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谢,你记住,又欠我杜某一个情就是。”杜云魂言毕,点足一跃,掠身而去。
钱百灯默然片刻,对钱小晴道:“我们走吧。”
“三叔……”钱小晴支吾着,那神情还不愿离开这里。
钱百灯拍拍她肩膀道:“三叔看那小子不像是个短命鬼,你就放心好了。”
钱小晴噙着泪,点点头,跟着钱百灯离开了天外瀑。
她嘴里喃喃地叨念着,乞求上苍保佑徐天良,乞求孙三娘快快回宫。
华山西峰山脚。
廖小瑶的彩轿悄然穿过一片树林。
宫主已经中毒昏迷不醒,情况危急,怎能还像往日一样威风?
湘琴等八女心中都绷着一根弦。
道遥仙宫仇人不少,此行千万不要碰上对头才好。
越是怕碰鬼,越是有鬼找上门来!
彩轿还未出口,蓦地,林中进出一声怪喝:“站住!”
喝喊声中,五条人影出现在彩轿前。
一位满头银发,背背长剑的老者,四个腰插双刃的矮汉子。
湘琴见到此五人,心中不觉暗自叫苦。
魏公府第十二路杀手雷电追魂吴可击,地堂刀矮脚吴氏四兄弟吴缘,吴道、吴法和吴义。
他们可是为报望江镇外坟山一箭之仇而来?
若是如此,今日情况就惨得很了!
彩轿闻声停住。
八女情抱乐器,护住轿门。
湘琴跨前一步,厉声声:“吴可击,你太大的胆子!竟敢挡住宫主的彩轿,想必是活得不耐烦了?”
先声夺人,以求一逞,吓退对方。
吴可击沉着脸,没有答话。
吴氏四兄弟也是一声不吭。
奇怪,对方拦住彩轿为何一言不发?
湘琴再次斥喝道:“拦轿挺杀无郝,快快滚开!”
斥喝声中,八女一齐扣住了琴弦。
“哈哈哈哈。”一阵朗朗笑声,传入八女耳中。
闽佳汝与魏公府新任管家谷士羽踏入林间。
吴可击五人立即垂手退立到两侧,让出一条道。
谷士羽拍着掌道:“人说道逐仙宫八琴女,个个美若天仙,今日得见,果然不假。”
湘琴沉声道:“你是谁?”
谷士羽浅笑道:“老夫魏公府新任管家谷士羽。”
湘琴冷嗤道:“魏公府一个小小管家,怎有资格与宫主说话?快滚下去!”
谷士羽扯动了一下脸上的肌肉,皮笑肉不笑地道:“老夫当然没有资格与宫主说话,但你是什么人,你以为你有资格与我们公子说话?快滚一旁去!”
湘琴脸色变了,胸脯在急剧地起伏。
“哎!别伤和气。”闽佳汝笑着走上前,迳向彩轿鞠了一躬道,“在下魏公府闽洼汝,特来拜会宫主。”
轿内没有回声。
湘琴忙道:“我们宫主不愿与你说话,你快走吧。”
闽佳汝皱皱眉头,复又舒展开,再施了一礼道:“在下拦轿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想向宫主请教两个问题。”
轿内还是没有反应。
廖小瑶已以经昏迷,哪还能回答他的话?
闽佳汝的脸色显得有些难看。
小魔女未免也做得太过份了一点,当着这许多手下的面,他这位大公子还有什么脸面?
然而,他很有耐性。
他忍住性子道:“宫主若此刻不想回答在下的问题也行。请宫主加约一个间,可否?”
湘琴向四名白衣轿夫了个眼色:“我们走!”八女簇拥起彩轿,就往林外闯。
闽佳汝愣住了。
逍遥仙宫今日的举动为何如此反常?
此时,谷士羽向他丢来一个眼色。
他毅然挥手下令:“截住轿!”
早已凝招在手的吴可击与吴氏四矮汉,闻令斥身抢上,将出林的路封死。
彩轿又停了下来。
宫主已中毒昏迷。八女要对吴可击与吴氏四兄弟,已是吃力,再加上闽佳汝与谷士羽两人,恐怕是必败无疑。
因此,彩轿不能不停下来。
闽佳汝淌未说话,谷士羽凑近他耳边道:“公子,情况有异。”
闽佳汝默默地点点头。
谷士羽又:“刚才听到华山西峰告警钟声,莫非廖小瑶去了阎王娘娘宫了?”
“喂。”闽佳汝轻嗯一声,“很有可能。”
谷士羽贴耳道:“小三娘极善用毒,也许廖小瑶已中孙三娘的毒……”
闽佳汝眼中目光顿炽。
谷士羽用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道:“这可是个极好的机会,你……”
闽佳汝颇有几分激动地打断他的话:“我知道怎么做。”
他边说边几个大步,走到彩轿前,黯然地问道:“你们宫主是不是中了阎王娘娘宫的毒物了?”
