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走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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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走年代-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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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单的战争!我勇敢,我坚强,但我并不想要它们。
  我不怪命运,我只怪自己坚持一个人去承担的决绝。
  剩下来的日子,我想应该处理的是:怎样的死法才够震撼自己,死而不悔。
  Shit! 人一旦无聊起来,真是很可怕的事。
  xxxx4天后,另一封信:
  3月17日这几天孤独得厉害,我担心自己以坚强的意志再度把感觉压下去,然后对自己说这次又打胜仗了。为什么我总要打这些孤独的仗呢?为何我宁愿孤独,生命不能容下第二个人呢?我不想战胜孤独,因为战胜了,超越了,还是形而下地孤独,没有一个人是形而上的,只能留在信念里。生命的实质是生活,信念是背后的支持者。但当信念凌驾于生活时,孤独将无可避免。
  我想也该真真正正去重整我的人生了!我一直没有把它收拾好,摊乱一地的碎片,风一起便乱了章。即使刚执拾好一堆杂乱的思想,另一堆又涌过来没完没了。如此东执执西执执,竟耗了18个年头,依然倔强,依然太认真,依然极悲观,依然苟笑,依然强硬,依然“难以接近”,依然古怪莫测,依然像个吉卜赛女人,依然是个女妖怪,依然不懂爱自己,爱别人。
  假如我死了,你要代我记着这个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的梦想啊:假如我有一个哥哥,我会不顾一切地依赖他,他要等我长大,然后,我们快快乐乐地相爱直到白头。这是我一直想拍下的电影,爱情于我唯一的理想。
  当然,我以前告诉过你需要一个妻子那件事,还是同时成立的。你不要搞错啊!
  我们也许没有机会再去岛了。
  xxxx5天后的另一封:
  3月23日回校一趟收拾行李,决定搬离了,反正都不会再回去。
  碰到数学系的H,他追上前,我说很不开心,要出外走走。他热衷地说要陪我走。这家伙似乎太注意我的外表了,问我是否喜欢不需要穿耳光夹上去的那种耳环,又问我今天不穿黑鞋改穿深蓝是否在惩罚自己云云。天!他以为已掌握到我的性格了。最讨厌以为很了解别人的男生。一个男子不应问这些东西,他似乎过分了。不,你只是一个数学系2年级的男孩,你怎能了解我?我说我想一个人走,没等他回应我便掉头离开。
  为什么我连无恶意的他也抗拒呢?我真的不爱男人吗?
  也许最理想的爱情,是拍过**的金子修介鬼搞一样拍的《世纪末暑假》里头,雌雄同体的和彦,从不敢去爱到为爱愿意生死轮回。死了又生,生了又死,阳光依然很美好的世纪末暑假,没有什么值得遗憾的世纪末,因为可以轮回的话,便不再介意失去了。可是,我们能够不介意失去吗?
  啊!我是中了电影的毒太深了,都是你害我的。
  大概我很快便要离开了。
  xxxx15天后的另一封:
  4月7日昨天发现我在思维逻辑上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一直因为重视死亡而拒绝去寻死,但却忘了自己亦否定了生命,那为何不能结束它呢?我可以寻生,亦可寻死,并无必要死守“不准寻死”之道德。荒谬,不是吗?这样想来,我可以更自由去想死亡的问题了。
  xxxx她的信,开始越来越短了,像她计划的生命。
  xxxx “很难过吗?”女神担心地问。已经一星期没有见她了。她还是那身打扮,依然诱人。
  “是的,像困在衣柜内无法跳出来一样昏闷。”
  “是因为你自己困住了。”她安静地说。
  “不,是因为她困住了。”
  “还不是一样?”她依然的微笑。
  “我什么也做不到,眼巴巴看着她受苦。讨厌这样!”
  “你和她,还不是一样!”
  “你说你就是我,现在又说我和她一样,这样说,你也和她一样啊!”我没好气地说,居然不知他爸的哪里来的烦躁和戾气。在女神面前,从来没试过这样。
  “也可以这样想,假如你看得见的话。”
  “看得见?看得见什么呢?”越来越听不懂她的话了,开始觉得她有点故弄玄虚的味道,像古龙的小说和Matrix里的对白。心是真的烦厌起来,我开始打呵欠,口一合上她便消失了。
  我也像过分女孩批评过的人一样,觉得女神在模仿古龙或Matrix吗?唉!谁是谁的影子!谁在跟随谁?我正想问女神那天草地上听到她的声音和女孩的事情,却给她跑掉了。唉!反正是我赶走她的,真他爸的!
