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卷珠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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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卷珠帘-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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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他一个劲的夸我,有些不好意思,脸色微红,连连谦虚道:“王爷过奖了,奴才不敢当。”
胤禛站起身来,道:“宠辱不惊,你倒是个好样的,你歇着吧,爷先走了。”
宠辱不惊吗,我暗自好笑,这个词恐怕用来形容胤禛更是贴切呢,无论失意还是得意他都能踏踏实实的办差,从未有一丝的懈怠,心智是何等的坚定,康熙将皇位传给他也算是个明智的选择。我的嘴角微微翘起,看着胤禛离去的身影,轻轻一福,算是感谢他交给我这个道理。
年氏的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将女儿带在身边,似乎她也知道她的女儿命不长久,想要好好地保护她,只是她不知道无论她怎样保护,她的女儿都会死。
我带着吉官在花园里闲逛,桂花浓郁的香气馥郁游离,我们和吉官采了好些回去准备做桂花糖,等到冬天煮些酒酿圆子,加一勺桂花糖,既能饱腹又能暖身。蓦然吉官的脚步一僵,目光定在那里,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年氏穿着一身绛红色的金银丝鸾鸟旗装,梳着高高的架子头,头上插满了珠翠,一直镶着宝石的金凤簪最为显眼,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夺目的光芒。灼华被奶娘抱在怀中,寸步不离的跟着年氏身后。
吉官看不惯年氏生了女儿还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态度,一时激动想要过去,我连忙拉住了她,低声到:“你疯了,她一个哥哥是从二品的布政使,一个是巡抚,你出去岂不是自讨苦吃。如今她娘家得势,你我位份低微,都难免要仰人鼻息过日子,让她去吧。月满则亏,我看她能风光到几时。”
吉官虽然声音极低,却有掩饰不住的恨意,“王爷那么宠她,都快越过福晋去了,只怕奴才在世之时是见不到她失宠的那一天了。”
我沉默良久,才长叹一声,“当时李福晋的风头不比她盛,如今的情景你也是见到了的。爷再宠她也不会把她宠上天去,等到她人老珠黄的时候,有她受的。”其实我说这话的时候一点底气也没有,无非是安抚一下吉官罢了。
吉官蹲在树后狠狠地看着年如心,过了良久年氏才带着浩浩荡荡的一堆人离去,我俩方敢起身。我们此时已无心赏花,慢慢的走回了静栀化游殿。

