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走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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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走年代-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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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海眼神的冷血雪男与燃点心火的烟斗(2)
就在我陷入被骗的疑团时,涂死亡香水的男人竟离奇地再次出现,就在平凡的今天早上。
  今早,我坐在冬天已关闭的泳池边看台上吹风,听着平井坚31岁时出的《生命之歌》(Life is…)CD,是回顾自己过去30年生命的作品。OK,他只要在40岁前死掉便可以被原谅。我闭上眼睛,听到第7首I'm So Drunk时,一阵熟悉的气味飘来,我猛然张开眼睛,看到一个外观让人想起金城武的男人,眼睛却比金城武还要深3个海洋,微笑比达·芬奇的蒙娜丽莎那个更值得花300个世纪去探究。他束起一条短辫子,橙色带点残破味道的皮革短衣,下面是黑色窄身牛仔裤和尖头黑皮短靴。眼睛深情地直望着我的脸,是随时想吻你的表情。天,他就是在巴黎见过,涂死亡香水,吹380的那个男人吗?样貌变了,可他身上那阵死亡气味却是不会错乱的,他就是那个男人。
  我脱下耳机,眼睛瞪得不能再大了,他却一直保持着迷人的微笑。
  “放弃了吗?”他的语气和表情,跟金城武在《二千年之恋》里和中山美穗说话时一样,无奈地深情。
  我的心跳得发狂,真费解。很少在男人面前有这么激烈的反应的,可能因为他拥有一般男人没有的特质:死亡香气。为了掩饰强烈的生理反应,我挑战他说:
  “你就是我在巴黎见过,卖小Sax给我的那个男人吧!即使样子变了,我还是认得出你,你不惊奇吗?”
  像我这样武断和自信爆棚的女孩,世上应该不会有很多。可他还是那个表情,微笑里像暗示早已看穿我这个丫头的心事一样。他沉默地在我身边坐下来,慢慢地从皮衣内袋里掏出一包烟,是什么牌子我看不清楚,再慢慢地抽出一根烟,是黑色烟纸的烟,我第一次见的黑烟。他搜了衣袋一阵子,似乎忘了带火机。我没好气,觉得他的动作太慢了,主动递给他我的小火机。他还是那个微笑,再深深看了我一眼,点了火。在他的眼神下,我竟感到有点不知所措的敬畏。他确实拥有超越性的能量。
  我等他说话,可他只自顾抽着烟,好奇地望着早已被抽干水的泳池。
  大概隔了两分钟,我忍不住开口: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你就是发电邮给我的男人吗?你来的目的是什么?”故我的单刀直入,觉得跟层次高的人不用在语言上多转弯抹角。
  “不要质疑那个入口,那是你重要的考验。能不能过关,得到深层死亡意识的秘密,要靠自己。”说罢他似乎很满足地深深吸了一口烟,然后在石阶上挤熄了剩下不足3公分的黑烟头。
  “记住注意感觉,那才是100%的真实,其他都是你脑里的臭烟头。”说罢便起身转头准备离开。天,我还未搞清楚他的话的意思,我还想问他很多有关他和380和死亡意识的一切,他却要离开了。在我正想开口叫他别走给我坐下说清楚之前,他突然回头再次深度看着我,低声地说:
  “你最好这个月内去一次日本京都,学习停止你的思想,顺便调理一下自己虚弱的身体。”
  “那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我要停止思想?你能说清楚一点吗?喂!”没有用,他像凌晨竹林的雾一样若隐若现地飘走了,留下阵阵萦绕的死亡气息和寂灭的小黑烟头。
  鬼搞的早上,鬼魅的男人,玄幻的指示,见鬼!我一直坐着,握着小黑烟头茫然独坐,烟头没有熏烟味,却有涂死亡香水男人特有的气味。他到底有什么魔力,竟有能量打扰我整个坚定不移的生死信仰?忽然记起我的黑皮包里的380。对,自从它闯进了我的生命后,我便惯性把它带在身边,像不能离身的Durum和火机一样。觉得它们就是我的生命食粮了。我掏出380,试着比较它和黑烟头的味道,天,千真万确的相同味道。他就是他。到底380有什么特别的能量,它跟进入死亡意识的关系是什么呢?为什么我要到京都呢?上次去巴黎除了得到另一个谜团外别无所得,我还需要什么,会遇到什么呢? 。 想看书来

深海眼神的冷血雪男与燃点心火的烟斗(3)
待怪气男生从涂死亡香水的男人刚才一模一样的方位,以一模一样的走路姿势朝向我走过来时,已经是午后睡醒的猫出来觅食的黄昏了。才赫然发现我一整天也没吃过。
  “到酒吧啊。”他说,眼睛闪着光,微笑,亲切地隔膜。我没作声,拾起地上的火机,小心把黑烟头放在我的小烟匣里,像顺意的猫一样迷幻地乖乖跟他一起走。
  xxxx第二天,我决定到京都看一下,冷静地冲动吧。打电话到旅行社订机票和饭店。到京都必须先到大阪关西空港机场再转火车。日本正逢新年假期,这几天到大阪的客位都满了,要到下星期才有空位。算了,就多等几天吧。不想让爸爸知道,他要面子,老是要管我,不容唯一的女儿反叛他。我知道,他耿耿于怀的不是我,而是妈妈对他的背叛。对已死的人他还能做什么?剩下就是操控我的欲望。上次先斩后奏到巴黎,他已差点发炮把我从飞机上射下来。我不是怕他,而是明白逃不过的血缘关系,再挣扎也是摆脱不掉的影子。想彻底摆脱影子,唯一的可能就是自我毁灭,可一拍两散也算是胜利吗?
