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小晴痴坐在窗旁的靠椅中,神色茫然。
窗外,月光明亮。
风在吹拂,月一般的雾在月光下飘荡。
景色异样的迷人。但,夜色是那样的冷清、寂寞。
她心中茫茫然,有如风中的薄雾。
爹爹钱振宇死了,而且是死在徐天良的剑下。
铁血旗已归附到魏公府的名下。
由此可以推想,铁血堡也已是名存实亡。
而她自己也是身陷囫囵。
面对这事实,她无怨无艾。
因为这一切,都是她自己招惹的,也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天意。
徐天良已死,人头与她这个活人一起送到了魏公府。她虽恨他、怨他,却已毫无意义了。
她知道他一定是被逼的,否则他就不会丧命,因此,在怨恨之中还带着一丝同情。
她爱过他,也曾经与他有过温柔缠绵的情感,但这只是短短的一瞬,却给她短短的人生路程上,平添了许多的痛苦与倜伥。
她伤心极了,觉得心酸酸的。视线模糊了,两行泪水不觉滚滚而下。
房门被悄悄地推开了。
一股风吹得桌上的蜡烛火光摇曳。
闽佳汝走进房中。
她仍然痴望着窗外,全然不觉。
闽佳汝走近她的身旁,默默地打量着她。
她的脸仍是那么美丽动人,心是有些惦记。那双柔媚而痴呆的眼睛,更令人*。那樱唇、鼻子。勾勒出大家闺秀特有的美。
他目光陡地变得灼炽,胸中燃烧起一股不可抑制的*。
他是爱她的,对她的感情是真情的,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因此,他并非是单纯的*的冲动,而是含着丰富的情感。
他将手搭在她的肩上,深情地呼唤了一声:“小晴。”
她猛然惊醒,拨开他的手:“你……要干什么?”
“我……”他瞪着一双*的眼睛,盯着她,情绪十分激动,“我爱你,你知道我是多……么的爱你!”
她从椅中跳起,退到窗侧的梳妆台旁,眸光露出慌乱不安:“可我不爱你。”
他欺身上前,带着几分狂热的口吻道:“你进了魏公府,就是我的人了,你是我的人,就一定爱我!”
“不!”她坚定地道:“不会爱你,过去不会,将来也不会。”
“等你做了我的老婆,就不会这么说了。”他猛然扑过去,将她身子连同双臂紧紧抱住。
“别……胡来!”她厉声叫着,拼命挣扎着。
她功力有限,哪能是闽佳汝的对手?
闽佳汝将她抱过梳妆台,按倒在床上。
“你……这衣冠禽兽!”她的声音,有说不出的惶急,全身也不由自主地颤抖,一似她内心的焦灼。
他*难禁,全不顾她的反抗,点住她的“玉堂”、“神顾”穴,伸手抓住了她上衣的纽扣。
他眯着色迷迷的眼,动手解她上衣的钮扣。
一粒,两粒,三粒钮扣解散了。
她欺霜赛雪的*露出了一大片。
蓦地,他的手顿住了,眼中闪烁着疑惑不定的光。
她眼中两行泪水,在无声地流淌,闪着泪光的眼光中充满着悲恸与乞求。
他凝视着她,变得犹豫不决。
“你以为你这样做,就能够得到我么?”她的声音很轻,带着无比的痛苦。
他的身子不觉颤抖了一下,她的话震荡了他的心灵神志,使他幻起一连串跳跃的心念。
他虽然犹豫,但未完全放弃,手仍然按着她胸脯上没动。
她的脸色在这瞬刻间变得异样的冷漠,呈现出一片毅然就死的气概,还有一丝悲壮、愤怒和凄凉。
他缩回手,从床上跃下,然后解开了她的穴道。
她冷冷地道:“你肯放过我吗?”
他带着一丝歉意地道:“对不起,强扭的瓜不甜!我不会再强迫你做任何你不愿做的事。”
她似觉得有些意外,但立即起身,将钮扣扣好,瞧着他道:“谢谢!请允许我问一句,这是为什么?”
他目光再度灼炽:“因为我是真心爱你,所以不愿意伤害你。”
她摇摇头:“你是没有希望了,我不会爱你的。”
他目芒一闪:“难道你还爱徐天良?”
她思忖片刻,毅然地点点头:“是的。”
他瞪圆了眼:“他杀了你的爹爹,你还爱他。”
她缓缓地带着一丝悲凉的口气道:“他已经死了,我还怨他什么?”
他瞧着她,默然良久。
她看着他茫然的神态,嘴角泛过一丝冷笑道:“你如果真的不愿伤害他,就请将此房周围的监视我的人撤走,放我回铁血堡。”
他抿抿嘴道:“我告诉你,徐天良并没有死。”
钱小晴的脑袋,似乎陡然炸裂了。
徐天良没有死!
