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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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主公-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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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眼,如同一个晴天霹雳,粉碎了我残存的迷梦。

  一个妖娆的女子散挽乌云,正倚着男子的肩娇笑连连。男子已是混沌一片,两手却仍在女子的身上游移。

  我瞪着双眼,望着女子颈上露出的桐叶状胎记——碧儿!

  像是察觉了我的目光,碧儿不悦地瞅我一眼,皱皱眉。见我没有离开的意思,她一手攀住男子的腰,一手指着我的额头斥骂:“崔新旺,当了太监还不老实,看什么看?”

  我本该抽身离去,忘却这段孽缘。而双脚却像扎了根,我呆呆地望着泼妇般的女子,嗫嚅着:“你的帕子,我一直留着!”

  碧儿的脸色由白转青,她狠狠地咬着牙:“你就安心当你的公公,还想什么帕子?莫非你想我与你当对食?迟早死了这心,老娘喜欢夜夜笙歌,风/流快活,你能给吗?滚开!!”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东厂。当我跌跌撞撞地回到房里,浑浑噩噩地倒在床上时,两行清泪倏地滑落。什么青梅竹马,什么生死相许,什么感情也抵不上“那个”物事。

  从未离开过我的耻辱感再一次席卷了我,我在这泥沼中愈陷愈深,直到令人窒息的深处。在那儿,我醒来了,愤怒开始在我心中一点一点燃烧。

  除了碧儿,我从未想过女人这东西。而如今,我恨女人,恨到每一个毛孔,每一缕神经末梢。

  我是残缺的人,在女人面前早已没有尊严。然而只要我有权,我就能随心所欲,就能狠狠地折磨她们,报复她们的身体,虐待她们的灵魂,剥夺她们的尊严……

  就在这样的爱与恨的煎熬中一直活到现在。

  已过而立之年的我们,依然维持着当年的主仆关系。我一如既往地崇拜他,死心塌地,万死不辞。我知道他还是看不起我,但是看在多年的情分上,更重要的是看在我的能力上,他依然保留着我副总管的头衔。

  是的,我的能力。

  如今的我,和他一样,杀人不眨眼,双手沾满了鲜血。他的脸上永远是波澜不惊,我无从窥探他的内心是否为那些亡魂们所扰。而我早已习惯了视人命为草芥,在这个没有亲人的世上,杀一个人和杀一百个人,杀一百个人和杀一千个人本无区别。重要的是,我能紧紧跟随着他,做他要我做的任何事。

  我用最残扔的方式虐待我抓到的女人,每当听到她们在我的手下呻/吟,心里便有快/感油然而生。

  我没有去找碧儿,她在我心中已无足轻重。反正除了娘,天下的女人都是一样的,是不是碧儿又有什么不同呢?

  我以这种姿态行走于世间,在芸芸众生眼里,我不光是一个杀人狂,更是一个以虐待他人为乐的变/态。对世人的愤怒抑或畏惧我报以冷笑,我不在乎。

  我在乎的只有一个人,哪怕他永远把我看成一个卑微的奴才,一颗无足轻重的棋子,在我眼里,就是唯一的幸福。

  作者:棠棣之花——新浪“浪漫奇幻派”番外大师!!

  (完结)

第2章 妖蛇番外
我今年一千三百多岁。

  住在长安城一座寺庙的湖底。这寺庙叫“红莲寺”,在全城五十余座庙宇中历史最悠久,香火最旺。其实所谓历史悠久,比起我一千三百年的修行也不过弹指一瞬。在有寺庙之前,这儿住过许多人家,从布衣钗裙到簪缨轻貂,我只是远远地看着,在澄碧的水底打着呵欠。

  直到两百年前,自西域荣归的得道高僧智云在此梦踏红莲,遂遣散居民,动土修建红莲寺。十年后智云即在寺内坐化。

  自那时起,我的眼里便少了乡里情长,多了晨钟暮鼓、香火缭绕。然而地面的种种皆于我无干,只要没有好事之人来搅动这一池湖水。我只管吃喝、悠游,闲来便数一数身上的鳞片。

  光阴纷纷,如阳光透过水波折射下的斑点,我便日复一日在这进行我的修炼大业。虽说修炼是不可挑拣的,我亦从未有过倦怠的念头,毕竟藏匿于时光深处,远眺碌碌世间的喜怒哀乐,是多么惬意的比对。

  如今回想起那些绵长的岁月,我庆幸命运为我安排的这个小岔子。倘若这一切没有发生,我或许也像芸芸众妖一样,安于不息的修炼,不知伊于湖底。

  ——我是一只蛇,一只灰黑色的蛇。千年的修炼中我学会了不少本事,譬如用精力凝成一朵白莲,让它悬在口上方,像肥皂泡一般随我的呼吸自如升降。

  我从未想过这白莲的功用,大约就像小狗追逐它的尾巴一样,为寂寞的时日找些消遣。这种游戏我只在夜里无人的时候做,以免为人察觉,大惊小怪,打扰了我的清静。

  偏偏那一夜我大意了。

  那个夜晚很好的月光。清亮亮地照透了水底,我能数清每一颗历历的砂石。我惬意地穿过仿佛发着辉光的湖水,来到粼粼的水面。眺望皎皎的月轮,我不是文人墨客,无以赋诗一首,只有吐出那朵堪与明月争辉的白莲,让它在朗月疏星下静静悬浮。

