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秦宫夜长by宫人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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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秦宫夜长by宫人草-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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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不许出城,我怎么没见城墙上有国府的诏命呀?”欣然站在马车上,摆着十足的架势,张望一下,故作傲慢地答话,连马车都不下,居高临下,先声夺人。

“哼哼,马上就会有了,将军已经进宫请示王命了!”城令不阴不阳地笑道。

“这么说,你们现在还没有诏命,你们就敢擅自截留过往车辆!”欣然凝视着城令,那张沟壑纵横的脸,不示弱地责问道。

几个兵士面面相觑,城令冷笑一声,说道:“公子这是要跟我们论理吗?我们只听军命,上头怎么吩咐,我们就怎么执行。公子要想出城,改日再说!”语气满是不耐烦,看来仰起头跟欣然说话,让他心里很是不爽,要不是没有诏命,心虚,他早就叫人,把马车上的人掀下来了。

“哼哼,改日?你要耽误了军国大事,你付的起责任吗?”欣然站在轺车上,凭轼而立,抬起下颌,半低眼眸,字字铿锵地冷声道。

“什么军国大事?”城令瞥眼,冷然道。

“军国大事,岂是尔等可以随意询问,只告诉你我是秦国特使,你们连我的车列也敢刁难吗?”欣然冷嗤道。

邺城战事吃紧,国君难道又要割地称臣求和?城令皱眉,这几年列国除了赵国敢跟秦国硬战,其他各国战事一开,君王就私下派使节,求和,情势这样,真容不得别人不信,难怪这人如此不可一世。

“口说无凭,可有信物?”城令例行公事地说。

欣然从怀中摸出符节,递给守军:“可看仔细了,这可是秦王的信玺。”

这符节是当年她贸然去雍地找二姐,政给她的应急之物,她一直怀里揣着,没想到今天派上用场。

“得罪!得罪!”城令一见符节,立马满脸堆上笑容,又是鞠躬又是打揖,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看来是官场的老油子。随即回头吆喝道:“放行!”

“是!”军士们应声放下手中擎着的长戟,刷刷地把大刀,长剑,插回剑鞘。退到两边,让出一条大道。

欣然冲城令拱手,“多谢!后会有期!”

“特使大人!慢走!”城令回礼道。

作者有话要说:毕氏:魏国的祖先与周天子同姓,因分封毕地,姓毕。


第78章 秦王怒



【一】

浩淼苍穹;湛蓝明澈,透着亘古不变的悠远!

咸阳宫广场正中央的日晷①,铜针的倒影印在申酉之间。

斥候的铁蹄在咸阳主干道;一路飞驰;踏破城中的黄昏,带回了邺城告捷惊天喜讯。

九位傧相,层层传话道:前方将士奏捷!

还在大殿上与众臣僚议政的秦王政,闻听,喜形于色,着令摆驾郊外;迎候王翦率军凯旋。

这次胜利意义,非同小可;它是秦王亲政以来,第一次大规模用兵。秦王亲自为将士们出征猎场衅鼓。这次伐邺,是在他亲自谋略下,在他求贤若渴,以周公握发吐脯的气度和胸怀,广纳天下英才辅助下,得到的胜利。这场胜利,是对吕不韦弃相就国以来,他新组建的领导班子的一次检验。

精通兵法,多权谋奇计的大梁人蔚缭,人称有王佐之才,秦王为深结其心,屈尊相待,与他衣食同用,拜他为国尉,负责管理全**事行政事务。善于计谋诡辩的顿弱,曾刁难秦王,说见面不参拜,才愿意得见,秦王应许了。顿弱一见到秦王就就以慷慨激昂之词数落秦王囚母的不孝行为,秦王大度的一笑置之,拨万金给他,让他游说六国,离间君臣,破坏合纵。秦王用人还不求全责备,不苛求出生名望,唯才是举,用“梁之大盗,赵之逐臣”姚贾出使赵、楚、燕、魏四国,绝其谋,安其兵。

这样的胜利在意料之内,带来的却是无限惊喜。

它鼓舞秦国上下,势必对亲政的大王,称霸诸侯,更加信心百倍!

秦王的王驾在扈从的簇拥下,辚辚地出王宫沿着咸阳的康庄大道,浩浩荡荡地开往郊外,一路上到处都是闻之胜利喜讯的秦国民众,他们簇拥在大道两侧,对着秦王的车驾遥遥参拜,欢呼!

驷马豪车上的秦王,凭轼赫然而立,内心鼓荡着睥睨天下的豪气。

王翦是秦国继白起之后,又一位能征善战,堪称国之栋梁的大将。驰骋沙场多年,居功至伟的他,一向桀骜不驯。他爱兵如子,用兵如神,却从不在官场中趋炎附势。他在秦国德高望重,凭借的是赫赫战功。

出征邺城前,秦王亲自在围场猎兽王衅鼓,让这位冒失疆场的老将,对这位年轻的秦王有了由衷的感佩。只有王者有雄主的胸襟和气魄,才能让他这位猛将如巨鲸遨游溟渤②。只有帝王有北辰般俯瞰尘寰,临制八方的博大,才能让臣民甘做附丽苍穹的星辰,忠心拱卫。

“王翦叩见陛下!王翦代十万将士谢大王亲临郊外迎接!”王翦全身戎装,下马单膝跪地,抱拳参拜道。

秦王从车上跃下,上前双手扶起王翦,朗声道:“上将军为大秦再立大功,辛苦了!”

