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的定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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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的定数-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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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一直在一旁的余思瑶,早已被这未料的一幕,惊的目瞪口呆,也不管自己是罪魁祸首,反应过来之后竟直接扑上来抱住韩矜冰,口中还兴奋的振振有词,
  “哇塞,矜冰姐,哦,不对,嫂子,你真是我的偶像阿!真真太帅了,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敢这么削我哥的呢!我就认准你是我嫂子了!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哥这么多年对你念念不忘的了,也就你能治得了他!”
  韩矜冰冷然推开余思瑶,看着刘瀚羽一脸的焦虑不安,额头都隐隐渗出汗珠,甚至顾不上驳斥思瑶的无礼,只是一径攥着她的手,甚至从不曾的微微甚凉,
  她一字一句,冰冰冷冷,不带一丝温度,决然开口,
  “刘瀚羽,两条路,一,我让你现在说,但回去我就递辞呈,你别想再见到我;
  另一条,立刻放手,我们各自冷静后再谈。”
  刘瀚羽听得浑身一凛,看着她一双清眸已然凝聚起来的沁寒的冷意,似有隐冰浮动深幽湖面,愣是僵僵然无法开口,无法动作。
  再也,见不到吗?
  只要你不走,一切都随你。
  他眼睁睁看着她狠心的掰开他的手,转身离去。

  等待

  韩矜冰当日就申报了自己的出差计划,提前巡查外区市场,其中第一站,上海。
  夏言一早送她来机场,本来有些日子没见,虽知道她一直在忙,但仍是隐隐担心,有多少话想倾口而出,但看着她一张青白素颜,满面的憔悴倦怠,却实在不忍再苛责她,于是到了嘴边的话仍是关切话语,
  “矜冰,不是前些天刚出过差,怎么今天又这么急着走?”
  韩矜冰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郁郁葱葱,已然在初夏的浮躁中透露着一抹清凉,忽然传过来的磁性声音,婉转的幽幽传入耳际,愣是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低低的浅应,
  “嗯,工作需要,临时决定的。”轻缓了片刻,沉声低喃,
  “言,这么多年,你不会觉得累吗?”
  车猛然间晃动了下,划出蜿蜒曲线,引起车后一阵抗议鸣声。
  夏言不安中转头望向她,却只见矜冰仍是望着窗外低眉凝神,瞳眸深处幽静暗淡,毫无一丝波动,就好像自言自语般与人无由。
  他强自转过头,专注于眼前笔直的飞纵路面,一颗心无限的低沉下去……
  一直到国内入口前停住车,韩矜冰下车,他打开后车厢帮她取出行李,交给她时,紧紧握住矜冰的手,沉稳开口,
  “矜冰,如果我是要你的人,不用等到今天;我要你的心,而且不会给你任何退路。”夏言轻缓了口气,更加坚定的问道,
  “矜冰,你,现在是否可以给我一个答案?”
  韩矜冰望着夏言卓然眼神中的无限期盼,那两簇闪烁着的小火苗灼灼的烧痛了她的神经,怔怔然就是吐不出任何一个字,一阵内疚涌上,是她,太自私了吧?
  这么多年,她自己蹉跎岁月,但,凭什么,牵扯无辜的他?
  夏言了然的揽过她抱在胸前,温柔的抚过她垂顺的柔滑长发,在她耳边深沉开口,
  “不管你的决定是什么,我都坦然接受,矜冰,这些年有你陪在我身边,我已经很幸运。”
  矜冰心间辗转着千般情绪,但却丝毫无从说起,微微离身,双眸一瞬不瞬地望着夏言灼然的胶着目光,轻轻启口,
  “言,我……”
  他了然她的欲言又止,随即应声,
  “不用急,是我太突然了,等你出差回来吧。”说着吻向她莹润额头,许久,在她耳边低喃,
  “冰,我等你。”
  韩矜冰沉沉点头,轻轻转身,步入候机厅。
  连续两日的奔波,在陌生的城市,繁华但却沦陷孤寂。
  韩矜冰一个人走在霓虹灯奢华闪烁的上海街头,人民广场,离外滩并不太远,对于她这么个毫无方位感的路盲来说,没有任何目的,只是随性游走。
  在来福士楼下的味千解决了晚餐,在琳琅的各色奢侈品间穿梭,矜冰恍惚间回神,才发现自己似乎始终在同一层无休止的打转儿,轻徭下头,苦笑了下,看来,女人的天性在此刻都无法引起她丝毫的兴致,也罢,既无收获,也不再继续消耗体力了。
  下扶梯,不自觉间竟到了B1,看到一个出口,便走出来,前方便是地铁一号线的入口,她正在想要不要尝试一下上海四通八达的地铁线路,视线随意飘过左侧的墙身。
  好有漫画气息的一整面涂鸦墙身!
  看进满眼的创意线条,一个个恬淡温馨的随意涂鸦,随处可见画者的独具匠心和玲珑心智,韩矜冰尤喜欢此种看似随性,但倍感亲切的漫画效果。
  不觉间走近,手指触碰上光滑的墙身,仔细一处处看过,蓦然发现,原来每一幅涂鸦旁,几乎都宣扬着昂扬爱语。
  那一句句只有年少轻狂时才会无忌出口的飞扬爱语,就那样神采飞扬的遍布整面墙身,满眼的“我爱你!”,晃得韩矜冰不禁也心生辗转。
  其中更有甚者,飞扬跋扈的写下爱人的名字,简简单单,清清楚楚的两三个字,紧随其后的红艳艳的“我爱你!”
  韩矜冰唇角微微的划出弧度,少年情动时,谁不曾年少轻狂?
  如若是她,爱人这样写下一生的誓言,迫不及待的以昭告天下的方式飞扬书写下满腔爱意,即便是当年淡然若水的她,也还是会动心吧?
  恍惚中凝神,片刻后婉转心思,只不过此刻的她,早已过了能为之酣畅淋漓感动的年纪。
  南方几市一路巡过来,不知不觉竟也花了小半个月的时间。
  韩矜冰独自一人在外流连,除了烦扰的工作和家人外,她几乎断了一切念想。
  隐隐的,竟也觉得,如果,就这样孑然一身,在外漂泊,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但纵是想放任自己,也终究是有个限期,未曾一切明晰,却终究要回去面对。
  回去,韩矜冰选择了坐火车。
  近来这两年,习惯了拖着小巧的行李箱,在各城市的机场匆忙行过,两三个小时的行程,实则飞越了不知多宽广的距离。
  但矜冰始终无法在这个迅捷过程中感受丝毫距离的实感,她甚至有时候觉得自己像打包行李一样,被空投在遥远的城市之间。
  而年少时每次出游搭乘的火车,却可以让她在那漫长的旅途中,渐渐沉淀下喧嚣的心境。
  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或繁华,或空旷,或茂盛,或寂寥的无尽风景,她才觉得,原来,她真的是已然走了这么远出来。
  从杭州回来的火车上,路过江苏。
  江苏,他的故乡,上大学时,有机会一起去的,那时候,发生一些变故没有成行。
  听说是个叫涟水的小地方,地图上几乎找不到。但,她曾把地图铺在床上,细细的查看江苏省内那密密麻麻的黑铅字,找到那个地名时,着实向往了一番。
  那时候历次出行,远些的地方,一次就好,至今未曾因为留恋去过第二次;这源于不论对人,对物,对景,她都只认准自己的第一直觉。即使喜欢上一个地方,但,未曾去过第二次。
  可对瀚羽,时至今日,她怎么可能还狠得下心来?
  其实,这几日,倏然远离,冷静下来细细回想,当时,她也不过是一时气他竟还敢用昔日的招数试探她,但,不可否认的,心间豁然舒缓的一抹安适,浅浅的流淌过心扉,滋润了经年来本已干涸的幽深沟壑,一直记得一位好友的形容,
  忽然觉得
  一路走进一个人的心
  是件容易的事
  但走出来
  就是山重水复
  矜冰看着车窗外仍然漆黑的夜,流动着,流动未知的迷惘……