45、嫁人

一早起来就听到外面有些乱哄哄的,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叫来了锦绣,吩咐道:“你出去看看怎么了,一大清早的就不让人安生。”
骆姑姑用黄木梳子在铜盆里沾了些玫瑰水帮我篦着头发,笑道:“指不定是哪个姑娘又闹出了事来。”
锦绣去了一会回来答道:“回主子,府里面没什么事情,是八贝勒最近身体不好想要出城休养,谁知道还没等出发马车却是坏了,这正在大街上换车呢,所以动静大了些。贝勒夫人刚刚来府里和福晋赔罪了,说是惊扰了王府,实在是过意不去。”不过是换车的动静大了些,算不得什么大事,居然让一个贝勒夫人亲自上门赔罪,八贝勒如今的处境真可谓凄惨。
我不由得微微叹息,心中升起了几丝的怜悯,不忍多说,“罢了,既然是八贝勒府上的事情咱们就别管了。”
锦灿听了却连连笑道:“是个贝勒又如何,得罪了咱们王府还不是的登门道歉吗。八贝勒当初因为献了两只死鹰被皇上训斥,去年年初又被停了俸禄,现在可是墙倒众人推。”锦灿脸上颇有得意之色,胤禛如今简在帝心,地位日渐巩固,我作为他的妾室可以算是夫贵妻荣。锦灿是我的陪嫁丫鬟,也觉得与有荣焉,说出去算是有几分脸面的。
我听她越说越不像话了,不由得面色一变,怒斥到:“住嘴,这编排主子的话也是你能够说的。往日里是我在纵容你了,让你也有些的恃宠而骄了,今日若不罚你,只怕你日后还会惹出更大的祸事来。”我狠狠的一拍桌子,“还不滚出去,跟外面跪着,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起来。”
锦灿有些不服气想要争辩,可是看我的脸色阴沉的吓人,不敢再多说,只能委委屈屈的走了出去,在门外跪下了。
骆姑姑帮我揉着手,心疼道:“格格消消气吧,这手都拍红了。锦灿年纪还小,以后慢慢□会好的。这也怪不得锦灿乱说,现如今外面都传遍了,说是天家无情骨肉相残,说的比说书先生还热闹呢。”
我摇了摇头轻叹一声,道:“这天家之事自己心里知道就罢了,哪能拿出来乱说呢,这孩子就是不肯让我省心。”
骆姑姑一边帮我梳着头发,一边看着我的脸色,缓缓道:“这么些年奴才也算是看出来了,这锦灿姑娘心思浅,性子柔弱了些,偏偏这主意又是最正的,认准了的事情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这种性子早王府里面可是要吃亏的。格格今日罚了锦灿,等于是当众落了她的面子,奴才怕这丫头日后起二心。主子还是要早做决断的好。”
我闻言不由的一颤,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迟疑道:“这……”
骆姑姑看我迟疑,微微一笑道:“奴才知道格格和锦灿姑娘是打小一起长起来的情谊,不忍心下手,就连奴才看着这么好的姑娘也是不忍心的。奴才想着这姑娘大了也是要嫁人的,格格给她找个好人家,也算是对得住这么多年的情谊了。”按年纪锦绣和锦灿都可以做母亲了,只是因为陪着我在拖了这么久,至今还是云英未嫁的女儿。
我低头沉思片刻,方才道:“这事我知道了,你也帮着看看吧,有什么合适的人就让她嫁了吧,总比跟着我在府里面受罪强,若是有好的再给锦绣找一个吧。这王府哪是什么好的地方,浪费了大好的年华,不值得。”
骆姑姑看我说的伤感,心中颇有感触,声音有些哽咽,“格格心善,奴才能够伺候格格是天大福气。”
我听她说我心善,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语气之中带了些嘲讽道:“你这马屁拍的,我哪算是心善之人。”
锦绣走到我的身后,福了一福,道:“主子今日府里面来了客人,王爷让女眷们都在屋里面呆着,少出去乱走。”
我点点头,说了声“知道了”,正想打听客人是谁。跪在外面的锦灿却嘟着小嘴说道:“王爷真是偏心,把大家都禁足了,偏偏放了年福晋出去。刚才奴才回来的时候,看着年福晋正往王爷书房去呢。”
我“哦”了一声,了然道:“想来是年福晋的娘家人来了,才让去见上一面。”
锦绣道:“主子一猜就中,是年福晋的娘家爹来了。”
我嗤笑了一声,有些不屑道:“往日里也没见有什么走动,这儿子刚一出事就来了,真不知道他怎么好意思开这个口来求情。”
锦绣低声道:“可是为了孟光祖的案子。”
我点点头,道:“那还能是为了什么,年家两个兄弟都不是什么老实的人,跟诚亲王原先就走得近些,如今又收了人家的东西,还隐瞒不报,这罪名可是不小呢。”
锦绣略微思索问道:“不过王爷既然肯见年大人,又让年主子出去见父亲,看来还想保着年大人了呢,只不过这么个不忠不孝的奴才有什么可保的。”
我转着手上的玉指环,问道:“他怎么个不忠不孝法了。”
锦绣往我身前凑了凑,神神秘秘的说道:“奴才这也是听云惠姑娘说的,说是年家大爷对王爷有二心,六七个月也没见过一封请安的信,信中也不自称奴才,真真可恶的很。”
我听了锦绣的话,不由得一惊,后背出了一身的冷汗,年羹尧如此可是犯了胤禛的大忌,私相授受,目中无主。我诡异的一笑,道:“共叔段的事情你们都知道吧,如今年家哥俩已经引得王爷不满了,他们却不自知,若是能够收敛便可,若不能只怕秋后算账饶不了他们。”
屋外传来了阵阵雷声,天上乌云密布,我看锦灿一脸倔强的跪在外面,心下不忍怕她被雨一浇生了病,就让骆姑姑喊她起来回屋反省去。
后来听锦绣说年遐龄在胤禛面前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历数着年羹尧的罪过,让我不禁暗暗好笑,胤禛应该都把这些从年遐龄口中说出的罪过记下了吧,等到以后一起算账。
锦灿的婆家并不好找,毕竟年纪有些大了,倒是有几个稍微有些头脸的人来问过,可是不是给人家做小就是填房,让我头疼不已。没过几日,额娘却是捎来了信说是锦绣家里最近得了笔钱,想要赎锦绣回去,问问我的意思。我听了觉得有些不妥,隔了这么多年才来赎人,而且还是个女孩,让我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46、傻子

过了没几天额娘派人送信过来,信上说锦灿的哥哥病重让她回家一趟,我接到信后觉得有些巧合,我刚拒绝了锦灿家给锦灿赎身,她哥哥就病了,我叫小白子暗中去锦灿家看了一次,她哥哥确实病的厉害,我这才同意锦灿回家。
锦绣和锦灿从小就被卖到了我家,但和自己家一直没断了来往。锦绣的家境在村子里还算过得去,只是她父亲嫌她是个女孩就把她给卖了,所以锦绣和家人不太亲密,只是偶尔传递一下书信。锦灿是因为家穷的厉害才给她卖了,她也理解家里的苦衷所以自小和她哥哥亲厚。锦灿得了信一刻都呆不住赶忙的收拾行李,我得知她哥哥真的病了后也替她着急,赶忙带了骆姑姑去和福晋那给锦灿告假。
年氏和灼华也在福晋屋里,福晋右手抱着灼华,左手拿着一只绘有金玉满堂图案的牛皮拨浪鼓,福晋慈爱的看着灼华轻轻地晃着拨浪鼓,小格格的脑袋也不停的跟着拨浪鼓摇晃,伸出手白白嫩嫩嫩的小手要去抓拨浪鼓,十分的有趣。
福晋怜爱的拍了拍灼华的脸,拿着拨浪鼓问小格格,“喜不喜欢这个拨浪鼓啊。”灼华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福晋,似乎不太明白福晋在说些什么,黑亮的眼中露出了迷惘的神色,但还是点了点头。
福晋浑身散发着母性的光芒,抱着小格格像是抱着一件易碎品,“既然小格格喜欢,那额涅就把这拨浪鼓赏给你好不好。”
小格格虽然已经能听懂大人说话了,但也只是一些简单的句子,对于太长的句子还不能礼节,不过灼华听到福晋说额涅,懵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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