“为大秦效力,为君王效忠,万死不辞!”王翦朗言。

“好!好!好一个忠臣猛将!”秦王颔首,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参战将士,论功行赏!今夜,寡人置酒咸阳宫为众将士庆功!”秦王向凯旋而归的将士豪迈地宣布道。

十万将士三呼万岁!欢声雷动!

政眯着眼,目光掠过万千兵士陈布出来的如红色汪洋③的军阵,暗自愤然道:“欣然,寡人的军队连邺城都拿下了,你竟还在外面游荡!”

【二】

夜幕降临,夏夜凉风习习。

一弯月牙,像一个娇羞的新娘,在云霭中,款款移动,时隐时现。繁星毕现,星光闪烁。

今夜的咸阳宫,庭燎辉辉,殿前的青铜鼎焚烧着沉香,香气缭绕。

阔大的广场上花灯闪烁,炫彩缤纷,喜气盈盈,秦王要在这里置酒为大战胜利庆功。

五大夫④以上爵位的官僚都在邀请之列。

戌时已到,谒者司仪,引领文臣武将依次趋步从西城门入殿。入目陈列了许多车马、负责宫中宿卫的郎中衣甲鲜亮,神色肃穆,在台阶两旁并排矗立,如松柏般傲然,层层重重地罗列,乌压压地望不见尽头。

进入天极门,就来到了咸阳宫广场。功臣、列侯、众将、军官按次序鱼贯而入,排在西边,面向东边;文官从丞相以下,排在东边,面向西边。

众臣僚各就各位。

傧相呼喝道:“大王驾到!”

话音落,秦王的乘舆从寝宫前呼后拥地出来。掌管宫廷礼仪的谒者引导文武百卿,按照尊卑依次向秦王行君臣之礼。典礼结束,谒者宣布宴会开始。群臣再次起身,俯首,依照官位高低上前,向秦王祝酒。行酒九巡,鼓乐声起,鼓声锵锵,钟磬泠然,琴、竽、瑟、排箫合鸣,舞姬们蜂拥入场,挥舞华丽的长袖,旋转,舒展俯仰之间,展现曼妙的舞姿。

秦王政在九层高台上,居中正襟危坐,微眯双眼俯瞰群臣。他衮服冕旒,黑衣博袍,处处彰显君临天下的王者风范。

秦王目光如炬,扫视宴会场一遭,发现场中竟有许多空的席位。内心陡然不悦,招呼王戊过来答话:“今晚受邀的众卿家都来了吗?”

“启禀陛下,该来的群臣未满员。”王戊谨慎地拿捏措辞道。

“缺席者人数不少。”普天同庆的日子,竟然有人公然不赏脸,政心里无名之火在窜动,脸色也变得暗沉。。

“三公九卿都在列,唯独将作少府、司空、主爵中尉以及咸阳令、丞等四五十人未曾到场。”王戊见秦王有些微愠,不敢搪塞,如实禀奏道。

“什么缘由?”秦王瞥眼,问道。

“臣不敢妄自揣度!”王戊叩首道。

“诏命到每家每户核实去!至少得给寡人一个堂而皇之的理由。”秦王神色肃然道。

“陛下,这······”王戊支吾,嘴皮噏动,面有难色。

“怎么,这为难吗?”秦王语气森然道。

“据微臣所知,他们今晚都不在咸阳。”王戊额头汗津津,沉吟片刻,斗胆道。。

“王卿,什么时候,你的嘴,也跟沙漏一样,一点一点往外滴话了?”秦王把“滴”字拉得很长。

“微臣不敢,微臣揣测他们是去给吕相国祝寿去了。”王戊实话道。

秦王眼角向上挑起,目光陡然像一口幽深的井,碧阴阴的,他紧抿双唇,手不自觉地轻叩案桌。许久他不动声色地说道:“起来吧!”

风吹过,依稀有松香味飘过,很淡很淡,深吸一口气,试图捕捉那香味时,入鼻的却是弥漫的酒香,不经意的时候,仿佛又有缕缕的幽香缭绕,若有若无。

【三】

月亮已经下去,繁星在天上眨巴着眼,昏昏欲睡,席散之后,咸阳宫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入夜宵禁,除了巡逻的郎中,闲杂人等不得再随意走动。

黑漆漆的夜,该是安寝的时候了。

曲台宫,碧玉红纱内几盏长信灯,在幽暗的寝殿内,照出一片茜色的光晕。政穿着绣金乳白的寝衣,长发披散,矗立在雕花窗前,硕长影子,悄无声息地铺在光晕里。

政一直静默杵着,风吹过,灯影下他的影子飘飘忽忽。

他心底莫名地伤感,郁闷,焦灼在无声蔓延,忧意忡忡。

赵高捧着金盘,战战兢兢地进殿。侍奉在秦王身边这么多年,他总也摸不清秦王的脾性,他很多时候都静默无声,所有的徘徊、困惑、苦闷,都积郁在心里,在静默中,梳理。

赵高只是知道不该在秦王沉默的时候,去打扰他,否则触了秦王的霉头,轻则杖打,重则可是要命的。

可是,今天赵太后对他严命,他不敢不从,不然等待他的将是交给永巷令杖责。

他缩着脖子,躬着身,垫着脚步到秦王跟前,将手中的玉盘高高擎着,鼓足勇气道:“大王,你该安寝了。请大王择选夫人侍寝!”

秦王猛地转身,长袖一挥。金盘咣当落地,金盘里的绿牌,散落一地,黑暗中,秦王的眼睛像两簇火在燃烧,他怒不可遏地吼道:“滚!”

赵高趴在地上,着急忙慌地用哆嗦的手,捡起散落的绿牌,灰溜溜地出去,关上寝殿的大门,愣是直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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