  多么讨厌的自己。怒火莫名升起。我愤然把一张心爱的Nirvana(涅槃乐队)CD打碎了。对不起,再见Kurt Cobain。
  

天鹅绒三角琴上的裸身与烧透人生甜苦的火枪手(1)
'2004.03.11'
  怪气男生:噩梦前30天收到过分女孩第3封挂号信的前两天,我第二次和梦女郎约会。
  见面的时候,我的阀拉屎又*来了。真拿他老弟没办法。
  梦女郎再找我,已经是第一次见面差不多一个多月以后的事。
  我们第二次见面的地点是一间叫Les Trois Mousquetaires(三剑侠)的法国餐厅。说是餐厅,其实也不是正式的餐厅,而是所谓的“私房菜”。没有正式牌照,没有多少个侍应,一个晚上只接待限量的客人,要预先订位和点菜。这种私家餐厅的特点是每一间都带有强烈的个人风格,完全根据老板的喜好来决定餐厅主题、菜色以及布置。
  三剑侠的老板在巴黎学艺术,在法国生活了很多年,回来后搞室内设计。店内布置得像一间雅趣盎然的bric…à…brac(旧货店)。最触目的是一座古老钢琴,此外还摆满了古董摆设和各式各样的旧收藏品,是老板多年从欧洲各地搜集回来的东西。他说除了艺术和烹饪,最大的嗜好正是游历欧洲各大小城市,踱踏遍横街小巷在老店寻宝。家里实在收藏得太多了,所以放在店里,欢迎顾客选购。不够90平方米的地方,可是空间布局的设计巧妙灵活。利用装置在天花板上的轨道和活动折门,可以根据需要灵活划分空间。老板为我们围起了一个两人的私人空间。
  她和老板用法语谈了几句,好像是在开玩笑。确定早已订好的菜后,她脱下夹克外套,老板接过后走开了。他把外套挂好后,拿着一件披肩回来给她,说是为防空调过冷。她接过后说了一声谢谢,然而没有披上,把它搁在椅背后。她上身只穿一件混了雪纺的无袖无肩blouse(上衣),圆润的肩膀和手臂裸露,襟前从两边腋下斜向胸上的脖子,连着的圆领围绕着颈。丰满的乳房更显得轮廓分明。
  她首先说:“对不起,本应想早一点找你。可是突然很忙,有几个紧急的工作。飞了去美国,又去了欧洲,顺便办了一点事,前天才回来。”
  再闲聊几句家常,我接着问:“孩子好吗?”
  “什么孩子?”她反问。
  “你的孩子!”
  “我没有孩子。”
  “那么那天我在你家看见的是谁的孩子?”我惊问。
  “我家里从来没有孩子。”她平静地说,然后沉下眼睛若有所思。
  “你真的没有孩子?”我一脸狐疑。她是否要隐瞒什么?
  “让我告诉你:在这个存在层次里,技术上而言,我还是一个处女。我的处女膜大概还未破。没有男人曾经或者可以进入我的身体。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
  “童贞生子?”是第一个在我脑里闪过的念头。抑或关于那孩子,她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想我追问?于是我识趣没有再问下去。
  老板回来为我们开了一瓶红酒,她尝了一口确认后,酒搁在一边透气。
  “是Chateau Malescot…Saint…Exupéry 2000年的Margaux(玛歌产区),法国波尔多公认最具女性气质的出产,酒质含蓄优雅而清淡。”她纯熟地介绍,未喝早已陶醉的样子。
  老板接着端上p?té(肉酱)、烤baguette面包和饼干。她的是鹅肝酱,我是烟熏三文鱼和软芝士酱。
  “可以告诉我那天你见到什么吗?”她反过来问我。
  我把两个男人的事情告诉她。她没等我讲完便一脸冷漠地说:“他们我知道。没想到他们这样快找到我们……”她欲言又止:“告诉我他们走了之后的事情。”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天鹅绒三角琴上的裸身与烧透人生甜苦的火枪手(2)
然后我把小女孩的事详细告诉她。这一次她很留心地听我说完。然后又沉入良久的思索中,一直到老板把appetizers(前菜)端上来,是鼎鼎大名的法兰西国菜Escargots de Bourgogne(法式蜗牛),想不到今天竟然还有人供应这石器时代的菜肴。
  她突然问:“你不想知道我的事情吗?”
  我说:“我不是八卦的人。”
  “上次你说了你的事。为了公平,我也应该讲讲我的。”然而她没有立刻说,却呷了一口红酒。 “唔,这酒不错,你觉得怎样?”
  我也喝了一口,老实说,对于红酒,我不懂欣赏。我喝红酒的次数,比舔自己的血还要少。
  我耸一耸肩说:“我的味蕾大概并不发达,又或者早已给罐头和方便面全毒死了。”
  她嫣然一笑:“人的感官敏锐度不是先天决定的。问题在于你是否培育它们。忽视感官,兼且认定自己迟钝,只会越来越麻木。你知道在法国训练红酒鉴赏师和香水鉴定师的其中一个方法吗?很简单,就是尝试仔细描述自己的感觉。例如说这酒。”
  她轻轻喝一口,闭上眼,头略略上抬,没有握杯的手伸向空中,像在抚摸什么。
  “这酒触摸起来像什么呢?像Burgundy velvet(勃艮第天鹅绒)。仿佛把脸凑在一个Burgundy velvet缝成的枕头上,在柔软之上还有一层很细腻的厚度,好像铺满玫瑰花瓣的云上,可以嗅到我在一年前梦里享受过的某种花香。那after taste(回味),像Arrau(阿劳)在弹肖邦。又或者更加sexy一点,像是全身*躺在整座包着Burgundy velvet的三角琴上,Arrau轻奏夜曲,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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