徐天良既然没有死,那杀死爹爹的举动,便是他自愿的了,这个负情汉!狼心狗肺的狼崽!愧对爹爹对他的片刻赞赏之情!
她喃喃地道:“这是怎……么回事?”
闽佳汝皱着眉道:“经查实,西子庄送来的那颗徐天良的人头,是假的。”
她咬紧了牙,眼中精光毕露:“告诉我,徐天良现在在哪里?”
闽佳汝故意讥讽地道:“你还想找他一块私奔?”
她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一股怨毒冷酷地光芒,在她眸子里闪动。
她咬得牙齿格格直响,半晌,才从牙齿缝里吐出一句话:“我要宰了他,替爹爹报仇。”
闽佳汝眯着眼,目闪异光:“你以为你能出得了魏公府?”
钱小晴怔了怔,接着,她慢慢地笑了。
她的笑容很迷人,但在佳汝眼中,却是冷淡而陌生的。
她沉静地道:“闽大公子,请你放了我。”
闽佳汝面上不自觉地也浮现出一丝微笑:“你以为我会放你出府吗?”
钱小晴很自认地道:“你一定会的。”
闽佳汝扬起眉道:“为什么我一定会放你出府?”
“因为我杀了徐天良后,就会回魏公府来真心侍侯你一辈子。”她说此话时,眸子像星光一样迷人。
“真的?”他的心同时为之激荡。
“我若有食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她神情肃穆,字字重逾千斤。
他沉思良久,故意道:“人无情不立。我就暂且相信你这位铁血堡的小姐,会像你爹爹钱振宇一样恪守信言。”
钱小晴正色道:“苍天在上,小晴之心可对天言表……”
“对啦。”闽佳汝截口道:“我相信你的话,放你出府。”
“什么时候放我出府?”
“现在。”
“现在?”
“是的,我马上就帮你收拾行装。”
闽佳汝说完话,立即朗声呼喊:“来人。”
门外,即有两名卫士入内:“大公子有何吩咐?”
闽佳汝吩咐道:“立即去帐房取纹银二百两,银票一万两前来。”
“是。”卫士应声退下。
“闽大公子,谢谢你的好意……”钱小晴想婉言拒绝。
“哎”闽佳汝堵住她的话道:“西子庄行事诡秘,既然称徐天良已死,一定很难找得到他。路上开销甚大,买消息都得要钱,因此你就不必客气了。”
“可是……”她仍然不想领他这份人情。
闽佳汝又抢道:“其实我也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只想早一点杀了徐天良,报却杀父之仇,回到我身边。”
“好。”钱小晴点点头道:“既是这样,就多谢了。”
尽快离开魏公府要紧,打成小包裹。
他在一旁默默地凝视着她。
她俏丽的脸,窕窈的身材,起伏的胸脯,在烛光之下,盈盈娇态,令人心神动荡。
他胸中再次腾起*,更烈更猛,无法忍耐。
他恨不得猛扑上去,将她抱到床上饱“食”一顿。
然而,他却以毅力忍住了灼炽*的狂猛冲击。
小不忍则乱大谋,还有比欲念更为重要的事,要他去做。
他相信,在他布下的网中,日后她一定会乖乖地投送到自己的怀抱。
行装收拾好了。
两名卫士送来了银锭与银票,他将自己的佩剑摘下来,搁到她扎好的小包袱上。
这一次,她没有拒绝。此时,她的心早已飞出了府外。
闽佳汝对两外卫士道:“送钱姑娘出府。”
“遵命。”两名卫士躬身退到外面侯立。
钱小晴没再说话,只朝闽佳汝拱了拱手,便大步走出房外。
恰逢此时,突来的一片阴云把空中浩月遮住,大地忽地暗了下来。
天狗吞月——极不吉利的预兆。
一种极度的冲动,使钱小晴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她的心在下沉,血液在冻结,茫然的目光望着天空,无声的自语道:“天意……天意。”
乌云飘过,空中又是浩月当空,月光如水,遍地流银。
钱小晴脸上突然掠过一丝杀气,茫然无神的目光,刹时变得坚定、清澈。
她跟在两名卫士身后走了,走得很沉着,很镇定。
她没打算再回来,也没打算遵守誓言。
如果闽佳汝所言是实,她杀了徐天良后,就会去阴府侍侯爹爹。对爹爹的死,她应负责任。
违背誓言咒语,会遭报应。但,爹爹已死,徐天良已死,纵是天打雷劈,万般折磨而死,又算得了什么?
她果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
闽佳汝站在房门外,注视着钱小晴消失在花庭院门的背影,浅浅地笑了。
利用钱小晴去寻找徐天良,能比他自己亲自去找徐天良,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他已在交给钱小晴的银锭的银票上,全都做上了记号,她时刻都在自己的监视之中。
突然,他脸上的笑意消失了,代之而起的一种说不出的惊恐之色。
他不敢扭头张望,也不敢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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