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阴阳暗为六不和尚捏一把汗。
汤千秋内功已臻化境,再上毒功,六不和尚不知能否胜他?
六不和尚搓搓的,对白素娟道:“该我了,请白姑娘递酒过来。”
白素娟端起酒盅。
“哎!”六不和尚又嚷道:“本和尚功力不济,白姑娘千万不要做什么手脚功夫。”白素娟抿唇一笑,将酒盅送出。
刚才这一闹、一逗,使她烦闷的心情解开了,突然间,她觉得很好玩,于是有意在酒盅上注入自己十成的功力,打向六不和尚。
酒盅滴溜溜地旋转着,一般绿色的酒液溅出盅外,随着酒盅飞向六不和尚。
这酒盅速度不及上一只酒盅那么快,但谁都知道要接住这酒盅,而不让酒漏掉,比接上只酒盅要困难得多。
汤千秋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他觉得白素娟这一举,说明阎王娘娘宫少了很多的麻烦。
酒盅飞到六不和尚胸前,酒液还在空中飞转。
六不和尚慌了手脚,伸出双手去接酒盅,嘴里犹自骂着;“臭丫头,死丫头,本和尚叫你不要做手脚……”
手指触到酒盅,酒盅呼地脱手,高高弹起,在空中打起了翻滚。
汤千秋咧嘴笑了。
接酒盅脱手,六不和尚出师失利,先拆煞了威风!
蓦地,笑容凝结在他脸上。
酒盅翻滚着,变戏法似地将空中飞转的酒液罩入盅内。
酒盅坠下,落入六不和尚手心。
六不和尚双手捧着酒盅,盅中红色毒酒居然仍是满满一盅。
六不和尚呲着嘴笑道:“侥幸!侥幸!”
店内一片寂静。
这六不和尚果然不同凡响。
汤千秋怔了怔,随即冷哼一声,端起绝色毒酒:“请。”
他颈脖一扬,已将毒酒吞下。
六不和尚拍手道:“痛快!”
汤千秋盘起双腿,端正了身子,双手按在膝盖上,开始运功排毒。
神篇药王不用药物解毒,却用内功排毒,实是出乎众人意料之外。
严阴阳脸色冷峻,神情肃然。
白素娟抿起小嘴,脸上露出几分惊愕之色。
汤千秋此举意在卖弄功夫,压住六不和尚,以再给对方一个下马威。
六不和尚眯起眼,扭头问白素娟:“小丫头,你这酒里下的什么毒?”
白素娟眸子一翻,颇为神气地道:“百蝎蛇花粉。”
“百蝎蛇花粉!”高飞翔忍不住叫出声来。
六不和尚格格一笑道:“听说这毒很厉害的,若无天山冰峰千年灵芝,任何药物都无法解此毒。”
白素娟翘起小嘴:“臭和尚,想不到你对毒物也很在行。”
“当然啰。”六不和尚晃晃头道:“本和尚知道的多着呢,这百蝎花粉毒进入体体之后,立即附之气血,深入脾脏,侵至丹田,想要用内功将毒排出,是决不可能的。”
白素娟眸光闪烁:“那也不一定,如果此人武功极高,又精于毒物,预先运气于前,毒就不能侵至脾脏和丹田,自然也就能运功排出毒了。”
她知道六不和尚不一定精于毒物,唯恐六不和尚待会喝酒时难以对付,所以暗授运气御毒之法。
六不和尚暗笑着道:“这不可能。”
白素娟嘴:“可能。”
“不可能!”
“可能!”
“不可能!”
两人争执不休,互不相让。
大慧道长皱紧了眉。
六不和尚假借争吵,有意干扰汤千秋运功排毒,手段也未免过于卑鄙!
须曳,汤千秋头上升起一团白雾,渐渐,白雾散开,汤千秋长吁口气,抬起手肘:“六不和尚,该你了。”
“该我了?”六少和尚瞪起眼,“该我做什么?”
汤千秋沉脸道:“喝毒酒。”
六不和尚帮故作惊讶态:“我为什么要喝毒酒?”
汤千秋凝眉道:“老夫喝了,你就得喝。”
六不和尚歪起头:“你喝毒酒,与本和尚何干?”
汤千秋眼中闪过一抹毒焰:“你想耍赖?”
“哎!”六不和尚扬起头,目光扫过四周,“请诸位英雄替本和尚评评理,本和尚什么时候答应过与他喝毒酒了?”
汤千秋嘴里扯动了一下,却无言可对。
六不和尚此话,确也是事实。
严阴阳是暗吐口气。
白素娟脸上露出笑容。
霍长青痴痴地看着白素娟。
桑木道长低声对大慧道长道:“这六不和尚实在是太狡诈了,日后遇到他,要多防着点。”
店内一片沉默。
谁也不曾料到六不客尚会这一手!
