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我像花一样盛开(又名为格子间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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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我像花一样盛开(又名为格子间女人 )-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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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仗MPL如果不输,那才真是没有天理! 你知道FSK的两个VP,这半年在普达里里外外做了多少工作?可你们MPL在干什么?上上下下忙着内斗!刘秉泰他占着GM的位置不敢放手,可这半年他去见了几次客户?客户在想什么他又知道多少?众诚在做什么你知道吗?他们在和普达谈服务外包的合资公司,MPL呢?我当初……”
  他突然停下,抬手扶住额头,过一会儿放开手,眼神渐渐冷却,颓然笑笑,“算了,你已经先入为主,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了。”
  “你还有什么是可以让我相信的?”谭斌努力克制着自己的语气,“好,不说这些,那你告诉我,你当初接近我,到底是什么居心?你那么费心记着我的生日,揣摩我的喜好,甚至提前在我楼下踩点儿,为了什么?”
  程睿敏抬起头,眼里闪过霎那的惊愕,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
  “你没办法解释是吧?对,还有那次,蒙你相救,时间掐得真准哪,你可千万别跟我说,是碰巧,太冷的笑话,我会起一身鸡皮疙瘩。”
  “你都说完了?谢谢,原来你是这么想的,你对我的信任是这种,领教了。” 程睿敏慢慢站起来,眼神犀利,笑容讽刺,“谭斌,你也不过是家普通外企的小总监,我想摆平你轻而易举,还用不着这么大的阵仗,你也太瞧得起自己了。”
  “你走吧。”谭斌退后两步靠在墙上,胸口起伏,“我们现在不适合谈话,我也不想听你说话,请你离开,请!”
  程睿敏走了,大门在他身后被摔得山响,震得门框上的墙皮呼呼直颤。
  谭斌盯着紧闭的屋门,没想到他真的说走就走,顿时满腔怒火无处倾泄,抬起腿对着门扇用力踹了两脚,“混蛋!”
  一通发泄之后,她反而平静下来。虽然气得胸口滞痛,但她还没有忘记上午十点的碰头会。
  她知道前方一定有什么事在等着她,虽然她还不知道那是什么。
  会前半个小时,她接到刘秉康助理的电话,请她速到董事长办公室。
  谭斌乘电梯上十九层,只觉手脚冰凉,五脏六腑都在相互纠缠着急速下坠。入职五年,面对任何环境,她从来没有害怕过,这一回却是例外。孤立无援的感觉让她浑身发冷。
  站在刘秉康的办公室门口,谭斌立住脚,心里对自己说:该来的总会来,最坏的结果不过是辞职走人。
  长吸一口气,她敲门进去。
  刘秉康就坐在办公桌后,正对着他的电脑屏幕忙碌。他的身后,是二百七十度的大落地窗,窗外映着北京灰蒙蒙的天空,远处密集的楼群,在薄雾中影影绰绰露出模糊的轮廓。
  谭斌想起她第一次进入这间办公室的情景,那种得意中夹杂不安的心情还恍如昨日。
  她坐在刘秉康的对面,等着他开口。对方转过身,沉默地望着她,似乎也在等待她说话。
  僵持一会儿,她只能说:“Kenny,您找我有什么事要谈?”
  “集采的结果,你有什么感想?”刘秉康问得直接。
  “感想?”谭斌奇怪自己这时候还能笑出来,除了难过和气馁,失败者还能有什么感想?他真正想问的,大概是她打算怎么办。
  刘秉康直视着她,眼神专注地等着她开口。
  谭斌只好清清嗓子实话实说,“很难过,很沮丧,完全不能接受。”
  刘秉康“嗯”了一声,点点头,“这是所有人的mon Feeling,无法接受。”他的身体倾向写字台,双臂搭在桌面上,“Cherie,It is very difficult ; but I have to say……”
  谭斌清楚地预感自己一直在等的东西来了,她坐直身体,默默地听着。
  这种大客户团队销售,胜了,是团队的共同努力,输了,不管有多少客观原因,总要有人被挑中来承担责任。而她当初不辩轻重,轻率接下BM的Title,正好成为最现成的那只黑羊。
  奇怪的是,一旦心落到谷底,所有的忐忑反而消失,只留下麻木的平静,仿佛她将面对的,是别人的命运。
  当日深夜,FSK的北方区总监余永麟,裹挟着一身浓重的烟气和酒气,摸到程睿敏的家里。
  “你想和我说什么?”余永麟打着酒嗝躺在书房的沙发上,“什么叫我做了别人的枪手?”
  程睿敏从电脑前转过身,“老余,你真的相信MPL出局,FSK就能独占鳌头?”
  “什么意思,嗯?”余永麟斜着眼睛问,“这是我降价的条件,他不给我多几个省份,我送他百分之三十的设备?我送他个屁!”
  “你太天真,政治觉悟也太低了。”程睿敏冷笑,“你换位想想,如果你是甲方,会把原来两家均衡的局面彻底破坏,让你FSK一枝独秀,尾大不掉?”
  “你是说,众诚要和我们平分半壁江山?靠,开什么玩笑!”