  正当我陶醉于自己营造出来的美景中时,我听到了一声惊呼。

  万万没预料到此时会有人来打扰,我径直向岸上望去,甚至忘了收回我的白莲。明月的清辉下,我看见一个七八岁的小和尚,提着两只几乎和自己一般高的水桶,呆呆地望着白莲,脸上满是惊羡。

  既然已经被发现,我干脆一面吁气托住白莲,一面游近湖岸。

  小和尚一点不害怕,痴痴地盯了一会儿白莲,又转动明亮的眸子盯着我。

  “你的莲花?”小和尚指着我的玩物,稚嫩的小脸让我想咬一口。

  我懒懒地点头,将白莲收入口中,少顷又复吐出。

  小和尚小心翼翼地伸出双手触动花瓣,脸上是无比的欣悦。

  “你就住在这湖里么?”摸了一会儿花瓣,小和尚歪着脑袋瞅我,我让白莲上下浮动一下算是作答。

  “我住在红莲寺,我叫致远。我们是邻居呢!”他嘻嘻地笑了,我的眼前一片明媚,眼花了。

  我有些心虚地低下头,碰碰那两个大木桶,用询问的眼神看着他。

  致远摸摸光光的脑门,不太开心地说:“大师兄要我给他打水,他晚上练功要冲澡的。”

  莫非这出家人也习武?话说回来,这大半夜的让一个小孩子来湖边打水,一不小心掉湖里咋办?我有点可怜起致远来。

  像是察觉了我的心思一般,致远又嘻嘻地笑起来,抡起木桶往湖里贯去,动作有点不稳却很娴熟:“大师兄的武功可好了,他说要教给我的呢!这打水就是一项练习,等我拎起水桶来不晃荡了,底子就扎实了!我长大了也要像大师兄一样既通佛法,又善武学,成为红莲寺第一高僧!”

  唔?谁能想到若干年后的第一高僧此刻正与千年蛇妖亲密会话?不过他的眼里没有看破红尘的空明,倒满是纯粹的欢喜。这欢喜逗得我的心有些忐忑,仿佛一转眼便会让它跑掉一般。

  想起时候不早了,致远恋恋不舍地摸了摸我的头:“你明天还来吗?我很喜欢你的莲花!”

  一个七岁的凡人敢摸千年蛇妖的脑门,这小致远还真有胆。可我怎么就答应了他了呢?

  致远吃力地提起两大桶水,摇摇晃晃向寺中走去。我浮在湖中心,望着他的背影,一时竟失了神儿。

  我从未这么真切地感受到光阴的流逝。

  虽说湖底千年,看惯了红尘无常,凡人于我不外乎蜉蝣之羽,生老病死皆是过眼烟云。而当第一个与我有肌肤之亲的凡人在我面前一天天的长大,成熟,最终也将不可避免地衰亡,我却也着实感到生命的真实和可贵了。致远用他短短百年里弥足珍贵的每一天,向我展现着生命的璀璨神奇。

  当月光下稚嫩的小童成长为俊朗的少年,我发觉我竟贪恋上了这个脆弱易朽的肉体凡躯。他不似那些正襟危坐的老僧,终日只是诵经布道,对人间烟火麻木不仁;亦不似那些兢兢业业的年轻僧侣,将佛经教义奉若神明,不敢出半句忤逆犯上。

  他精通佛家诸经,对其中奥义更是颇有见地,寺中诸弟子与之辩,莫不赧然无以对。更曾闻他于长安少僧辩坛上舌战群僧,一时名动全城。寺中长老每每提及致远,多以“狂僧”谓之,虽对其恃才放旷不以为然,亦不得不叹服其悟性之高。

  然而普通的长安人不知道的是,致远在武学方面的造诣并不在其佛学之下。我曾见他徐徐一指,扫落百余步外枝头上捕蝉的螳螂;身形微动,震落齐齐半树叶子,而另半树毫发无损。

  我忘不了那个朦胧的月夜,他一袭白衣乘风而来,宛若一叶孤帆,翩翩然划过湖面,不留下一道涟漪。他来到我身旁,俯下身轻嗅莲心的馥芬,眼波流转,将我魂魄摄去七分。那一夜星汉失色,明月落辉,漫天漫地只存了他的眼神,如钱塘狂潮将我淹没……

  那一刻我痛恨自己不是断桥下的青白二蛇,不能化身美娇娥,纵使舍弃了千年法力,只为换来一心人此生此世的耳鬓厮磨。

  我不知致远能否看懂我眼中的情愫,在他眼中,我或许是宠物,或许是寂寞时的友伴,虽然时时有真情流露,又怎能寄孤心于一只性别尚不明的蛇?每当他修长的手指抚过我的额,我都只能按下内心的一阵阵悸动,温顺地臣服于他明媚的眼神里。

  那一夜致远没有来看我的莲花。

  我在湖心怔怔地守了一夜,直到第一抹晨曦刺伤我的双眼。我收回白莲,正待沉入水下,忽然见致远匆匆走来,袈裟凌乱,怀中竟是一名女子,似已沉沉睡去。

  我想游向岸边,却似被禁锢了每一寸筋骨,愣愣戳在湖心,动弹不得。

  致远在湖畔站定,定睛望着怀中佳人,眼神迷乱。许久,长叹一声:“阿弥陀佛,女施主二八年华,不幸夭亡,真乃天妒红颜!幸得小僧遇见,将你度化。今施主尘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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