八女迅速对视一眼。
湘琴唬起脸道:“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她对廖小瑶中毒的事未否认,也未承认。
闽佳汝聪明过人,从湘琴的话与八人的脸色上,已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廖小瑶果然中了孙三娘的毒。
他轻咳一声道:“如果你们宫主中了毒,就请把她交给我,我来替她解毒,不是我闽佳汝吹牛皮,天下没有我魏公府解不开的毒……”
他这一句话,就是十足的牛皮话,眼下廖小瑶中的百足灵虫飞天蜈蚣毒,徐天良中的红蝙蝠魔粉毒,他都无法解。
“如果你们宫主没有中毒,就请出来说话。”
他话打此顿住,目光扫过八女的脸。
八女脸色阴沉,再相互丢个眼色,一齐拨动了手中琴弦。
她们忠心于逍遥仙宫,忠心逍遥宫主,怎会肯将廖小瑶交给一个男人?
一曲激昂的“地狱*”,随琴拨出。
未等闽佳汝下令,吴可击与吴氏四兄弟已扑了过去。
刹时,风云雷电与熊熊烈火搅滚在一起。
闽佳汝的热血随着乐曲声,在体内突兀奔流。
他的脸变得红红的,温度高得烫手,两眼中泛出血丝。
廖小瑶*的脸蛋在他眼前闪动,令人消魂散魄的妖音在他耳中回响……
他抿着嘴唇喃喃着道:“逍遥令……*桥……我要去逍遥仙宫……”
刀光剑影之中,风啸雷鸣声里,吴可击与吴法、吴缘、吴道、吴义五人,十只色迷迷的眼睛盯着了八女。
站在佳汝身旁的谷士羽也不自觉地扭动着身躯,贪婪的眼光在旋转的八女身上舔来舔去。
“地狱*”魔音不能降往闽佳汝一伙人,反而撩拨起了他们地内熊熊的*。
他们都是内外功修为极高的好手,“地狱*”魔音中少了廖小瑶的玉笛之音,怎能制得住他们?
湘琴八女拨此魔曲,真可谓则弄巧反拙了。
“撒手!”随着吴可击的厉喝声,八女手中乐器纷纷坠地。
“躺下!”吴氏四兄弟随发喊。
惊叫声中八女已倒了地。
闽佳汝谷土羽同时跃起,如怪鸟扑向彩轿。
四名白衣汉子见状,上前阻拦。
一声带着激昂情绪的轻斥,闽佳汝的金刚指已将四名白衣汉子点住。
谷士羽随后掠到,拂手将四人推倒。
闽佳汝举手掀开轿帘。
廖小瑶的轿躯跃入他的眼中。
一袭薄薄的轻纱罗衫,透明的纱巾里显出纤细合度的腰身,一条条诱人的弧线,令人心惊肉跳。
她斜躺着,头埋在怀里。
“小……瑶”他梦呓地呼唤着,伸出颤抖的双手。
他钻进轿内,托起她的头,她软绵绵的身子滑落下来依惯在他怀中,一股女人的体香,令人欲醉。
他心火灼炽,猛然抱住她的妖躯,将火烫的嘴唇压了下去,四片嘴唇印叠在一起。
他陡地一颤,抬起了头,眼中的*踏了下去。
她的嘴唇是冰凉,冰凉得如同一块冷铁。
他定睛细看,才发现她面如淡金,已气若游丝。
他深吸口气,使劲地摇摇头,如梦初醒。
堂堂的魏公府闽大公子,怎能做这种趁人之危的下流之事?
他胸中燃烧的*,顿时荡然无存。
他虽然阴险狡诈奉行“无毒不太夫”的宗旨,但他在对女人方面却是个有个性的男人。
他好色,但从不使霸王强上弓的手段,他要女人服从于他,心甘情愿地为他献身。他认为,只有这样才能获得女人的身心,才能获得正的快乐。
他弓身退出轿外。
刹时,他为轿外的情景所震怒。
吴可击这位满头白发的魏公府杀手头领,居然长剑扔在一旁,褪却了上衣,光着胳膊,将两名白羽裳女子压在身下。
吴氏四兄弟也各按住一名女子,在扒她们的衣裳。
从被压女子挣扎着的举动和涨红的脸面上看,她们已被点住了哑穴。
谷士羽伸长脖子在轿旁观看,嘴角旁淌流一丝贪婪的涎液。
闽佳汝怒不可遏地一声厉喝:“住手!都给我住手!”
所有的人都一怔,包括躺倒在地上的湘琴等女子。
谷士羽首先醒过来。
他用手背揩去嘴角的涎液,跟着嚷道:“吴可击,吴氏兄弟还不快放手!”
吴可击第一个从地上弹射而起。
他们素知闽大公子的脾气和他为人的狠毒,虽然涨红着脸,却是都低着头敢怒而不敢言。
阎佳汝沉声道:“魏公府有的是女人,哪用你们这猴急相?”
谷土羽附和道:“在大公子面强暴女人,还成何体统?”
吴可击等五人,口里应诺连声:“属下不敢。”心里却暗自骂道:“你摆什么臭架子,假装正经!”
闽佳汝整整衣襟,挥手下令:“将彩轿抬到落日山庄。”
落日山庄在华山东峰脚下,东去十里古丈原,是魏公府所设的三十六据点之一。
吴氏中兄弟扎好裤腰带,恋恋不舍地偷看了躺在地上的八女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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