前嚣张的眼神此刻已经变成乞讨，我笑，用脚尖顶着他鼻子说：“记住了，我不是朝阳，我叫朝雨。”

　　那家伙连连点头，连滚带爬地离开。

　　再看了看躺在角落里被他们打倒的男生，似乎站不起身的样子。天地良心，我这人的正义感很强，超级强，面对弱小就一片同情心泛滥，所以，我很客气地蹲下，问：“喂，你没事吧？”

　　他也算个好家伙，被打得这么严重，还能说：“没事。”

　　既然他没事，我也就再没什么事儿了。刚欲走，被他喊住。

　　“那个……再帮我一个忙。”

　　我说过我是好心的人吧，举手之劳，何而不为？况且还有某人经常会在我耳边唠叨：朝雨，常做好事会有好报的。既然那某人如此辛苦地对我说教，我应该也回报他一下吧。

　　于是我再次蹲下，照着他说的电话号码输入手机里，拨通，是一个男生鸭公以上，雌鹅未满的声音。似乎满熟悉的，在哪里听过？直到他在电话里对着那男生求救完，我把手机放回兜里走了好大一截，遇到似乎是前来救援的几个男生对我意味深长地瞪了瞪眼后，我突然恍然大悟。

　　脑子开窍了，记忆里有了那个声音的印记。

　　可我太累了。昨晚没睡好，午间休息时又找人运动了一下筋骨，回到教室后趴在课桌上就睡着，没有再去细细考量那声音的主人。睡眠中似乎一直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我想都不想，就在梦里骂到：朝阳，前世我一定欠了你太多，不然你干吗还阴魂不散地钻我梦里来？！　txt小说上传分享

【一】朝雨（3）
「3」

　　朝阳，不知你是否还记得那段我们在孤儿院以及那之前的日子，我知道，那是你不愿提起的，也不愿去回想的。就如同从小在调查卷上填写父母的职业时，你都写他们是普通的工人，有谁知道，你根本就没有母亲，父亲只是一个赌酒徒，有精神错乱的迹象，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就会发起疯来打人，在你白皙的皮肤上打出一条条疤痕。像你如此虚荣的人，怎会忍受有如此痕迹？每次你都是护住脸，只让那些伤痕出现在你的身上，因为那样可以用衣服遮盖住。第二天去学校时，你依然笑得好看，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依然是那个优秀的朝阳。

　　朝阳，可是我却不。

　　我不是你，我要让那些伤疤露出来，提醒着我，也提醒着你。我喜欢看你看着我露在外面的伤疤时痛苦的眼神，那眼神不是对我，是对你自己的心痛。我一直会站在你身后，我是你的影子，摆脱不掉的影子，你的光再如何明亮，都照不亮的一块湿地。

　　朝阳，我比你真实，尤其当我看着眼前这个人时，更提醒着我以前那段活生生的日子。那段我们都经历过的，被遗弃被遗忘的日子。

　　我显然没想到会再次见到莫烨，而且还是在学校里。

　　第一眼，我就认出了他，和7岁以前见过的他没有一点改变，就连那争强好胜的表情，依旧如故。

　　朝阳，那是我们儿时的玩伴，在同一条街道长大，后又一起进孤儿院，是对我们往日不堪生活最真实证明的存在。此刻，我立即就想起你见到莫烨时脸上会出现怎样的表情。朝阳，我开始期待。

　　“你就是那个把我小弟打伤的人？”莫烨在半路截下我，和我差不多高，双眼却要强横地朝上抬然后向下俯视我。就连这种习惯，也和以前一样。

　　我笑。

　　“说话！”莫烨推我肩一下，“一群人打一个你有什么种？！”

　　我继续笑。莫烨似乎还没把我认出来吧，如果他想起我是谁，他就应该想起，在我离开孤儿院时他拍着我的肩膀说；“朝雨，你是我见过最有种的男人，以后你也必须这样，等我们再见面时，我们再打一架，看你是否还能赢过我！”

　　似乎，今天就是我们再打一架的日子，莫烨，我要看看你在这八年来有没有进步。

　　莫烨被我不说话只是笑惹火了，我了解他，耐心比谁都差的人，而且身后又跟着群小弟，当然要显示自己的威风。我的肩膀上落下一只手，力度很大，捏着我的肩胛骨，如果是身体稍弱的人，恐怕会被他这下捏得直不起身。

　　好家伙！我的兴趣大增。

　　离上次替他小弟打电哈时听到他的声音，已经有四天了。我只是懒得去想那个熟悉声音的主人，因为我知道，那人一定会找上门来的。

　　“找个地方，打一架。”我说。

　　正在使力的莫烨被我这话愣住，肩膀上的力感觉一下子松垮下来，表情错愕。

　　几分钟后，我们就站在一片废旧空地。这是个适合解决事情的地方，看样子莫烨是老手了，不知道他有多少天下是在这片地方里打出来的。

　　“我先让你三招，三招后，别怪我出手无情。”我说。

　　莫烨的脸上再次闪过惊讶。

　　“哼，现在还能说大话，一会儿别被我老大打得爬不起来！”围在四周的一小弟说。

　　被莫烨回头狠狠一瞪，小弟立即乖乖闭嘴。

　　呵呵，莫烨，我发觉你比小时候长进一点了。那时候你最爱指使着一群小弟先来围攻我，想等我打累了你再来捡便宜，可惜，你从来没得逞过。

　　“我先让你四招，四招后，你别怪我的拳头不认人。”莫烨还击。

　　“是觉得不够吗？那我让你五招好了。”我笑。

　　莫烨的脸黑下来。咬紧牙关说：“我让你六招！”

　　“成交！”我哈哈大笑。

　　莫烨的脸更黑了。

　　“莫烨，六招之内你就输了。”

　　“你……”

　　“我是个君子，给你一次反悔的机会。”

　　“不需要！”莫烨大声说，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好一个不需要。笑的最高境界是：皮笑肉不笑。你能发觉他似乎是在笑，可又不能从哪个地方确定他是在笑，在打架前，我总爱露出这样的笑容，光是在气势上，就胜了一筹。

　　莫烨脸上的表情在慢慢变化。我已经开始出招，第一招，拳头打向他的脸，却结实落在他的右胸上。第二招，他躲过我的拳，却不知脚下已遇危险，双腿无预感地就跪下。第三招，他的双手已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