  “如果这样倒也简单。”程睿敏疲倦地揉着眉心,“之前FSK和MPL是对手,也是盟友,如今MPL出局,你FSK将来孤掌难鸣,只怕早晚要被Local petitors 给围歼掉。”
  余永麟一骨碌坐起来,睁大眼睛望着他。
  “原来的技术门槛已经形同虚设,你和本土企业拼什么?价格?质量?服务?还是回扣?你还有什么优势?老余,你以价格换市场份额的打算,很可能落空,最大的赢家,另有其人。”
  余永麟躬起背,脸埋在膝盖间愣了很久,抬起头问:“妈的,全是马后炮,你既然看得那么清楚,为什么中途不再参与,撇下我一个人去操作?”
  程睿敏笑了一下,心平气和地回答:“因为走出来之后,我发现可做的事情太多,和MPL的恩怨不值一哂;因为你是我兄弟,众诚是我的partner,我只能选择中立。”
  “程睿敏,我操你大爷!”余永麟捶着沙发大声说。
  “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你可以攒在一块儿骂,省点儿力气。”程睿敏站起身,让开电脑屏幕前的位置。
  余永麟走过去,看到程睿敏正在准备的文件,疑惑地问:“这不是你那份《葵花宝典》吗?你想做什么?”
  “给谭斌,也许能帮她度过难关。”
  余永麟顷刻间酒意上涌,气得额头青筋都爆了起来,“你是不是有病?你脑子进水了?”
  “老余……”
  “你别叫我老余,我不认识你。”余永麟脸色铁青,“眼看刘秉康那混蛋,马上就能卷铺盖滚蛋,你帮他?你帮谭斌就是帮他,你难道不明白?你忘了他是怎么对你的?”
  “谭斌她现在是我的人,我不能害她。”
  “哈……你的人?你不是在说笑话吧? 好吧好吧就算是,可这事过去,你有多少种方式可以补偿她?”
  “那不一样老余,我忘不了第一次在‘英虞’吃饭时她的样子,那么意气风发的一个女孩子,今天却变成另一个人。我栽过跟头,知道那是什么滋味,所有的自信全部摧毁,锐气全失,一辈子都难以补偿的伤害,我不想让她经历。”
  余永麟不再说话,从兜里掏出香烟,叼起一支又去找打火机,不知是火机的液体用完了,还是他手哆嗦得不得要领,无论怎么较劲就是不见火星。
  程睿敏瞪他一眼:“阳台上抽去。”
  余永麟一下就爆发了,用力把打火机扔在地板上,又抬起脚后跟用力跺几下,近乎咆哮道:“我他妈的就在这屋里抽怎么了?有种你开始就别算计MPL。做到一半你放手,你他妈的是男人不是?”
  程睿敏也忍无可忍:“你给我滚蛋!”
  多年的好友第一次翻脸,灯光下程睿敏的脸色透出惊人的惨白,余永麟犹豫片刻,还是摔门而去。
  是夜节令为小雪,北京城果然飘起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
  对余永麟来说,这年的小雪,是他人生里最重要的日子之一。
  他的妻子出现早产症状,连夜被送进医院。他在产房外等得团团乱转,不时有医生送出各种生死状要求他签字。
  他在慌乱、烦扰、不安、恐惧中度过了六个小时。
  凌晨六点十分,他的儿子宽宽终于伴着雪花提前半个月呱呱坠地。
  护士把那个软若无骨的小东西交在他手里,余永麟战兢兢地拨开婴儿袋,看到一张比成人拳头大不了多少的小脸,皮肤皱巴巴浑身通红,像只出生不久的小老鼠。
  他备受冲击,忽然间就落泪了,七尺高的男人当众哭得眼泪滂沱。
  那一刻,除了怀里的小生命,其他一切身外之物皆变得无关紧要。
  他急于和人分享这种感受,完全忘记了头天晚上和程睿敏的龃龉,看看表应是平日起床时分,迫不及待地拨通程睿敏的电话。
  但任凭他拨了手机再换市话,都是一样的结果,一直无人接听。
  再打到他的办公室,依然找不到人。
  余永麟有些不安,因为这不是程睿敏的风格。除了在飞机上,他的手机永远处于开机状态,随时在线。
  想起昨晚他那种不正常的苍白,更加重了余永麟的忐忑。
  打算开车过去看看,病房里乱糟糟的一时又离不开人,觑着丈母娘的脸色他挣扎良久,忽然想起一个人。
  扒开皮夹找了半天,谢天谢地,那张奇特的名片竟然还在,他立刻照着号码打过去。
  严谨原本睡眼惺忪的声音,听他说明来意,一下精神起来,爽快地说:“我去一趟得了,物业那儿有他的钥匙,您先忙着,谢了啊哥们儿!”
  放下电话,余永麟想来想去放心不下,还是把妻儿交给家中老人,驱车朝着机场高速的方向奔去。
  等他赶到,正看到两个人站在程睿敏别墅的门口,其中一个就是严谨。
  他们已经站在门外按了半天门铃,屋内却无人应门,而二楼明明亮着灯。
  商量一会儿,物业取出备用钥匙,开门进去。
  窗外的天色依然半明半灭,别墅内静悄悄的,一层完全黑着灯,只有楼梯拐角处漏下二楼书房的灯光。
  严谨扬声喊:“小幺,你在吗?”
  没有人回答。
  三人拾级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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