  决定用妈死后留给我的钱订了1月10号的机票和11天的饭店。靠,待爸爸查到我的离开纪录后一定又来炮轰,不过管他呢,到时我可能已经找到死亡入口死掉了,善哉善哉。我也知道妈妈留钱给我的用意,她才不是关心我,只是想利用我对爸爸的反叛向她最痛恨的男人作最后的报复罢了。作为他们的女儿是生命给我最大的诅咒。
  必须在22号前回来,因为是春节大年初一,爸爸见不到我想必怒得又派人搜捕我,反正他什么也敢做,他有的是烂臭不光彩的钱。不想短期内再惹麻烦了,一个月三小吵两个月一大吵的亲情定律实在叫人难受!
  xxxx'2004.01.10'
  在驶往京都火车站的Hakura Express火车上,我的手机响起了。
  “这天好好休息,明天早上10点,我在京都车站C6公车站牌下等你。”是一个男声,不是上次在巴黎打给我的人,声音有点沙哑,带外国人口音跟我讲广东话的男人。
  “喂喂,你是谁?我怎么知道哪个是你?喂喂……”
  靠!他已挂了线,真没礼貌的家伙!算了,谜底明天便揭晓,得习惯和这种不爽快的神秘人沟通,也许这就是我要先过的一关,才能得到死亡真正的秘密吧。我是宁愿这样想,不想容忍限度白放宽了。
  京都是第一次来,来前准备时间不充足,所以只随便在机场出境大楼的书店买了有关的旅游指南,在飞机上翻了一遍,掌握了一些重要的信息便算了。我有预先安排很多事的习惯,出门旅游却例外。那是我浪荡的时空,容不下理性的安排,像做梦一样,进去就是了。
  果然如旅行社那个姐姐所说,饭店是交通最方便的五星级,就在火车站楼上,正市中心。出闸后我找到Hotel Granvia的指示牌,check…in 后,已经是黄昏7点了。车站是非常现代化的建筑物,由暗黑玻璃帷幕及钢筋建成,两翼的外墙由庞大的玻璃纤维巨块拼合而成,不规则得像碎裂快要下坠,点缀着一点后现代的时代感,却总跟京都这千年古城显得格格不入。不过因为它的暗黑,低调得很安分。车站的前面是典型的日本城市,繁忙的街道,路上的行人和头上巨型billboard里的广告一样匆忙闪过。室外温度很低,饭店大堂显示室外只有摄氏4度,很冷。我呼了一口气,离开饭店,返回车站商场,是有10多层楼高的商场,中间还是露天的,一排又高又斜的楼梯大概可以把你带到天国去,Stairway to Shopper’s He*en。不过我没有shopping和上天堂的兴致,反而突然很想吃上海面。真有点搞笑。平时在家总忘记吃,要吃也是西餐或者日本面。现在置身日本,竟怀念起中国菜,这是什么道理?更搞笑的是,居然,竟然,不料,给我找到整层的中华拉面小路食肆林,真有点天方夜谭,中国真的强大起来了,这是不争的事实。那是高高在上、设在10楼的全层食肆,至少有10多家面食店,有饺子、上海粗炒、小笼包和很多中华小炒。当然,都是经过和风化的处理,不可能有中国菜的镬气和调味。不过,能在寒冷的日本京都吃到热腾腾的上海面,竟有点感动。吃饱后,返回大楼梯走到顶层的看台看高空下京都的夜色,更远处更繁华的街道和我所处的冷漠没有一点关系,很宁静的夜,很寒冷的夜,没有游人会在这个冷得要命的淡季造访没有秋叶或樱花的京都啊,除了我这个寻找死亡意识的外国人。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深海眼神的冷血雪男与燃点心火的烟斗(4)
其实我也不尽是外国人,因为妈妈的故乡就在京都,我可从来没有来过这里,准确一点应该说,我可从来没有跟妈妈到过什么地方。小学开始我已搬到寄宿学校,她偶尔来接我陪她逛街吃饭,数爸爸的不是,又透露新情人待她不好,红着眼睛狂抽烟告诉我日后不要信男人。然后自顾自地低泣,讲日文,语无伦次,叫了很多酒。我很讨厌那个时候的她,不等她喝醉我便私自离开独自返宿舍,大概她醉醒后也忘了曾经见过我。她是个擅于糟蹋自己和身边人的野人。因为她,我自小对日本没好感,长大后却鬼搞地偏爱日本文学和电影。真是孽。
  总之,她死后给我留下她所有的财产,承继人只有我一个人的名字,最初几年点名由我舅父替我看管,待去年4月我18岁成年后便正式成为遗产的合法承继人了。领遗产时我连到底有多少钱也没有记着,只知是个很多位的数字。够了,我不是喜欢乱花钱的女生,却倒不介意有个只给女儿遗产的母亲,也绝对没有感恩的必要。
  返回房间已经是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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