花容容打破沉默:“六不和尚,你不喝这盅毒酒,就算是认输了,以后我与你于无何关系。”
她说着,就往汤千秋身旁挪动身子。
“慢!”六不和尚一声沉喝。
“我决不会委身子一个怕死的儒夫。”花容容边说,边已依偎到汤千秋身边。
汤千秋按住花容容的肩膀:“你若喝下去老夫这盅毒酒,这女人就是你的。”
他料定六不和尚不敢喝,故此有意难他,不料,六不和尚双掌一拍:“此话当真?”
汤千秋面色凝重:“老夫虽被人称为武林三大邪魔之一,但老夫出必行,决无此言。”
“好!花前月下死,做鬼也*。”六不和尚一边高吟着,一边端起了酒盅。
情况突变,风云再起。
众人心弦再次绷紧。
六不和尚酒盅凑到嘴边,忽又对花容容道:“你坐到中间来。”
花容容依偎着汤千秋,意是不肯。
汤千秋推开她:“坐到中间去。”
话音一顿,又道:“老夫下的是龙筋酥毒,此毒除预先服下西域金蟾的蟾酥外,既无药可解,也不可能预先运气逼毒。”
白素娟闻言变了脸色。
她听师傅提到过这种毒物,若刚才自己喝下这盅毒酒,当是必死无疑。
花容容已移至二人中间坐下。
六不和尚呵呵笑道:“本和尚为色而死,死而无憾。”
言毕,他“嗤”地一声,抿了一小口毒酒。
桑木道长、大慧道长与云霞师太,一齐合起了掌:“善哉,善哉!”
六不和尚吧哒了一下嘴唇,绽出一声喝彩:“好酒!”
汤千秋冷森森地道:“此酒若一口喝下,能免却不少痛苦。
若如饮法,当会痛楚无比,肚肠寸断,五腑焚毁而亡。”
六不和尚根本不与理会,伸手拎起一只蝎子塞入口中,又抿了一小口酒。
臭腥之气,空中漫开,愈来愈浓,令人作呕。
六不和尚一口酒,一口菜,吃得津津有味,哪有中毒之状?
汤千秋惊呆了。
神篇药王尚且如此,其它人的惊诧速度可想而知。
片刻功夫,六不和尚已将毒酒饮尽,桌上的菜也吃了将近一半。
他放下酒盅,喷喷嘴:“好酒,好酒!”
瞧那模样,他这盅毒酒,还未尽举。
汤千秋楞了好了阵子,才回过神来,沉声道:“阁下原来是深藏不露的高僧,老夫看走眼了。”
六不和尚指着花容容道:“这个女人就是本和尚的了?”
花容容故扭腰肢,朝着汤千秋秋波横流。
汤千秋端然地道:“当然,不过……”话音一顿。
六不和尚睁大双眼:“难道你想言而无信?”
汤千秋冷沉地道:“这女人是你的,不过,老夫还可以夺回来。”
六不和尚:“你想耍赖?”
汤千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双手一拱,转向店堂道:“请诸位英雄替老夫评评理,老夫什么时候说过,不能抢这和尚的女人了?”
六不和尚如咆哮地道:“算你狠!”
汤千秋目露凶光:“今日定要与阁下分个高低。”
白素娟暗捏囊袋的手,被严阴阳阻住。
严阴阳权衡利弊,已经决定在这场是非中,不帮任何人。
他阅历丰富,经验老道,事实证明他的决定,是最明智的选择。
花容容暖昧地吃吃笑道:“你俩不用争,谁杀了徐天良,我就是谁的女人。”
六不和尚叫道:“他去杀,我去杀,我们同时杀了怎么办?”
花容容阵子在两人身上流盼有神:“我就是你们两人的女人?”
白素娟歪斜了嘴,低低地“呸”了一声。
云霞师太闭上眼,低声道:“世上居然有如此不知羞耻的女人。”
高飞翔等华山七剑客和*堂常华宝等虎坛刀客,却目光勾勾地盯着了花容容,脸上露出了贪婪之色。
六不和尚摇着手道:“不行!到时候你生下个和尚崽,究竟知道是真知尚,还是假和尚?或是杂种和尚?”
汤千秋冷冷地道:“老夫一定在你之前,杀了徐天良。”
六不和尚突然肃起面容:“你这么有把握?”
汤千秋鼻子微微一缩:“一个小小狼崽,乳臭未干的小娃儿,算得了什么?”
六不和尚冷声道:“如果本和尚不让你得手呢?”
全场一震。
外面谣传六不和尚是徐天良的朋友,今日看来果真不假!
汤千秋声音冷得令人发悸:“老夫就连你一起杀。”
六不和尚沉缓地道:“如果江湖九派十三派,三十六堂、七十二岛洞主,都不让你杀徐天良呢?”
全场再次震动。
这是什么话?
“笑话!”汤千秋瞠然地道:“你敢戏弄老夫?”
六不和尚正色道:“你没听说过金陵宝藏吗?”
汤千秋身子一抖:“金陵宝藏?”
“不错。”六不和尚道:“据说金陵宝藏中的财宝,比皇宫大内库的宝物还要多。”
“哦!”汤千秋眼中棱芒闪动。
六不和尚继续道:“徐天良是金陵皇祖亡灵圣命使者,他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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