  番外

  这天韩矜冰下班回家刚进门,正站在玄关换上拖鞋,就听见“啪”的一记脆响声从卧室传出,紧接着严厉的训话声,
  “你知不知道自己哪做错了?”
  断断续续的呜咽声,说得什么听不清楚。
  “啪!”又一声抽打,
  “下次还敢不敢这么做了?”声音又高了一分。
  唉,她轻叹口气,一定是她老公早晨被她气到,正好她这宝贝儿子又犯事儿撞到枪口上,这会儿正把怒火义正言辞的全撒在儿子身上呗。
  男孩子本来就调皮,更何况她这宝贝儿子从小就活泼好动,三天两头的闯祸,她也都习惯。要是哪个星期去幼儿园接他,没被园长留下告状,那才叫新奇。
  只是每次她去接也就算了,免不了回头批评教导一番,最多罚他不许看动画片,可她老公可就说不准了,赶上他心情好,说两句就过去,心情要是不好……
  小家伙屁股可就要遭殃喽!
  而她老公的心情,完全取决于她这老婆大人。
  就从玄关走到卧室这几步的功夫,房里就传出一声啼哭,
  “啪!啪!”两声响亮,
  “还哭!跟你说过的都忘啦?”
  矜冰推门进去,儿子背对着她站,正小声呜咽。
  她一心疼,张口唤他小名儿,小家伙一听,立刻转头扑向她。矜冰蹲下抱住儿子软软的小身子,一边伸手轻轻按揉他微红的小屁股,一边在耳边哄他,“不哭了阿,揉揉就不疼了……”
  结果不哄还好,一哄这眼泪掉得还就更厉害了,真像受了委屈似的,趴在她肩头呜呜的哭。
  老公看见他赖在矜冰怀里,气更不打一处来,
  “还有脸哭?你怎么不跟你妈说说为什么又被请家长?你又干什么错事了?”
  矜冰抬头轻声,“你好好跟他说,你看把孩子吓的。”
  老公这才稍稍缓和了情绪,但还是严厉出口,
  “你说说,你在幼儿园把毛毛虫放到小朋友铅笔盒里,这样对吗?”
  儿子小小的脑袋伏在她肩头,轻轻摇了下,矜冰微笑,但见她老公还是不依不饶的样子,柔声开口,
  “行啦,他知道错了就好了。”
  老公见状接着说,“何止阿,你让他自己说!”
  韩矜冰扶起儿子的小身子,轻柔擦去他脸上狼藉的一片,温和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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